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兰德现在只感觉很冷,非常冷。翻滚的白雾扭曲了灯光,在地
上留下斑斑点点的影子,带走了她的热量与体力。虽然没有冰水那般刺骨,但却
慢慢渗透着她的皮肉。绳索随着她的摇晃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身体无法抑制的
打着寒战。与其说是温度上的冷,这更像是心理上的绝望。
【每次用刑之后要给予目标充分的时间休息,或者说,品味恐惧。】弑君者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知识。她隐约有些印象……但想不起来。记忆一片模
糊。不过没有关系,眼下的目标只有这头顽固的野狼——只要她开口配合,自己
的任务就完成了。这样想着,弑君者拿出了一截血色的短鞭。
「不知道被烫红的皮肤被抽起来感觉会不会更疼呢?拉普兰德?」
「呵,真没创意。换成我,我早就让你哭——啊!!。」
「啪!」
一声响亮的鞭响打断了拉普兰德的回话,取而代之的是她动听的惨叫声。
拉普兰德不吝啬自己的叫声,而弑君者则越来越享受这声音。
空气中的水雾还没来得及散去便被呼啸而过的鞭条从中斩断,留下一股股四
散的涡流。鞭子在劣质的日光灯下带着残影,蜇到拉普兰德先前被烫的通红的皮
肤上,发出一声声瘆人的尖叫——分不清是鞭子的响声,还是白狼的哀嚎。
拉普兰德的皮肤本就已经被各式各样的伤疤点缀,但却丝毫不影响鞭条留下
一道道醒目的鲜红色伤痕,让脆弱的神经感到麻木。但只要片刻,麻木感便被宛
若切开皮肉深入骨髓一般的灼痛感取代,让白狼不住的发出不可抑制的呻吟。再
然后,痛感再一次变的麻木,但多了一点让白狼心烦意乱的刺痒感,但也只能等
待着新的鞭痕。
红色的狼把力度控制的很好,至少没有像某些同事一样,还没有问出信息就
把俘虏搞得浑身是血奄奄一息。拉普兰德身上的鞭痕没有一处粘上血迹,虽然紫
红色的条状淤青,伴随着肿涨伤口已经爬满了全身上下。
「啪!啊!……啪!呃啊!……咻!啊!……」她的叫声真的很悦耳。红色
的狼这样想着,手中的鞭子瞄准了对方胸前的一对大白兔——她其实是有点嫉妒
的。
「呼咻————啊啊啊啊啊啊!」鞭子带着呼啸的风声精准的打到了对方的
乳头上。
疼。
拉普兰德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难以形容的疼痛,无法处理的疼痛。就像
触电一样,又或许是针扎?还是撕裂?又或者是每种都有?剧烈的痛苦让拉普兰
德下意识的躬下了腰——碍于拘束的原因未能如愿——肺部反射让她不住的咳嗽
着,扭动着身子想要缓解,又或者是想要躲避。
可惜自己的惨状进一步激发了弑君者的兴趣,很快,第二下,第三下,第四
下,每一鞭都瞄准了拉普兰德柔软的胸口,每一下都引起对方歇斯底理的嚎叫与
挣扎。
「嗷嗷啊啊啊啊啊啊啊!」
「呼——啪!」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一共100鞭。
弑君者记下了挥舞鞭子的次数,不知道为了什么。但她却有一股难以名状的
满足感。面前的白狼挣扎的身影,歇斯底里的嚎叫,似乎引起了自己心中一种原
始的欲望。她改变主意了——她不想白狼招供了,她只想让白狼难受。
蛇行一般的殷红色鞭痕已经爬满了拉普兰德的皮肤,但在斑驳的伤疤与漆黑
的结晶衬托下却显得意外的协调。
【血与痛也许就是她的老巢,是她的主场。所以我才没法以此让她开口……
吗?】
【那么也许……不……开什么玩笑,我在想什么……但也有可能……她的
弱点在另一个极端?】弑君者有一种感觉,不,她十分确定,就像直觉,甚至是
真实发生过的事情一样——这种方法一定会奏效,而且会非常致命。
把双手放到对方的腰部的瞬间,弑君者意识到自己赌中了:无论是对方威胁
的低吼,露出的獠牙,还是下意识躲闪的躯干,它能感受到白狼遮掩不及的那一
丝慌张。
「你是不会害怕这种小把戏的,对不对,落单的狼?」
弑君者的语气中充满了调戏,双手则开始不老实地在对方腰间蠕动了起来。
「毕竟,你都坚持到这个程度了。」
拉普兰德,出乎意料的,并没有回应。
非常不幸,对方猜对了。白狼对这方面的抗性几乎为零——这也是每次在导
致她被那只灰狼制服的罪魁祸首。可惜这次,敌人是要利用这一点来撬开她的嘴,
而不是用来调情。
拉普兰德选择不回应,因为一旦开口,那只红色的狼便可以通过她出色的观
察力,听出自己声调中的细微变化,从而进一步掌握自己的身体状态——这种战
术情报上的决定远比自己一时的口舌之快重要的多。更何况,对方似乎已经猜的
八九不离十了,自己还能坚持多久?自己在坚持什么?
对方的手指很凉,在自己的腰上走来走去的感觉奇怪极了;对方的手指十分
灵活——没错,就像其他近战干员一样——用着不轻不重的力度调戏着自己的神
经,同时也调戏着自己的意志。
弑君者的动作并不快,至少没有某些艺术作品中的那么歇斯底里。白狼的腰
部没有一丝赘肉,只有坚实的肌肉和零星的锐利源石。虽然弑君者可以用自己不
大的双手充分照顾到对方的腰侧,但她不得不用比想象中更大的力气来确保自己
的手指能造成充分的刺激。弑君者也觉得对方的皮肤是冰凉的,只不过每每触碰
到之前被热水冲过或
者被鞭子抽过的红印,那些地方倒是可以说是由于充血而变
得滚烫了;而每当这时白狼也会随着弑君者的手指做出一点更加难受的反应,不
知道是因为疼还是因为痒,又或者是两者都有。
鲁珀族的狼没有那么好骗。拉普兰德怕痒——但最大的弱点不是她的腰——
弑君者已经察觉到了。虽然对方演技十分高超,用自己动作与表情伪造出了那种
欲盖弥彰的效果,但这正是她露馅的地方:弑君者明白,拉普兰德的演技太高超
了,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除非她是故意的。
「没想到你居然真的怕这个」
弑君者的手一边说一边往上走。
「这只是个开胃菜,后面会让你更难受的。」
「向我求饶,我就考虑让你休息,怎么样?」
不知不觉,弑君者已经忘记了自己拷问的基本任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