伤害,不是几句道歉就可以解除的。弟弟抢了哥哥的,还在哥哥的眼皮底下做出苟且之事,这麽大的绿帽子,任何一个男
都不可能轻易释怀的。伊
了解仁咏慈的孩子脾气,所以她没有仁念慈这般乐观。
汽车继续开,在山路上绕来绕去。睡著的时候不觉得,醒来没多久伊就开始晕车了。她轻声地问:“这是谁的车子?”
“陈子昂派的。”
“就是在银行大楼顶层和你说话的那个?”
“对。”
“他是谁?”
仁念慈淡笑道:“我的靠山啊。”
“我就知道,肯定有在暗中帮助你。”伊
静静地说:“不然你一个小孩子,没可能活得那麽放肆。”
仁念慈就像个小孩似地,笑得张扬恣肆。大手紧紧地捏著伊的小手,用手指反复揉搓她的手心,又翻起手掌,仔细地看掌纹,幽幽地说:“我承认我很坏,不过我走到今天这一步并非易事。没有父母照顾的小孩都不容易,所以我们这样的
应该互相帮助才对,不是麽?”
伊说:“你需要帮忙的时候才会这样说吧。”仁念慈这种自私独断的
,从不懂替别
著想。他当初利用她羞辱仁咏慈的那
狠劲儿,现在想起来都令
後怕呢。
仁念慈将伊的手捧到唇边咬了一
,
孩眉
轻蹙,没有喊疼。司机转了个很大的弯,她倒向他,紧紧地被他抱住。两
的脸贴得很近,对方的呼吸吐到自己脸上,微微酥麻,搔得皮肤发痒。
“马上就要到了,你希望见到他麽?”男孩声音压得很低,震得伊的耳膜嗡嗡作响。她动了动僵直的身体,没有正面回答,眼角余光瞄见路边黑乎乎的树影,颤声问道:“这里离你
住的地方远麽?”
“不算远,有三十分锺的车程吧。”
“仁咏慈为什麽要转学,为什麽要搬到这里?”
“终於开问了,我还在奇怪,你对他没有感
了麽。原来你这麽能忍!”
伊咬著嘴唇不反驳,她已经问出
了,要不要回答是仁念慈的事
。车内静默了一阵,汽车发动机传出的微小声响在空气中浮动。仁念慈盯著伊
的眼睛,似是要望进她的灵魂中去。伊
初时躲避,想了想,
脆回望他,反正自己想的事
这家夥多半都能猜到。现在她都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叫仁念慈代为解读出不是坏事。
“你到底怎麽想的?”仁念慈什麽都读不出来,无奈地笑了笑。
伊说:“把我从他身边带走的
是你,现在要我去见他的
也是你。我不知道你想怎样。”话到此时,汽车等下,伊
一怔,扭脸看到路边的房子。铁制大门紧锁,里面是一所白色的三层别墅,橘黄的灯打到墙上,透出幽暗的气氛。
“到了。”仁念慈冷冷地说:“门关得真紧。”
伊抓著他的手问:“我们真要进去麽?”
男孩恻恻地笑:“怕他打你?”
伊说:“他第一个要打的
是你。”做了那麽过分的事
,再出现在仁咏慈面前,如果她是男
的话,也会痛打仁念慈的。
“呵呵,咱们进去,看他要先打谁。”仁念慈拉伊下车,扶她站稳。两
同时抬
,望向黑夜中被灯光照得鬼气幢幢大门。夏
中竟有塑风吹过,扫著地面上的落叶,令
如置冬
。
“我害怕,我不想见他。”伊浑身发冷,攥紧了仁念慈的手。
男孩回握她,淡淡地说:“走吧。”
“我不明白,你不是恨仁咏慈吗,为什麽还要找他?”
“我以为我恨他,但後来发现其实没有那麽严重。”仁念慈上前,按下门铃。
伊心都要跳出来了,双腿支著沈重的身体,抖得几乎站不住。仁念慈手扶著她的後腰,帮她维持站立的姿势,声音轻飘飘地传
孩耳中,“别怕,他不会伤害你。”
仁咏慈有多喜欢伊,仁念慈看得比谁都清楚。以前抢了哥哥的
,他顶多就是生气地骂几句,过些
子又去找新的
友了。夺走伊
时,仁咏慈眼中那绝望的神
,仁念慈到现在还记忆如新。就算从哥哥手里抢走韩笑笑,他也没有露过那麽悲恸的表
。伊
对於仁咏慈来说是绝对特殊的,这一点仁念慈确定,所以才有胆子过来寻求庇护。
等了很久门内都没有动静,仁念慈又按了一次门铃。汽车还停在路边没有走,司机下车,对仁念慈说:“我们陈少爷说了,如果不行就送仁少爷和伊小姐回去他那里。”
“应该没有问题。”仁念慈盯著门内的白房子,突然大叫道:“仁咏慈,别像只乌一样缩在壳里,你不敢见我麽!”
伊不知如何是好,很想见那个被她辜负的少年一面,却又怕听到他说出恶毒的话,甚至他不肯出来见她,都会令她难以承受。他们就在外面等著,仁念慈偶尔骂几句,故意要激怒里面的
,但是拖了很久都没有动静。
“他不会出来的。”伊哀伤地说:“他不想见我们。”
仁念慈又对著里面喊:“你一定要看到仁恩慈把伊害死了才会舒服吗?那好,你继续躲著吧,以後你看到伊
和孩子的尸体不要後悔!”
话说到这个份上,伊都听不下去了。仁念慈太过分了,
嘛咒她咒得这麽狠,会吓死
的!她扯
著仁念慈的胳膊说:“我们走吧,别在这里烦他,他说过不要见我们两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