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哟,咋没见过你,是不是第一次来?」白毛衣皱了皱眉。
没记错的话应该是第二次。
我真想这么回答她。
教室里窃笑声又如约而至。
毫无办法,似乎唯有逗乐才能让大伙那颗年轻而沮丧的心稍稍平衡一点。
窗外阳光明媚,一切正好,我们却只能坐在暗的角落里磨
。
「开玩笑,」白毛衣摆摆手,脸上绽开一朵花,「你们这么多,我哪知道哪个是哪个?」她垂下
,又很快抬起来,「真是个瓜娃子,点名不用起立,晓得不?又不是大一新生啦」理所当然,在这串四川话的帮助下,大家的笑声又延续了好一会儿。
「算了算了,不点了,继续上课吧。
你们呀,就是收不住心,艺术——多有意思啊」白毛衣笑起来犹如春光中的一片花海。
她示意关灯时挥了挥手,又是一阵波涛汹涌。
世纪初的大学生离开父母抵达某个城乡结合部后,便宣称自己拥抱了自由。
所谓自由,就是上网嘛。
网上冲。
大家挤扁脑袋冲往各式网吧、阅览室、电脑房,在炙热的橡胶腐臭中,徜徉于那些个在脑中被压抑已久的梦乡。
这些梦五花八门,但十之七八是一种想聊QQ的冲动。
我自然也不能免俗,甚至更进一步——大一时还搞过网恋。
对方长我两岁,行走在中国博客的最前沿。
我毫不怀疑她的大部分时间都用来涂抹那些忧伤的文字,好让自己散发出一冷淡的气息。
零二年圣诞节时,她给我寄来一只耳钉。
礼尚往来,我不得不通过中国邮政给她搞过去了一顶帽子。
后来——就没有后来了,两对便宜货大概刚抵上邮费。
不过吃亏的自然是我,那什么耳钉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敢戴啊。
母亲要是知道,一准把某只僭越的耳朵给扯下来。
出于节俭的美德,在闲置半年后,我郑重地把那枚硕大的宝石蓝耳钉转赠给了陈瑶。
于是后者的耳朵如期发炎。
她恼火地询问原因,我当然如实相告。
理所当然,我获赠了一个大耳刮子,新朋友也消失了一个月。
但耳着实留了下来。
每次看到它,我心里都痒无比。
有次我试着询问耳钉的下场,陈瑶立马绷紧了小脸。
她一拳夯在我胸,甚至掐住我的脖子,「扔了扔了扔了,再提我就杀了你!」如你所见,这就是我的
朋友,凶悍得令
蛋疼菊紧。
但她老也并非一无是处。
比如这个雨霏霏的周六下午,在局促的琴房搞起手风琴时,陈瑶就有种说不出的美。
我虚伪地夸了两句,她红红脸,翻了个白眼,抬起的右脚终究没有踹下
来。
像是为了证明空暇时间多得难以打发,我们总要隔三岔五地搞点排练。
多是翻唱,就那些流行民谣和土摇——许巍、达达、黑豹、beyond,那些欧美金曲——红辣椒、老鹰、皇后、REM,偶尔也翻些涅磐和小妖。
并不能说纯属蛋疼——场子要是找对了,多少还能拿点演出费。
当然,原创也有,但曲风不一、良莠不齐,还谈不上风格,说到底也没多大意思。
各高校的所有玩票乐队大都这个德。
每年4月8的柯本纪念演出就是一场大型文艺土鳖秀。
各路货色混杂其间,首当其冲的目的自然是找个心仪的果子搞两炮。
没有办法,庸俗的年代,谁都不该免俗。
我们也憋得太久了。
晚饭在驴馆解决。
喝了点小酒,主唱大波又开始吹牛。
他甩了甩长毛后宣称,「同志们,不能这样下去了,高端的咱玩不来,好歹向音速青年靠拢吧」大伙闷吃菜,连连称是。
大波又说,「你听听李剑鸿,听听窦唯,听听美好药店、木推瓜,家多多少少已经玩出花样了。
咱们,咱们落后了!」大伙纷纷伸出大拇指,说有道理。
大波继续,「整天搞那些朋克有用,朋得起来嘛你,瞅瞅盘古,啊,这会儿不上不下的,能不能回国都难说」这点他说的倒不假,盘古至今滞留泰国。
「警钟啊,同志们!」大波挤出两滴热泪后,撇问陈瑶吃得好不好。
后者笑了笑。
于是我就冲老板娘喊,「五大碗炝锅面!」大波的脸一下就绿了。
直到面上来,他才凶狠地叫嚣道,「随便点随便点,老子怕你们点?!听我句,兄弟们,技术噪音才是王道!」打驴馆出来,天灰蒙蒙的,雨也不见停。
大波拍拍我,又拍拍陈瑶,说,「好好玩!」雨落在他上,像是打湿了狗毛。
搞不懂为什么,我突然就想起这位师兄是艺术系的高材生。
于是我说,「哎,对了,艺术学院有个老师挺喜欢地下丝绒的」最^^新^^地^^址;大波说,「扯淡,怎么可能?」我说,「就选修课啊,那个艺术赏析课的老娘们,叫啥给忘了」大波愣了愣,脑袋像飞碟般旋转一圈后,还是左右摇了摇。
「走了!」冲陈瑶猥琐一笑,他甩甩发便冲
了雨中。
空留我们的鼓手和贝斯大喊,「伞伞伞!」我和陈瑶嘛,当然又回到了琴房。
虽然空间狭窄,但好歹容得下一张床。
陈瑶老嫌这里脏,但总去宾馆也不大好意思。
所以迄今为止,同我们时代绝大多数青少年一样,哪怕有了朋友,我还是缺乏稳定的
生活。
有时候我甚至怀疑,正是这种瘪和苦
才导致我
力过剩,有事没事胡思
想。
等我脱光衣服,坐到床上时,陈瑶还在打扫房间。
我撸了撸老二,说,「看!」她扭瞥了一眼,骂,「滚,要不要脸!」要什么脸呢,我冲过去,便将她一把抱住。
陈瑶大叫,「关门关门!」门外雾蒙蒙一片,硕大的雨滴在铅灰色的空中无限铺延。
一阵风涌来,我不由打了个冷战。
而陈瑶无比温暖。
我伏在她身上轻轻抽时,便有
香甜的气息氤氲而来。
于是我就吻她的脖子,亲她的脸蛋,彷佛真能吸出来什么似的。
陈瑶就开始吃吃地笑——一贯如此,像猫抓痒,又似E弦的弹拨。
我只好把她抱紧,猛顶了两下。
陈瑶哼一声,「你轻点」我说,「让你笑」她就又笑,我就又顶。
这个无休止对抗的结果就是每过一次生活我就像拔了回火罐。
这样好不好我也说不准,但起码目前为止还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坏处。
我朋友一切都刚刚好,白皙滑
,盈盈一握,挺翘紧致,一手掌握。
她总让我想起澳大利亚大原上的美利
羊。
当然,起风时她就变成了一朵白云,绵软却又癫狂。
如果真要找什么缺点,那就是不会叫床。
无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