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之后,御史何天衢便因马文升的一次疏忽在朝堂上对马文升开炮,弹劾马文升‘老迈’,马文升心知肚明,这何天衢和刘大夏是湖南老乡,两过从甚密,定是刘大夏要求何天衢弹劾自己;虽然后来自己乞归老未获批准,但那是侥幸,那一回犯的错误不过是看错了推荐官员的姓名而已。
这一回便大大不同了,这一回居然在真假公文上闹了个乌龙,这件事必会被大做文章。
“马大,此事是个设计好的预谋,一石二鸟,既搞臭了孙镇抚,又除掉了你马尚书,要说轻重之分,恐怕你马大
的目标还大一些,毕竟镇抚司只是锦衣卫衙门,而你马大
可是二品大员,外廷六部之首,这个道理我不用多说。”
马文升皱眉道:“照你的意思是,怀疑崔秀设计老夫?他想当吏部尚书?”
宋楠道:“崔秀想什么我可不知道,但这件事若于他无关我自毁双目。崔秀的背后有没有
指使?会是谁?我也不想多费脑子来想,眼下的事
是,如何应对这样的局面,让马大
和孙镇抚从这个圈套中全身而退。”
马文升焦躁道:“事已至此,百莫辩,如何能脱身而出?”
宋楠道:“大愿意同下官合作么?我有信心将此事弄个水落石出,但需要大
的帮忙。”
马文升道:“如何帮?老夫一无所知,完全蒙在鼓里。”
宋楠道:“咱们分析一下局势,设想明早朝之上,有
冲马大
发难说马大
不识公文真假,马大
该如何应对?”
马文升颓然道:“能如何应对?真便是真,假便是假,看错了便是看错了,承认了便是。老夫岁数大了,这官不做也罢。”
宋楠嗤笑道:“这也叫应对?这是罐子
摔罢了,马大
或许早想就此辞官归老,但以这种方式耻辱的离开,岂非贻笑大方么?今后官场轶闻上的昏官的段子里,马大
必有一席之地了。”
马文升怒道:“那你说老夫能如何?老夫若非毫无办法,又岂会留下笑柄?”
宋楠道:“很简单,我会替马大辩解,便说你是将计就计故意为之,其实你早已
悉真假,只是不动声色引蛇出
,最终协助我锦衣卫衙门找到幕后黑手,这种解释马大
还满意么?”
马文升愣道:“这么说谁会相信?”
宋楠道:“我自有证据证明,但在此之前,请马大带我们去吏部去取关键的证据,有些关键的证据还是需要马大
许可的。”
马文升道:“什么证据?”
宋楠笑道:“暂时保密,马大可否同意?”
马文升沉默半晌,忽然问道:“宋大,据你看,是谁在幕后cāo控这一切呢?”
宋楠微笑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如今谁最想伸手外廷,谁最像一个个的报复你们,还用我明言么?”
马文升白眉抖动愤怒道:“我便知道是他,只是我不明白,宋大为何要帮老夫这个忙?恕老夫直言,外廷官员对宋大
也曾有弹劾之举。”
宋楠道:“一切为了大明朝,为了皇上;我宋楠只忠于皇上,其他任何都只是同僚关系;在此基础上,我心中无敌友之分,今
之敌明
或为友,今
之友,他
未必非敌;身为北镇抚司镇抚,凡不利我大明朝之举,凡不忠皇上有负皇恩之举我都会毫不留手的打击,我这样的回答不知马大
可否满意?”
马文升恶心的差点想吐,如此大言不惭厚颜无耻之倒还真是少有,这些话若是他
说出来,马文升倒还能接受,眼前这个锦衣卫镇抚的振振有词大义凛然却是教
苦笑不得。
但对于敌友之说,马文升倒是认同的,朝廷之上,本就敌友难分,自己三朝为官,看的太多了,y谋背叛反目示好种种的卑劣和高尚都见识过,今
如胶似漆,转眼便会通风报信,倒也不足为奇。便是文官内部,对外似铁板一块,内里也相互倾轧,不然何至于兵部尚书刘大夏会报复自己,让御史弹劾自己呢?个个冠冕堂皇言辞震耳,细想下不过是利益使然罢了。
马文升吸了气,平复心
的烦恶,再问道:“宋镇抚既然有把握揭穿y谋,可否让老夫联合李首辅等
乘势扳倒那
,还朝廷一片清明呢?”
宋楠哈哈大笑道:“未曾清贫难grén不经打击老天真,马大还真是个老天真,你以为凭此便可扳倒某
?简直是笑话,我可没证据证明某
参与其事,一切都是揣测罢了;你们要想闹恕我不奉陪,但愿不要再出几个戴铣,前车之鉴还没够么?”
……
马文升也不再多言,事到如今,虽然嘴上说这个官不当也罢,但马文升这等官场上混迹几十年的老官痞子,岂会轻易舍弃了一辈子的坚守,官场生活早已渗透进了骨子里;谁要夺走他的官职和地位,他真的会以老命相博。
在吏部衙门里,宋楠带着仔仔细细的搜查了一番,珍而重之的将关键的证据纳
囊中;随后,宋楠回到镇抚司衙门,见到了已经带队等候的李大牛,便让李大牛领着孙玄前去吏部赵书吏的居所拿
搜捕,自己则带着万志和王勇前往东城大木厂许良的住处。
许良尚在梦中,十几名锦衣卫亲卫旗校如狼似虎的门而
,将许良吓了个半死,仓皇出来查看,却见宋楠大刺刺的坐在堂屋中脸色y
沉吓。
“许良,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