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去了。众惊慌之余,果然不知如何是好。倒是后来,栊翠庵里的妙玉提了
个灯笼自栊翠庵过来,她倒也不惊惶,只和二姐罴说了一番,也不知用了什么开
解言辞,到底还是劝走了二姐,闹到天蒙蒙亮,众才迷瞪瞪得都散了。凤姐也
不知弘昼究竟要如何发落尤二姐,一时也只能装瞧不见。
最可怜鸳鸯、蕊官、金钏儿、玉钏儿四个,这一夜竟是眼睛都没只是伺候
在房下。本以为这子闹腾了一夜,必是难得早起要眠到午后了。不想才过
竿,弘昼却自起了,唤金钏儿进来侍奉洗漱,又连早点亦不用,也不问昨夜之事,
却就说∓quot; 要去凹晶馆瞧瞧水色∓quot; ……如今这形,听见凹晶馆几个字都是唬
,
四却又哪里敢谏劝,无奈只得张罗着陪侍着同去,连还在锦被里想来是被折腾
了半夜的袭也顾不得了。待到了凹晶馆,里
的丫鬟、宫
、太监唬得接出来,
弘昼却踱步去了湖心亭,此刻秋风乍凉,湖面清冷,鸳鸯等不敢大意,都只劝弘
昼∓quot; 秋凉,子要赏湖色也要屋去才好∓quot; ,只玉钏儿年幼,一时未曾多嘴,倒
惹得弘昼老大不高兴,只命玉钏儿留下侍茶,让三外
去∓quot; 些酒水来才好∓quot;.
三无奈,只得退出去,到底还是金钏儿说,嘉萌堂里存着欢花酿的酒,最是
暖心的,才命去取。
此刻取了酒来,三一时六目
融,倒也尴尬踌躇,竟不知该谁去伺候递送
才当。原来若论起此刻,替弘昼递茶侍酒,陪宴陪歇,俱可称为美差。三既为
弘昼贴身儿,侍奉起居本是例行公事,只是除了蕊官,鸳鸯、金钏儿、玉钏儿
都未曾被弘昼身
污,如今在园子里为
,不被子
玩一番过到底是名
位不固,若能多借机缘亲近弘昼,这子风流好色,只怕一个眼神,一段身形偶
然逗引得子心动,就此施以云雨,倒是得宠承恩了。只是若说就此抢着亲近,
毕竟是少娇羞,心下耻辱,贞洁矜持之心在所难免,成个什么体统。若说一味
多推她,弘昼此刻喜怒难辨,也没这个道理。何况自前儿起,这子遇到这等
等不顺心的事,却未曾尽兴发作,亦不知是不曾放在心上且自忘怀了,还是憋着
怒火随时要雷霆施为。园中便是再没眼色的,此刻也是心下如同揣了个兔子。小
小僵持了一阵,到底是鸳鸯有心思,笑道:∓quot; 还是金钏儿妹妹送去,得便看看玉
钏儿妹妹……你妹妹小,伺候子莫惹了子生气才是。若有什么说的,还过来
唤我们就是了。∓quot;
金钏儿也挂念妹妹,想想前儿个妹妹还独自留在宫里替子办差,想来宠幸
尚在,不至于有什么责罚,点点道个∓quot; 恩∓quot; ,便提了那欢酒木盒,理了理衣
衫,推开后的小楠木门,跨了出去。这暖阁本来就建在水上,东、西、北三面
皆是湖面,只用一条红木半座围廊圈就,处处皆可赏水看月,推门是面西,转过
几步绕过墙角来,到了正北,才见一条木长桥,却只用石墩细为栏,通向湖
心,孤吊水影,有一座八角汉白玉小亭,唤作∓quot; 凹晶汐月∓quot;.亭身方圆不过三丈,
四周不用栏杆,只吊着几幅竹帘,此刻却是支起。亭底却是满铺了空心的软榻席,
可席地而坐甚至躺卧,当中另有一方小炕桌。
金钏儿此刻抬眼观瞧那亭内光景,又揉揉眼细瞧,脸上顿时不由绯红,腿下
几乎一软。原来远远瞧去虽不真切,却似乎是弘昼不知怎得,半仰侧身以臂支首,
躺在那亭心里,虽则想来底下软塌席也不至于凉了身子,只是此刻,那子身边
却不曾站着什么侍,只玉钏儿一身鹅黄纱衫,竟然也是躺在地上,由得弘昼
的身子略略侧遮着。虽是远影朦胧,竟好似是整个娇弱的身子倦在弘昼怀中。此
时此刻,妹妹既然躺着,总不成是在歇息,想来是自己不知动了哪根心弦,
要妹妹躺到怀中,亦不知是在摸弄
玩,还是妹妹在动做什么举动侍奉。
此此景,金钏儿呆呆瞧着,不知怎生竟是心下
一酸,几乎就要淌下泪
来。虽说今做这贴身
儿,昔年也是
婢下
,到底是十六七的
孩子家,妙
龄童稚,冰清玉洁,自矜珍贵。那一点少窦怀里的春
,岂有个不羞不臊的,
有时亦不免东风自怨,不能嫁得如意郎君,只能在这园子里以这等身子羞耻取悦
换得安宁。眼前此一幕,论起来是远山秋沐,近水亭台,长空碧痕,波光倒
影,阵阵秋风自远近湖面送来,皂衣王孙,鹅纱侍,金钏儿虽不通文墨,也晓
得是风光独好,竟似那画里场景一般美艳。只又细细思来,哪里成真想到这光天
化之下,湖光山色之中,自己侍奉的
,就要如此随兴所至,
玩逗弄自己
幼妹。湖边皆是林荫小径,各房宫丫鬟多有走动,近处都还有自己这等贴身
儿,难道竟不怕瞧见。想到这节,当真是两朵
晕羞红了双颊,未免有些着恼
弘昼任意轻薄。又一思及,妹妹本是候补选的贴身
儿,连带自己,新花初蕊,
处子纯囡,能得弘昼亲近,既是理上本份,旁其实是羡慕都羡慕不来的,
有兴致品玩受用,自己只当替妹妹高兴才是,如何敢有这等大逆不道之念。想
想此处原本的尤三姐,不依
道,不守贞洁,不奉子,如今落得个生死难
明的下场,便是二姐跪在泥地里跪出两座珊谷,哭出一江秋水来,难道还能
轻赦了她?想到这节,又不由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左右远顾近盼一番,便是远处
几处堤岸,似乎除了自己也没个旁,
既命自己取酒,未有避之旨,自己
一味站在这里算是个什么章法。说透了,只怕就是要自己瞧见他
弄亵玩自
己妹妹之态取乐也未可知。想到这里,咬了咬牙,沉了沉气,努力平复了平复起
伏之胸膛,依旧提着盒子,踏上那长桥木,咯吱咯吱走上前去。
待到近身快到湖内亭边,偷眼才瞧得真切。原来弘昼穿一身皂色家常松垮宽
袍,侧身躺在地面席塌上,以右手弓拳支着脑袋,似笑不笑在出神眺望湖面,只
是胸前衣襟却已经被玉钏儿解开,褂衫分作两边露出男子坚实的胸膛肌毛发来。
再看自己妹妹此刻之模样儿,顿时羞得几乎心都要自嗓子眼里蹦跳出来。原来那
玉钏儿今儿是一身黄鹅纱裙,上身用月色结褛绳线小兜马甲扎定甚是俏皮可,
若非那纱衫用料稀薄,如云似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