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处理得妥当。”我冷笑道:“这笔钱买三条命,三百万买我的,同时当作医药费,为了这笔钱你老板甚至乐意再给我打一
;三十万买我妻子,这笔钱拿去召
,可以召到几十个酒廊名花,他犯不着为一个平凡
子和钱过不去;至于最后的三万,是买你的。”
其实不只是这样,除了利诱之外,威才是主因。朱斯财团近年来在中国有大笔投资,更与中国官方有技术合作,被奉为上宾;比尔叔叔前次造访北京时,是国务院专
礼车迎接,我虽没那么大排场,但在云南下飞机时,也是有数个市长联合欢迎,而很巧的,洪三元的父亲就是其中之一。
说到底,洪三元不过是个地方小土豪,和真正的大物差得远了,所以当他父亲打紧急电话警告他后,什么大事都得化消,
在江湖不外乎求财,多个财主朋友总好过多个敌
。
“你的命只值三万,所以我肯开的价也只有两万。”我道:“原本看在你是我岳父的份上,这三万我并不想用,所以你老板要你自行处理,谁知道你偏偏要把命送掉。”
这该是我生平第一次的犯罪,在这之前,我从未想过自己会杀。但我不后悔,在那天听了妈妈的说话之后,我从来没有那么样的对
有杀意。任何
……
任何都是一样,我绝不轻饶任何伤害妈妈的
,纵是那是我亲生父亲。只不过,念着他是我父亲,我仍给他机会,可惜该死的
总是作着该死的事,既然如此,就让他死而无怨吧!
说完,我转过,几声枪响之后回
,这老
的身上多出数个血
,都是致命伤。在确认他没几分钟好活后,我蹲下身来,在他耳边说着悄悄话。
“外公,不,爸爸,我是前进,你还记不记得,就是你和妈妈生的儿子,你刚刚才提过的。”说完了话,我站起身来,冷冷一笑,朗声道:“如何?国忠兄,你现在相信世上有报应了吧!”
出奇的,老脸上没有出现眦目欲裂的惊恐;眼神似乎有着短暂的空白,但在那之后,他露出了一种极为诡异的笑容,像是想要大笑,却因为喉咙哑掉而笑不出来,但一双眼睛却猛盯着我,手也指着我,不是愤怒,反倒像是某种揶揄。
这令我感到极度不快,同时内心竟有种说不出的恐惧,一抬脚,我用力把他踢开,这提供我子的老
,再也说不出什么话,几道血泉从他嘴里咕噜咕噜地
出,他脖子一软,就此离开了
世。
五个男子熟手熟脚地拿出袋子,装起尸体,向我打个招呼后迅速离去。我沿着江边走回去,心里仍是有些沉重,却是与来时不同的两样心,而生父断气时的奇异表
,则像块大石一样压在胸
,久久不散。
天,快亮了啊!从坝子里离开,前往最近的机场,一路上颠簸劳顿,总算在天黑之前上了飞机。当螺旋桨转起,飞机逐渐离地,下方景色成了一片碧绿,我们母子已经在前往美国的路上了。
初次离乡,妈妈一直沉默,不停地看着窗外熟悉又陌生的景色,想把故乡的一切刻在脑里。我拍拍她的手,温言道:“刚到美国,生活会比较苦,不过我会尽量努力让你舒服的。”
话的意思是,因为不懂英文,刚去可能比较不适应,而妈妈却弄错了话意,对我微笑道:“三餐一宿,有钱就多吃点,没钱就少吃些,既然是心甘愿嫁了个穷小子,难道我还像那些
一样要大车洋房吗?颖姊跟了你,就是你的
,只要有你在,多苦我都能捱的。”
我知道她会错了意,因为以前只提过我父母双亡,家境普通而已,不过眼下不忙解释,反正一下飞机,事实就在眼前。
“小慈,对不起啊!”妈妈忽然低着声音,“姊姊有件事想求你。”
“什么事那么严重,看你紧张成这样,有什么话不好对老公说的吗?”
“你知道,姊姊曾经有个儿子…”妈妈吞吞吐吐道:“就是和……生的。”
此言一出,我恍遭五雷轰顶,立刻转看着妈妈,脸色大坏。
妈妈像是给我吓着了,直过了好久,才勉强说道:“我晓得……你听着这个不高兴,不过,以你的子一定不喜欢我把这事埋在心里不提。”
妈妈道:“而且,我真的好想那个孩子……当年我不能让族里知道我未婚生子,所以孩子一出生就送走,听说是送给了个美国
,小慈,姊姊想求你,你在美国路子广,如果可能,就帮姊姊打听一下。”
“……”
“你听了心里大概不快活吧,可是,姊姊也只能求你了。”妈妈说着,眼睛竟红了起来,“这些年来,我每次想到那孩子,心里就好痛。我从没对他尽到一个作母亲的责任,常常在梦里看到他,问我为什么要抛弃他,每次我都是哭着醒来。小慈,姊姊不敢求你接受那孩子,但请你帮忙留意一下,查查他的下落好吗?”
“孩子今年多大了?”我故意问道。
“应该和你差不多岁数。”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曾说你的年纪可以当我妈了。”我沉声道:“可是,就算找到了又能怎样?他会把你当作母亲吗?颖姊,我不希望你受伤害。”
“没关系,把孩子遗弃在外,我不敢奢望他还会认我这个母亲,也没有脸去认他,我只想……远远地再看他一眼,看看他过得好不好,这样就很够了。”妈妈罕有地怯声道:“不行吗?”
我哈哈大笑:“别对亲老公那么客气,我们是夫妻,你的儿子不也就是我的儿子吗?我会帮你留意,如果找到了,我们就把他接过来团圆,我把他当亲生儿子一样看待,好吗?”
“可是,那孩子和你一样大,你或他会不会觉得……”
“呃!这不是重点,我们找着再说吧!”中说得漂亮,我心里却为之好笑,“你的儿子也就是我的儿子”,那么现在坐在这里的
又是谁呢?难怪古
把母子
伦视为禁忌,关系果然
成一团啊!
“谢谢你,小慈,姊姊真高兴自己没选错。”似乎感动于我的宽宏大量与乐意帮忙,妈妈抱着我,主动献上香吻。我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老实不客气地吻了下去。唉!妈妈,你真是个愚蠢又可
的小
!
瞥向窗外,西双版纳已成了一个小绿点,而不知怎地,我想起了昨夜已与之永诀的血亲,我的外公爸爸。嘿!阿爹,子承父业,实在是件有趣的事啊!
而,我的爸爸啊,我并不恨你,也不怪你,因为今天儿子也和你作了同样的事,或许正因为如此,我才肯定你是我的生父吧!
只不过,今天你还是得死。套用一个你的理由,“因为你玩了我的!”
在雄动物的世界,争夺雌
必须靠
力,所以为了让这个
永属于我,在形式上,我就得要你的命,而这也的确让我有征服的快感。
永别了,西双版纳!永别了,我的父亲!往后,我会好好让妈妈幸福,让她成为天底下最幸福的母亲的。
伊底帕斯俄狄浦斯,oedipus,弑父娶母者,以前从没想过,这称呼会有与我如此相配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