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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1
甚么是乐园?
神父与安琪儿弹琴奏乐的地方么?美酒蔬果遍地的地方么?没有痛苦、只有欢乐的地方么?不不,你觉得查理苏身上就是乐园。
你甚至开始认同他:他确实拥有完美的皮囊,他里那根儿芯芯儿也完美,他风流倜傥,又在风流之下行得正站得直;他喜财喜色,却又在此中纯
如稚童,他是矛盾的杂糅体,上帝创造他时,将所有好的调料都搅合在一起,却唯独忘了叫他别有了颗赤子之心。
他也投了个好胎,生在大财主家里,他对花了多少元子不甚在意,毕竟现在查家握着大把大把的商岸,金银细软每流水一般淌进
袋,花个千百寻
开心实在是太过寻常。
你们相遇,体简单磨合,立刻如同乌云相撞一般电闪雷鸣的下起欲望的大雨,体型差太多?没关系的,他弯腰你抬腿,找到
慢慢顶。姿势不熟练?没关系的,中西方的册子都买来铺着看,总能学会一二。
这座黄浦江畔的洋房奏响欢歌,查理苏夜归洋房,刚踏上二楼的旋转楼梯,就看见二楼地板上铺满了画册。
画册被撕成一页一页的丢落在地板上,正巧有一绢本卷轴从露天阳台上滚出来,卷轴咕噜咕噜滚到他昂贵的皮鞋边边儿,查理苏弯腰去捡,满目皆是春宫图。
他胡吞下
水,慢吞吞的朝着卷轴的方向走,欧式纱帘迎着夜风被吹开,正有一曼妙
体
躺在图册里,此
翘着二郎腿,嘴
里含着一粒脆葡萄吱的一声咬碎,葡萄汁
在图册男
合处,你用手戳了戳,叹一声:此男太短!
瑶台月下逢,你浑身叫月光照得一片无暇,眉目生动,一册册翻着看,看的舒服便要点评两句,看到子自渎处还要模仿一二。
摸了几下觉剧无趣,又丢弃其册,再展一卷,兴奋自语:这个妙!兔爷成
,骗地主家的。。。咦?怎是两个男儿!
戏太
,查理苏从身后搂抱你扑上来啃咬时,你还在奇思妙想:为甚么兔儿爷要用
戳那地主儿子的
?
查理苏正认真的在你后背留印记,胡回答:或是爽利罢!
你更兴奋了:查理苏!我也寻个来!叫你爽利爽利!
查理苏:?
你:快叫我兔儿爷主!主
今天就治治你这浑身酥痒的小骚蹄子!
2
想用戳查理苏
这件事倒是没成,他骗你说他得先叫前
硬邦邦,再软塌塌,后面才能软塌塌,叫你放个
进去,你特卖力的用嘴用手揉了一晚上前面的
,最后连自己的小
都献上了,直到累的睡着,你也没等到他软塌塌。
第二还没醒,就有男
活泼大狗一般用未修剪的胡须刺你的脸:醒醒,未婚妻。
你用手去打他那张漂亮的脸,被他捉住滚回被子里:去哪里玩?
去吃贡品。他笑。
小轿车着气,咕噜噜的停在一处金碧辉煌的大饭店,上写沪市饭店四个字,字越少菜越贵,你们坐进一处雅间,查理苏怕你饿了肚子,先叫
上些
致的果子来给你吃。
果子拼盘有中式有西式的,你不吃糖,对充满
油糖块的果子兴致缺缺,他又叫
端了碗
汁面叫你尝尝,这面用鳆鱼花胶吊汤,出锅淋上滚热的
汁,你抱着小碗美滋滋喝汤,看得他心里也美滋滋。
查理苏越发心生怜,满心满眼都是好养两个大字,只要百十元的面条就能哄开心,不是好养活是什么?喜欢就常来,婚后把厨子养回家便是。
汤沾了你的唇角,一点点晶莹
体叫查理低
用指腹擦去,他用丝巾擦擦手指,凑过脸蛋儿来吻你的唇角,这边才吻上,那边侍者已经引
进来了,来者两
,一
穿金戴银大肚腩,手指夹着雪茄,一
一身中式马褂戴眼镜,活像大掌柜。
查少爷!有些子没见了,这是少夫
罢!真是有夫妻相!
