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兰啊」他说。
母亲没理他,径直走到沙发扶手旁,弯下了腰(貌似提了提鞋)。
扇贝般狭长的发髻下散着几缕碎发,发夹也是黑色的,普普通通,这东西母亲一买就是一打。
再直起身来,她开始整理衣服,小西服,衬衣,裙子,黑色挎包史前巨兽般在镜头前不断掠过。
母亲的身体充盈了整个画面,微隆的小腹不易觉察地起伏着,我几乎能感受到她的呼吸。
「那……咋办,」陈建军踱两步,又停了下来——母亲右肩侧戳出个胳膊肘——他似乎扶了扶眼镜,「开完会我找你去?」母亲身体轻晃着,大概在整理头发。
我也说不好。
「凤兰」挎包被拉开,母亲拎出个小镜子,只一眨眼便物归原位,拉链又被拉上。
恐怕在眼慢的看来,不过是小巧的手划了几道白弧。
「走了」母亲又整整裙子,消失在画面里,冷冰冰地丢下俩字。
陈建军跟了上去。
他几乎一步并作两步,说不出的丑陋。
门被拧开,但母亲没能迈出去。
她咂了下嘴:「你到底想咋样?」「凤兰」门「嘎吱」一声响,伴着母亲的一声轻哼,陈建军隆隆隆的,「……不行,我想你想得受不了…」「你……」母亲似乎想说点什么,涌出喉头的却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小刘不在,没人能进来!」陈建军压低声音,仿佛咬着牙。
我能想象法令纹蚯蚓般的蠕动。
与此同时,门「咯嗒」一声关上了。
适才的一切又在重演。
陈建军的吸气声、喘息声,衣料的摩擦声,指甲在门上的轻叩声,高跟鞋的跺地声,甚至,连母亲的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
而这,都发生在画面之外。
我所能看到的是,深色窗帘(棕色或红褐色)随风轻轻摆动,隐隐有光透了过来,窗台上似乎养了盆吊兰,一抹绿色突兀得近乎尖锐。
有道狭长的阳光打窗帘的缝隙刺出,漫过墙上的草书,于是那些癫狂的字便挣扎着要跳将起来。
我还是看不出上面写着什么。
办公桌上毫无例外插着两面旗,真的像血染红的一样。
旁边搁着一只黑磁化杯,跟姥爷用的怕也没多大区别,倒是桌角的笔筒异常醒目,巨大而光滑,里面塞满了规格不一的各式毛笔。
这不由让我想到爷爷,那个在上世纪九十年代用黄鼠狼毛做毛笔的人。
「都湿了,还装?」陈建军突然说,口气黏稠。
不知怎地的,我就给吓了一跳。
接着,在母亲呼救般的轻哼中,白衬衣连夹带抱地把她置于镜头前。
没错,就放在办公桌上,母亲屁股刚好坐着那摞文件。
她本能地向后倾倾身子,把手撑在了桌面上。
于是磁化杯便滚落在地,砰地几声响,连蹦带跳。
母亲给吓了一跳,赶忙回头看。
我也是一惊,只是不需要回头。
陈建军也愣了下,但他笑了笑,隆隆隆的。
之后,他摸上了母亲的大腿。
虽然上半身完好(有些凌乱),但西装裙却半撩着,肉色丝袜下的大腿微并,充盈着丰腴的光。
「起开你!」母亲作势往下跳,却只是让大腿分得更开,甚至隐隐能瞥见胯间的一抹红色。
理所当然,陈建军摘下了眼镜,他弓着身子,一手一条大腿就闷着脑袋往母亲胯间钻。
刺猬一样的小平头,泥鳅一样狡猾。
除了瞠目结舌,我也不知该做点什么了。
如此荒诞的景象就这样赤裸裸地展现于眼前,我觉得比电影里都要夸张。
母亲也有点发懵,除了后撑着身子,半晌都没动作。
但很快陈建军便停了下来,他猪一样哼着,摸索着想要向上掀裙摆。
可惜裙子尚坐在屁股下,他当然是痴心妄想。
别无选择,猪头只能退了出来。
不过在退出来之前,它左右摇摆着拱了拱,起初还哼着,后来就笑出声来。
于是在牛秀琴的镜头前,我们得以欣赏到白衬衣发疯的情形。
他右手捏着眼镜,踉跄着连连后退,边退还边笑,腰都弯了下来。
母亲就那么坐着,一声不晌,面无表情,眼周的那抹潮红却无从退去。
好一会儿,笑声总算停了下来,陈建军扶着母亲膝盖,直喘气。
他说:「哎呀妈呀!笑死我了!」母亲啧了一声,打桌上跳了下来。
她边拽裙摆,边扭身去够挎包,但旋即被戴上眼镜的白衬衣抱了个满怀。
这货速度如此之快。
他仰着红脸贴上母亲脸颊,深吸了口气。
母亲歪了歪脖子,双臂却僵着,并没有挣脱。
他叫了声凤兰,没人应声。
于是陈建军便含上了近在咫尺的耳垂。
他闭着眼,一双手却没闲着,从细腰抚上背部,又虎口紧贴身侧下滑到了胯上,接着轻抚过饱满的圆弧,再迅猛地托住俩臀瓣狠狠地捏了一把。
肯定「狠」,因为母亲「啊」地叫了一声。
陈建军像是得到了鼓励,「啪」地左右同时来一巴掌。
肥肉乱颤。
「干啥……你」母亲终于说。
很轻。
陈建军的回答是揉捏。
他又发出那种喃喃自语(似乎唤着母亲的名字,跳大般,说不出的滑稽),西装裙下的丰硕圆臀绵软得像能滴出水。
母亲经质地梗着脖子,轻哼一声就没了音,左手却不经意地捏住了陈建军的胳膊。
后者得寸进尺,拽住裙摆一把撩了上来。
当然,只是修辞,一把远远不够,两把都没能到位。
裙子有点紧。
陈建军不得不俯下身子,把裙摆上翻,一点点卷起。
母亲只是啧了声,再无响动。
肉色裤袜下是条玫红色内裤,略有印象,记得面料很光,真丝的还是什么,时常飘荡在我家阳台上。
逆着光,饱满的胯部勾勒出一条闪亮的曲线,又流水般延伸到大腿上。
母亲本就下身长,加上稍显变形的仰视镜头,那双笔直的腿就更长了。
健美的线条自下而上,越发圆润丰满,直至硕大的肥臀拱起两轮圆月。
内裤把臀瓣紧紧包裹,边缘都勒进了肉里,当陈建军掬住圆月一番揉搓时,内裤就越来越小,索性陷进了股沟。
白嫩的臀丘泛着浅黄的光,润滑得像理想状态下的什么几何图形。
又颤动,在扭捏中荡起了涟漪。
陈建军似是吻上了母亲。
除了高压锅漏气般的喘息,我再捕捉不到其他声响,但母亲的脖子在来回躲闪。
不一会儿她发出呜呜声,伸手在白衬衣肩上来了两巴掌。
喘气。
陈建军也喘,边喘边笑,刺刺拉拉的。
臀瓣被狠狠地捏起,上下颠了几颠,紧接着,「啪」地一声脆响。
「有病你!」母亲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