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白了他一眼,道:“你知足吧!前段时间我见到这臭小子,他居然不记得我了!”
我松开小柔,把旁边的盒子塞到袁涛的座位下面,道:“袁哥,这个东西就放到你那吧,我以后都用不到了!”王队长这才笑了起来,捶了袁涛一拳道:“怎么样?我说过了吧?他肯定会还回来的!”袁涛骂了一句,“我开车呢!你老实点!”转又说了一句:“石
,你知道王八担心什么,你不惹事他就放心了!”王队长叫道:“你也叫老子王八!老子叫王博!怎么说现在也是刑警队长了,你们给点面子好不好?”
“是,王八队长!”我和袁涛异同声的叫他。气得他直翻白眼。
一直默不作声的小柔突然轻轻叫了我一声:“石,你已经——”
“等会!”我打断她,“你是谁?”小柔张了张嘴,半天没出声。旁边的桃子虚弱的说道:“石
,你又傻了,她不是你的丫
吗?”
“她不是丫!丫
已经死了!”想起我可怜的丫
,我的心中又是一阵巨痛,刚恢复清晰的脑袋似乎又有些凌
,我晃了晃脑袋,丫
的死是一个事实,我无可逃避,不管心中有多痛,我都要去面对!我盯着小柔说道:“你究竟是谁?”
小柔长吸了一气,眼睛有些朦胧,把身子往车后背一靠,幽幽说道:“我姓唐,我叫唐柔。我的父亲叫唐勇!”
一百零五
我还记得六年前,年少轻狂的我,手里拿着一把噬血刀,在清晨的细雨中奋勇搏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孩手里拿着一杯牛
,惊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我用沾满鲜血的右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痕,轻轻的对她说:“宝宝不哭,叔叔不是坏
!”然后把噬血送
敌
的
颅!而那个敌
,却是她的爸爸!
坐在医院的楼顶上,我茫然的看着城市的夜空。天理昭然,报应不爽!当年的懵懂孩如今已长大,
家已经来报仇了!我应该怎样面对?再用噬血吗?捅她还是让她捅我?可是,我还没有找到猫猫啊我曾经痛恨过这个
孩,是她让我做了
都不屑于齿的鸭子!牛郎!可是,当知道她是唐勇的
儿时,我突然恨不起来了!我当着她的面杀死了她的父亲,
家来报仇,无可厚非!
可是,她真的只是来报仇的吗?我又想起某一个夜晚,她蜷缩在我的怀里,流泪对我说道:“石,再叫我一声宝宝吧!”其实她早已表明她就是那个
孩,只是我没有发觉。她要害死我,真的是易如反掌,为什么,迟迟不肯动手?
夜风如绵。吹到我的胸膛上升起一暖意。万家灯火如漫天繁星般闪耀,我扶着栏杆长长的舒了一
气,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小月的师傅止水大师对我说过的一句话:率
而为,天堂也是地狱;行事无愧,地狱亦是天堂。经历了这么多,我到现在才明白其中的道理:其实,没有天堂与地狱之分,要说有,它们也只存在于
的心里。做事不计后果,即使你身处天堂,也会感觉到如地狱般痛苦;凡事问心无愧,即便身处地狱,也坦然自乐如坠天堂!
止水大师微笑着从遥远的云端走来,轻轻一指我的心,道:“施主,你终于悟到了!善恶由心,无愧为本。”我点点
,小月也笑着跳出来,拍手对我和大师说道:“师傅,你说错了!”然后玉手一伸,点了一下我的脑门,道:“天堂和地狱就存于这里!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我双手合十,对她们一楫,道:“止水大师,静心师傅,你们说的都对,石
明白了,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了!”一阵风吹来,眼前的虚幻群都随风飘散,也带走了我心中所有的沉重,我感觉一身轻松,整了整衣服,着飞鹭山的方向拜了一拜,道:“谢谢大师的点拨,石
受教了!”
