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力对美方的太平洋战略布局有任何影响力……】男人读到这里,顿了顿,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他十分热悉的词汇,那是他热悉到不能再热悉的词汇——【……我方应中方要求一旦一方,即不论是中朝美俄使用任何类型任何性质的“核”武器,立即启用我方的即使是非法的战略制导武器对朝韩进行无差别打击……】男人自然看不明白这翻言论的实质内容,那些稀奇古怪的某方某国更是不懂,但是那个词汇他却热悉无比。
“核……”
男人的心脏跳得飞快,在当今人们眼里,那是等同【恶魔】的词汇,而这封信上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谈及,这是他不敢想象的。
男人不像迷信的农民渔夫一样认为【核】是某种怪物,他也不相信舰队那些人架子上生着锈的可笑大弹头就是【核】,所谓的【胖男孩】不过是厉害一点的炸弹,爆炸就是【核】的力量?笑话?他曾听真正的科学家说过,【核】是世界的一种元素,就像空气一样,看不到,却无处不在。
那许是一种特殊的能量,只有最狂暴的生物才能获得【核】里的力量——比如那些变异生物和僵尸,它们都是生命力极强的。
男人认为也是【核】让变异体们看到了世界的真相:这个世界就要毁灭的事实。于是,那些畸形的野兽,那些曾是人类的僵尸,全都变得狂暴疯癫。
“他们……以前的人居然能使用那种力量?”
而且不是强化自己,难道是让是让整个国度的人都变得癫狂?是了,用真正的【核】制作武器攻击别人自然是这样,只有这样才能似乎连军队都不用出动就能决定胜负。
男人的心中翻江倒海,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捏着信件的手颤抖着,汗液浸湿了本就脆弱的纸张。
他想到,这个盒子里没准就是利用【核】的方法,要是他掌握了这个方法……他兴奋地不能再想下去了,他的大脑已经承受不住他此时的兴奋——“喂——”
男人被身后突兀的声音吓了一跳。
“什么呀~星小姐,你别吓我。”
来者就是那个女雇主,【星】。她是一个穿着牛仔套装的女子,牛仔裤、牛仔夹克、牛仔衬衫、牛仔帽一个不落下,全部是暗棕色,她用黑色的方巾蒙着鼻子之下的部分,窈窕的身后背着一杆狙击枪,凸出的管线和巨大的瞄具让这把枪充满了科技感,在黑暗的环境下还散发著幽蓝色的光芒。
牛仔女用手电晃着男人的脸,“在看什么?”
“啊……”
男人有点迟疑,他想了想,马上换上了一脸的笑容,侧过身想她展示着,“你要找的就是这个吧。”
“什么?”
牛仔女歪着头显得很疑惑。
“不要装了,星——我能理解的,毕竟这么惊世骇俗的东西,不可能随便透露出来的。”
男人把写着【“角杙”工程】的信封给了她,女子用手电晃了晃,眼睛就睁大了。
“怎么样?”
“我……没想到……居然是真的……居然是真的。”
男人第一次见到女人的失态,那种遭遇到巨大惊喜后神神叨叨的样子,更加让他认定自己的猜测,“让我们一起吧,有了用【核】的方法,我们就会被崇拜,甚至可以掌控那些信奉核子的教徒,可以建立自己的村庄,甚至是镇子!到时候舰队众的港口都——”
“哈,你在说什么?”
女子以极其不屑的语气打断了兴奋的男人,那娇嫩柔顺的嗓音似乎也在嘲笑着出身贫贱的他,“你在说什么胡话,还有,你居然看了内容?”
“什么胡话,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不喜欢我,但是这可以培养的!”
男人一边说一边比划着,想她展示里面怪腔怪调的语句。
“你真的看了?”
“看了又——”
男人拿起信纸再次转向女人时,却看到了一个黑洞洞的枪口。
“什么?消音器……”
噗——噗——两声闷响,男人的眉间脸颊上各多了一个窟窿,血在昏暗的手电灯光里与灰尘结合溅在古老的文件柜和桌椅上。
乓——砰男人的尸体倒了下去没了声息。
“太弱了——不,是太傻了。”
她整了整牛仔帽,把灵巧纤细的手枪收回屁股侧面的枪带。
“可惜,不,可悲……为什么非要看呢?对你们来说,只有麻烦。”
最终她还是有些怜悯的看了看地上男人。这个在废土上普普通通的浪人,这个普通到会贪图任务目标、对雇主痴心妄想的人,看着他那又脏又破的皮夹克,看着他不明白的眼神,女人拿走了他找到的东西,带走了那个他远不能理解的伟大计划。
噗噗噗一连串的消音手枪声响之后是两个人体倒下巨大声响和碰掉东西的叮了咣啦,“什么?!”“你在做什么?!”嗡——!嗡——!电磁的雷光和焚烧后的不明碎屑充满了地堡。
离开设施的途中,女人顺便解决了安藤信真全部的四个手下。
【内阁战情室当做他们的坟墓,也是他们最好的下场了……谁让他们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这么想着,黑田幸子关上花店地窖的暗门。
—————————————————叮铃铃铃——帐篷外的牛铃把幸子吵醒了,她现在投宿在树海附近的聚落,下午耕作完的农民带回了瘦削却依然鲁莽的变异牛,这也预示着幸子又要继续在关东废土独行。
幸子瞥向行军床边的背包,这是她在港町的杂货店里淘的,和她的衣服颜色差不多,不显眼,但她还是不放心,这几天她都是白天找地方睡觉,晚上赶路。
日夜颠倒让她免于出没的强盗贼人和奴隶贩子,幸子不怕那些根本不懂战术装备也奇差的菜鸟,但毕竟有个万一。
天气开始凉了,这让幸子又不太想起来,她的脚在被子里蹬着,自我辩论著要不要继续睡下去。
“幸子……你得回去了,你和父母还有那个家伙说好的。”
“是是是,但是也不需要那么急吧。”
“你明白这东西有多重要,不能放松警惕。”
“重要是重要,可我现在回去不就像向他邀功了一样吗?”
“你怕什么,当初不是你自己非要走的吗?”
“是啊,万一他觉得我甩了他怎么办?”
“哼——你能赖谁?”
“啊啊啊啊啊啊啊!”
幸子在被子上滚动着,害羞窃喜的同时又觉得很没面子。
幸子是【新江户】的合法市民,应该说就算在江户,她也是最有权势的家庭的大小姐,甚至远方的祖父就是操控市长和议会的黑田公,她可以说是这些还在农耕时代的聚落高不可攀的存在——说这些也没用有,她还是在这个破烂的电灯都没有的旅馆里,说是旅馆都抬高它了,其实只有几顶大帐篷。幸子也不想在这里,可她也不得不在这里,这一切都是怪那个人,她的表弟——【长孝】。
她可以说是和【长孝】那个黑田家的大少爷青梅竹马,大他几岁,自从他父母过世后,她就对他更加亲近,念书在一起,玩闹在一起,那时候幸子基本都是住在黑田宗家的城堡里,别人都说比起严厉的那个大小姐,幸子才和长孝更像姐弟。不过长孝越长越大,他们也都情窦初开,郎才女貌,周围又没什么看得上眼的异性,自然就演变成了不太正常关系……准确说赤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