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他年幼失怙,才收他做了子,封了异姓王。他当时有个已出嫁的姐姐,他姐姐一年前丧夫,带着儿子季恒来投奔信王爷。季恒年纪轻轻,一身纨绔子弟的恶习。信王爷不常在永安,也不知道他这个外甥仗着自己的名
胡作非为,总之你别理他。”
唇言嫌恶地别过眼去,韩悯见他的模样,想是唇言从前与季恒起过矛盾,才惹得唇言恼火。
而这时,那季恒也已经轻轻敲着折扇,走出船舱。
他看见坐在木椅上的唇言,便将折扇“唰”地张开,在他面前晃了晃。
扇面上是一副红梅雪里与蓑衣的图,却有两三点黑褐色。
“我当是谁瘸了腿,原来是文渊侯府的唇公子。去年夏天,你同我在玉堂街抢扇子,还记得么?手下一时间没控制好下手的力度,把卖扇子那老
——”
季恒用手弹了弹扇面:“打得厉害了些,不过幸好也算是差阳错,锦上添花了。”
那梅花原本长在谢逸旁出、病病歪歪的梅树上,连颜料用的也是略暗的木红色,两三点黑褐,更显得老梅病弱。
韩悯与楚钰这才知道,那两三点黑褐色的,是血。
季恒“呵呵”笑了两声,又看见韩悯,转去问小厮:“那是谁?”
小厮低声答了,他转回,笑着看向韩悯:“久仰。”
作者有话要说:危·季恒·危
第41章耳根通红
季恒前些年才来永安城,自然不认得韩悯。
听小厮说来,不过是一个被抄家下狱的公子哥儿,也就不怎么把他放在眼里。
韩悯只瞧了他一眼,却低问唇言:“那卖扇子的老
家后来怎么样了?”
唇言道:“我……”
季恒朗声打断他的话:“唇公子善心,自然是……”
韩悯拍了拍唇言的肩,转过,正色道:“季公子,季家没有家教,李家也没有教你么?”
季恒道:“你也知道李家,我舅舅……”
“信王爷?”
“正是。”
“你喊信王爷‘舅舅’,既然要比,你知不知道我喊他什么?”韩悯笑了笑,“我随圣上与五王爷,喊他‘小叔叔’,这样算来,好像是父辈比母辈近一些。再者,你也不姓‘李’,又不是他儿子、我弟弟,这有什么好拿出来说的?”
季恒被他呛得一噎,随即道:“你放,我舅舅哪有你这样一个侄儿?”
“有或没有,待小叔叔从明山陵寝回来,季公子去问问便是了。或许季公子等不及,直接去问问圣上或五王爷。”
季恒面色铁青,牙齿咬得咯咯地响。
他做的那些事,信王李恕根本不知道,他怎么可能去问?
要去问皇帝和王爷,那就更不可能了。
韩悯一副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的模样,掩着嘴,惊呼道:“哟,想来是季公子混沌度,不似唇辨章唇大
一般,有数年从龙之功,在朝中做官;也不似楚琢石楚探花郎一般,中过科举。因此也没有面见圣上与五王爷的机会。”
他拍拍脑袋:“瞧我这记,唇楚两位大
原本就是
中龙凤,季公子怎么能跟他们相比?同聪明的朋友们在一块儿待久了,倒显得我愈发愚笨了。”
韩悯又舒了气,笑着道:“不过,所幸我的厉害朋友们都不嫌弃我,能跟着他们混混
子,也挺不错的。”
他句句话贬低季恒,维护唇言,说得又快,季恒就连跟也跟不上,哪里又能挑出他的错处来。
实在是说不出话,气得一句话也不说,就钻回船舱去了。
楚钰看着他回去,一下子就乐了,掐着韩悯的脸:“韩悯这张嘴啊,我今算是第二回见识了。”
唇言亦是失笑摇,道:“恭王
宫那
我没去,今
也算是开了眼了。”
韩悯抱着手,得意地挑挑眉:“也是不一样的。”
对恭王和他的一群文,要有理有据,一条一款都列出来,才能把对方堵得哑
无言。
对季恒这种拿舅舅的名作威作福的,只要搬出比他厉害的
物就足够了,不用太多力气。
韩悯心颇好,哼着小曲儿,靠在船
,翘着一条腿看风景。
鸳鸯湖有一个湖心小洲,据说是建城时挖湖,用湖底淤泥垒成的。
百年之后,淤泥之上生出竹树,又有好风雅的富商出资,在湖心修葺了一座翘檐石亭,此处便成游湖的一个必来之地。
此时画舫缓缓靠近湖心小洲,水波流动,隐约送来说笑声。
待靠近些,就能看见亭子里摆着几张桌案,案上各色时鲜瓜果。
有个蓝衫公子看见他们,站起来朝他们挥手:“来者可是楚琢石楚大?”
楚钰应了一声:“正是。”他拉起韩悯的手:“走,过去看看。”
不过是文之间的雅集,韩悯有两年没有回永安城,城中的公子哥儿们,仿佛都换了一拨。
从前都是他与傅让、卫归他们在一块玩儿,如今各自有各自的事要做,也就凑不到一块儿去了。
他跟着楚钰行了礼,就找了个位置坐下。捧起案上酒杯,闻了闻杯中略显绯红的桃花酒。
唇言按住他的手:“不准喝,你喝了看不清楚路,把我推进水里怎么办?”
韩悯凑过去抿了一,随后放下酒杯:“好了,就尝一
。挺好喝的,你要不要尝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