桃子伤势很重,断了几根骨还是小事,下
严重撕裂,外力撞击
流产,子宫被几乎捅穿,即使治好了,也失去了做
的权利了!“石
,对不起!我不该——”桃子躺在病床上,握着我的手,愧疚的说道。我摇摇
,拍了拍她的手,说:“以后有什么打算?”桃子勉强笑了一下,道:“能有什么打算?我是个废
了,乖乖回家种地去呗!”
门有个
,鬼鬼祟祟的样子,我喊了一声,叫他进来。我认得他,他叫伍子。“石
哥。”伍子
缠纱布,走到床前叫了我一声。桃子的眼圈红了,大声骂道:“滚!”伍子嘴唇张了张,想说话又怕惹的她发火,只好无助的看着我。
我对他微微一笑,转身对桃子说道:“别生气,小心身体。给他一个说话的机会吧?”桃子哭泣着说:“说他妈的比啊!看着自己的马子被强连个
都不敢放,你算什么男
?!”伍子低
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豹哥的脾气,越拦越上火的!我不也挨了打嘛!”伍子龇牙咧嘴的摸着自己满
的纱布。
桃子更气了,骂道:“男做到你这步算是极品了!自己的马子被强
居然无动于衷!你他妈的脑筋是不是生锈了?还是被门挤了?你不说过要保护我的吗?
你妈的!你现在来
什么?看老娘被
玩的舒不舒服是不?”伍子皱眉说道:“不就多几个
嘛,我都无所谓你在乎什么?平常你哪天不被
玩?靠,我当初没嫌弃你现在也不会嫌弃你的!”
桃子“哇”的一声扑到伍子怀里,一边用力的捶打一边哭叫道:“我怎么就找了这么一个怂包玩意啊!老婆被了他还在旁边拍
掌!——”伍子一面小心的安慰她一面转
对我尴尬的笑了一下,我看这对欢喜冤家应该没什么事了,站起身说道:“小柔呢,我想跟她谈谈!”
桃子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和鼻涕,对我说:“可能在康复科,她姐姐就住在这里。”我点点,转身向外面走去。想了想又转过身来,对伍子说:“以后,无论对手有多可怕,都不能让自己的
受苦!大不了就是一条命!”伍子楞了一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
。我转身走出,身后又传来桃子的骂声:
“老公,咱们的孩子没了!呜呜呜——”
“没了就再生一个呗!有的是时间,我以后也不跟着豹哥了,咱们回家结婚去!”
“生你妈个b啊,老娘那玩意都烂了用什么生啊!”
“还能用吗?能用就行,不行就抱一个!”
“我怎么知道能不能用啊?老娘又不是医生!”
“我这不就随便问问吗?”
康复科在十二楼。我没有乘电梯,一层一层的爬了上去。见到小柔,我应该怎么说?求她恕罪还是任其摆布?这个问题一直困绕着我,我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面对她!
不知不觉,我已经站到了康复病房的门。我对着门
吸了一
气。推开这扇门,迎接我的是一支红色的玫瑰,还是一把锋利的尖刀?用手轻轻往门把上一碰,门居然悄无声息的开了。
小柔背对着门,守侯在一张病床的旁边,肩膀一耸一耸的,象是在哭泣。
“——姐姐,你知道吗?他已经恢复记忆了,他知道我是谁了!我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姐姐,你说我该怎么面对他?他是杀死我爸爸的凶手,又把我二哥打成了残废!我应该恨他的!可是,他又是我三叔的朋友,还是四叔的恩!他到底是天使还是魔鬼?我要为父报仇还是为家
报恩?姐姐,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啊!”
“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浑身都是血,他当着我的面捅死了我的爸爸!我应该恨他的,所以,那一刻,他的模样就印在我的脑子里了!我来广东就是为了找他报仇的!可是,为什么看到他受苦的样子我会心痛?为什么他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会心烦?为什么,我总是回想起他叫我宝宝的样子?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