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啊,可不就是在哪儿混子呗,如今你却不同了,咱们卫里的兄弟都闻你宋千户之名,东厂的番子也被你折腾的够呛,没想到啊,宋千户无论在何处都搅得风起云涌,真是风云
物呢。”
宋楠笑道:“你这是损我呢,我哪里搅得风起云涌了,只是家欺负到我
上,总不能卑躬屈膝忍气吞声?总是要想些计策对付一番的。”
方大同点道:“也是,宋千户在蔚州的时候便智谋超群,在京中自然不输于
。”
宋楠见他提及蔚州之事有些诧异,蔚州的那些勾当本来和江彬方大同三已经约好从此老死不再提及,方大同旧事重提,倒有些不寻常。
宋楠看着方大同满脸的胡渣和憔悴的面容问道:“方百户过的如何?家中父母夫孩儿可都安好?”
方大同端起酒杯浓眉锁,将酒一饮而尽,空酒杯重重顿在桌上,长叹一声:“别提啦。”
宋楠诧异道:“怎么了?”
方大同摇道:“我后悔回到京城了,在蔚州多么逍遥自在,如今在北镇抚司混个闲职,虽说还是百户之职,但有职无权每
混
子罢了。”
宋楠道:“确实不好混,但起码可以和妻小团聚,也不用在蔚州边地吹风吃雪。”
方大同呵呵冷笑道:“妻小团聚?哈哈哈。这话我听着都好笑,你知道么?我在蔚州的事家中夫
都知道了,也不知是谁将我在蔚州偷养小妾的事
尽数抖落出来,现在夫
带着一双儿
回丈
家去啦,家中就剩下我一个
,无
端茶递水,无
叠被铺床,无
浆洗缝补,你瞧瞧我这身上,半里地都能闻到味儿,刚才你一进门便皱起眉
,想必是闻到我身上的味儿了。”
宋楠讶然道:“怎么会这样?谁闲的没事给你下袢子?说说好话求肯一番,或许会得到谅佑。”
方大同自嘲的摇摇道:“谅佑?我那泰山大
已经递
了诉状,要官府判我和夫
断离了,我去求了好几次,被
家当狗一样的撵了出来,去也无用了。”
宋楠默然道:“方百户莫要伤心,打起神来好生经营,家务事我本不该
言,但又何必为了此事颓唐,反倒误了前程。”
方大同忽然笑了起来,瞪着宋楠道:“前程?你宋千户有前程,我方大同有何前程?江彬也混到了指挥同知的职位,现如今只有我一事无成,你说这公平么?”
宋楠皱了眉,耐心的道:“莫自
自弃,你又不是垂垂老暮,怎会没有前程?”
方大同连几杯酒,似乎有些醉了,眼神有些发直的看着宋楠道:“宋千户,如今我落到如此田地,同在蔚州为又,也
了大事,你现在如
中天,该不该帮我一把?”
宋楠想了想道:“你想我怎么帮你。”
方大同嘿嘿笑道:“将我调到你正南坊千户所做个副千户如何?我知道你能办到的,你如今既是牟指挥眼前的红,又是太子的侍读,多少
眼红不已,这点事你一定能办的到。”
宋楠皱眉道:“这件事……倒还真是办不了,不是我不帮你,一来我并非你所想的那样在牟指挥面前能说上话,二来太子侍读这个身份是个虚衔,能有何用这第三嘛,我正南坊千户所中有明确条文,非有功升迁是不允许的,我自己定下的规矩怎好打?”
方大同将筷子往桌上一拍,指着宋楠道:“恁多理由作甚?说来说去就是不肯帮忙。”
宋楠道:“官职上我无能为力,不过你要是手紧的话,我倒可以周济一些,方百户,我宋楠从不承诺自己办不了之事,你该知道这一点。”方大同斜着眼看着宋楠道:“给我钱?当我方大同是乞丐么?在蔚州你和江彬给了我两万两银子,我当时觉得你们很讲义气,后来我一想,感
你们是把我方大同当成乞丐了,给点钱就打发了,我帮你做了那么多的事
,你便这么对我?”
宋楠有些恼火了,这方大同有些不可理喻,蔚州之事明明是他和江彬得利最大,方大同得了两万两银子不说还如愿调京城,如今自己不善经营,得不到升迁,在蔚州放
的行径又为
揭露,弄得妻离子散,却来怪别
。
宋楠强压怒气道:“方百户,你喝醉了,等你清醒了咱们再谈。”
方大同喝道:“你敢走?你敢走出这个门,我便将你的事全部抖落出去。”
宋楠冷声喝道:“方百户,你恐怕也太不像话了,你是想拿往事来胁迫我么?随你便,你怎么样便怎么样,不过我提醒你,万事讲证据,光凭你一家之言,到最后会搬起石
砸自己的脚。”
方大同呵呵冷笑道:“蔚州的事?我可没傻到那个地步,蔚州之事说出来谁也不信,你和江彬一个鼻孔出气,又都身居要职,我说出去确实没信,我才不会那么傻呢。”
宋楠冷声道:“你知道就好,所以请你清醒些,不要说这些浑话。”
方大同道:“我还就是要要挟你,莫以为你什么事都做的天衣无缝,有一件事足可要了你的命。”
宋楠道:“你还是省省,威胁对我无用,反倒让我看轻了你。”
方大同咬牙道:“我还在乎别是否看轻我?你还是考虑一下自己的境况,休得替我cāo心,我来问你,你最近风得意纳了一房侧室是么?”
宋楠心一怔,
静静道:“是又如何?”
“你那小妾是不是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