马褂男随着身旁男
的恭维轻轻点
,他的嗓子很低哑:才子佳
!
几寒暄几句,叫茶水来喝,前
是聊些沪市有甚么新奇玩意儿面世、哪处多了些赌牌馆子值得玩乐、谁家菜馆换了什么厨子,上菜之前再谈了谈某国某驻军似乎要进来了,会不会对本地商行产生影响,你没怎么听,全神贯注都放在一道蒸豆腐上,这菜叫个二十四桥明月夜,挖空了火腿,用火腿里的空眼儿炖豆腐,你吃了两勺,还想再吃,又怕丢了查理苏的面子,只得眼
的看着。
饭用的差不多,马褂男扶了扶眼镜,突然咳嗽了一声,众
视线齐聚在你身上,你疑惑的对上查理苏的视线,他有一丝犹豫,随机轻轻的拍了拍你的手:未婚妻自幼在田园中教养,心思一片天真,无妨。
言外之意便是你没甚么文化,不必太过担心,对座两相互看看眼色,话题一转,讲起重
戏来:查少爷,衣食行类生意越发不好做了,从前咱们商行是仰仗着您这座大佛牵线,现下新民国大总统点名要发展本地商
,大账目对不上,下
百十来
等着支钱,如何是好?
查理苏凝眉:本地食类总归是要被本地商分割去的,只是不过几年光景变动便来的这样快,看来是大总统嫌咱们缴得钱不够多了罢!
他又开始清算资本:纱锭与布机也不必再增设了,本地商的棉会很快在政府帮扶下涨起来,转做矿石出
,锑、锡、钨,将
手都调到两广湘粤去,矿区正在此,我手下有矿区十三处,沪市本地的茶行还有几所?高价变卖现银。
胖男满脸忧虑:高价变卖?查少爷怕是不好做。。。陈二上半年刚死,他家的茶烟都被
有意低价进了沪市,现在沪市的茶市跌至最平,余茶三月之内消耗不尽,三月后今年新茶又炒成。。。
此话一出,三均陷
沉默,你正用筷子戳着一只鹌鹑蛋蛋黄玩,溏心蛋黄在热汤里滚来滚去,忽然叫你戳
,散在汤里。
查理苏看着你的小动作,掏出一把散钱来塞你手里,笑呵呵地哄你出去玩玩:外那街上有卖糖串的,未婚妻帮我买两支回来?
待你一出门,他忽然高声发问:陈二舟山港的两百吨茶不是叫你们销毁了么?哪来的这么多余货?!
对面两位掌柜后背冒出热汗,马褂男开
:那茶确实销在盐水里没错,直烧了三天三夜,烧得灰烟七
不散,但那陈二还有后手,他儿子藏了双倍的茶烟在连云港,舟山港在您休息的几月里一封,那些茶立即从连云港登岸,这些船标得是棉花,顶层铺茶防检,倒是没叫
发现。。。
数百吨的茶帐款项竟然无一出现在陈老板的单子上,显然是有替他圆了这么大的账目!千百万银元的款一
气填上,什么
能出手这般阔绰,又完全不为获利?
他看着查理苏,中十分坚定:陈二没这般脑子,定是有高
出山,少爷还请多加小心身边
。
你穿着一套浅色的洋装站在卖糖串的老
儿面前看他用热糖裹山楂,你早些年就不再吃这般甜腻的东西了,糖串还没拿到手里,身后就有陌生男
碰你的肩膀,请你去咖啡馆坐坐。
你坐下,对面的没给你点咖啡,只叫你看着他喝,他笑咪咪的问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你垂下眼皮:过得好极了,我都。。。胖了。
这不是第一次在路上与爹碰面,他似乎将
手财力转进了沪市,竟然在暗处停留了下来,你时不时便会被陌生
引致某暗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