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七小姐一定说了三少爷的好话,要不然一向英气的三少爷也不至于露出含羞。
顾天泽把小七说过的话,一字一句的又看了一遍,心里一阵阵狂喜,在面上却不想让旁看出来,只是他不知道自己此时已然红了脸庞,从一叠密报中抽出记载小七说话的那张纸,叠好后贴身放着,随意的弹了弹另外几张,冷笑道:“一个个都是聪明
。”
“三少爷?”
“自作聪明!”
顾天泽把密报扔给阿四,合拢了领斜卧在床榻上,剑眉间拧着一抹嘲弄,王四爷是变得聪明了,也变得疼
小七,可王四爷凭什么笃定他顾天泽会不得好死?不能一辈子富贵绵长?
凭什么认定他会让小七守寡?
顾天泽比任何都明白乾元帝,以前他不想争,不意味着他不能保住自己一世富贵。
“听说首辅有意让礼部尚书如阁?”
“是。”
“礼部尚书若是阁,礼部右侍郎既有可能接
尚书,不过次辅一心让翰林院掌院尹薄意
阁。”
顾天泽微微眯起眸子,尹薄意很聪明,也很识时务,懂得取舍之道,此时又空出来的大学士排名不怎么靠前,
阁不如做翰林院掌院……“王四爷的官职是五品?”
“是。”
“嗯。”顾天泽合上了眸子,“他在翰林院熬了好几年,该动一动了。”
只有王译信的官职提升,顾天泽才有可能娶到小七。
“您的意思是让王四爷礼部?”
“礼部清贵,悠闲,王四爷若是去礼部会有更多的空闲时间……”顾天泽可不乐意眼见王四爷闲着无聊领着小七出门认识名门公子,“他既然在生死关顿悟了,也应该承担一些朝政大事,吏部是六部之首,他去吏部专门负责选官许是能施展他一身的才气。”
阿四弄不明白怎么又跳到了吏部?问道:“殷家的事用不用给王七小姐透个
信?”
“我心中有数,他们不闹,朝廷上的想要动弹也不是容易的事儿。”
王芷璇一准成功不了,比起落魄得不成样子的殷家,皇上更信任首辅。
顾天泽的脑袋枕着胳膊,嘟囔了一句:“国朝天下是皇上的,以皇上喜怒定前程。他们怎么就不明白呢?”
纵使王译信再不喜欢他,只要他还得皇上的疼,王四爷一道圣旨就解决了。
不过,顾天泽不想将来岳父看自己不顺眼。还是让王四爷繁忙起来比较好。
“三少爷,最近听说王大爷经常同三皇子的幕僚同进同出……”
“嗯。”
“您不担心?”
“不是还有王四爷嘛。”
顾天泽就差悠闲的晃动二郎腿了,他只担心在意小七,至于王家其他。他凭什么管?
见阿四面容有点尴尬,顾天泽眉皱紧,“什么事儿?”
“定国公方才传信过来,说是长信侯要娶蒋夫……”
“咳咳。”
顾天泽英俊的脸庞绷得紧紧的,食指不由自主的颤抖,“娶蒋夫?”
“是,听说还打算认王七小姐为义。”
“想得美!”
顾天泽翻身而起,长信侯就不能安分一点?烦躁的问道:“我爹怎么说?”
“国公爷的意思想请皇后娘娘邀请功勋武将家的闺秀
宫,让长信侯看看……”阿四脑袋越来越低。“也许长信侯只对将门闺秀有……有想法。”
定国公回到府里仔细的想了一番。既然蒋夫能行。可能从将门闺秀中寻找更容易点。
长信侯早晚是要娶妻子续弦的,不如就趁此机会让长信侯转移念。
“他是想让我同皇上说?”
“国公爷倒是没这么说过……”
顾天泽提着宝剑出门,僵硬的背影意味着他很生气。定国公是没说过,可他这么做了。
“三少爷。国公爷也是疼您的。”
“嗯哼。”
阿四见三少爷又去练剑,叹息一声,国公爷总是惦记顾家的主子们,明明最在意三少爷,偏偏不肯说,三少爷太骄傲,也太倔儿,唯一的好脾气都给王七小姐。
国公爷一心为顾家,三少爷误会了。
阿四也搞不懂明明互相在意的两父子,到底怎么就误会频频?
……
乾清宫,乾元帝漫不经心的宽着茶水,目光沉且凝重似在思考至关重要的大事一般。
在乾元帝面前放着一个汤碗,里面装着可的稀粥……
粥散发着可
的香味儿,但香味吸引不了乾元帝王……怀恩公公躬身在旁边站着,喜欢
粥的
是顾三少。
可笑得是慧妃娘娘还以为能用粥拉笼络住皇上,每次慧妃都会为皇上洗手作羹,可惜最近顾三少不怎么喜欢
粥了。
慧妃侍寝的机会也少了。
这不,慧妃娘娘主动让送
粥过来,希望皇上莫要忘记后宫里还有一
痴痴的等候着。
“怀恩。”
“婢在。”
怀恩公公的身体躬得更,“陛下您吩咐?”
乾元帝盯着茶盏中悬浮着的绿茶,声音低沉:“方才阿泽跟朕说得话,朕有点不信他。”
“……陛下的意思是?”怀恩公公露出吃惊之色,莫非皇上怀疑顾三少了?怎么可能?
“他有事瞒着朕!?”
乾元帝面露父亲一般的烦恼,“孩子长大了,便同朕玩心眼,瞒着朕。”
“婢看顾大
不大会隐瞒陛下您。”怀恩公公小心翼翼的试探乾元帝。
任何欺骗乾元帝,都会换来乾元帝毫不留
打击,可乾元帝‘怀疑’顾三少怎么透着一
着别样的味道?
怀恩公公不敢轻易的落井下石,毕竟乾元帝为顾三少例了太多次。
“朕想阿泽心里是有了。”
“……”
“朕是既高兴,又伤心。”乾元帝继续对怀恩公公倾诉不满,“阿泽不愿意告诉朕,他是朕养大的,他心里存了,却瞒着朕……以前朕白担心他了,他也是懂
的,为何他不敢告诉朕?只要阿泽看上的,朕哪次没成全他?”
怀恩公公也不用在纠结是不是落井下石的问题,低声道:“正因为陛下总是成全顾大,他才不敢说。”
“为何?”
“陛下,顾大看
的眼光同寻常
不同,许是玩一玩做不得准。也许是那位小姐身份不够,顾大
不乐意让她委屈了。”
乾元帝一向只顾自己享受,他看上的东西或是,就是他的。
他何时顾及过旁的意愿?
因此乾元帝不明白顾天泽维护王芷瑶的心思。
怀恩公公劝道:“谁家少年不多?顾大
是否钟
于
还在两说的。陛下大可不必为他
心,有您护着顾大
,谁敢伤害他?”
没看太后娘娘让唯一的儿和悦郡主罚跪么?
乾元帝眉紧锁,把茶盏撂到了桌上。长吁短叹:“朕想知道是谁?是谁让阿泽动心啊。”
“……要不婢让东厂查查?”怀恩公公对乾元帝真诚的建议,东厂的
报足以满足乾元帝的任何好奇心。
“阿泽知道朕动用东厂会生气的。”
当他想不到用厂卫吗?
他不能不顾及顾天泽知道一切的后果。
无孔不的厂卫若是安排在阿泽身边,乾元帝会觉得自己不信任阿泽,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