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起来当去了知多郡之后的军粮!佐渡守、美作守殿下,
还有孙三郎叔叔、五郎左,你们都回去准备吧!今天先散了!明早我们热田大社
门口鸟居集合,咱们一起去港口!」
林氏兄弟也没多说话,双双拿了佩刀,意思意思对三郎点头示意、就当做鞠
躬行礼,之后先离开了那古野城。紧接着,孙三郎信光和丹羽长秀等一帮人也先
后跟三郎行礼后下了主殿。旋即三郎自己也出了城,脸上还挂着十分礼节性的笑
容,跟着十兵卫一前一后,到了安藤守就暂时被安顿在的志贺城。一路上,三郎
继续跟着十兵卫谈笑风生,就仿佛刚才在城里没发生任何的不愉快似的,而这会
儿的十兵卫,对于三郎,在心里已经有了很大改观——跟前两次自己见到这家伙
时,这家伙对人爱答不理的态度,实在是大有不同,或许真就像斋藤道三所说的
那样,织田信长很可能是个人物。
等三郎到了志贺城后,一进演武场,正好场子里屡屡行行地三五一堆儿勾肩
搭背喝酒的、聊闲天的、睡觉的,还有先前被平手汎秀与佐佐孙介从那古野及周
围招徕的一帮女人,什么云游巫女、白拍子舞女、城下町里的暗娼、清州城附近
游郭春馆里的娼妓,也跟着有不少正喝着酒、喝完了酒或者根本睡不着觉的足轻
兵丁们寻欢作乐的——有廉耻些的,会找个譬如米仓、兵器库之类的私密所在、
脱了全身片甲跟那些女人赤裸相拥,猴急的且不讲究的,直接把护裆一解、扯了
女人的吴服就当着众人的面开始肏弄起女人的牝眼儿来,甚至还有两三个插肏一
个的、两对儿三对儿比赛谁先射精的,一时间好不热闹,但也乱乱哄哄;结果一
切都在三郎跟十兵卫前后脚走进演武场之后停滞了,那一根根在姑娘的嘴里、肛
洞里、牝穴里抽插着的男根也都硬挺挺地停住了动作——首先,没人能合计到,
这大半夜的,那古野城主会亲自前来慰劳;其次,别说那些光着屁股的美浓子弟
兵,就算是那些袒胸露乳的尾张女人们,也几乎从没见过织田信长殿下这一身乌
黑光亮的西洋钢甲,造型怪异得很,但是穿在身材高大的上总介殿下的身上,着
实太好看了!
三郎看着尾张的女人们被这么玩弄,觉得心里多少有些憋屈,十兵卫看着美
浓的男人们这么丢人现眼,觉得脸上多少有点难堪,俩人便有点抢着似的,走上
了演武场观台旁的长廊,顺着长廊往北,正是安藤守就和其他一干斋藤家的家臣
们的起居室。一进屋敷内,三郎倒是正看见,厅堂里竟然还坐着犬山城的城主织
田信清,此时信清还带了十几个人前来,给美浓诸位将官们送了几坛子酒和一些
猎物野味作为礼物,此刻正跟着安藤守就喝得有来有回。
其实原先很久以前,信清是看不起自己的这位品行不羁的「大傻瓜」堂兄的;
但在去年冬天,岩仓城和犬山城城下发生了村落斗殴,城下的两个村子,因为争
抢一口甜水井而大打出手,甚至闹出了五条人命。原本按照正常情况,犬山城这
边这次肯定是要吃瘪,因为不论怎么说,岩仓城也是尾张境内的三个最有实力的
织田分家之一,一般人不敢惹,但是万万没想到,就在织田信清在跟岩仓城城主
织田信安准备委屈求和的时候,此刻已然搬家到胜幡城的织田信光,却带了守山、
那古野和胜幡每个城的各一部分兵力,前来为自己这个侄子织田信清站台。
——并且,信光还带来了三郎跟清须城内的老武卫殿下斯波义统的两封亲笔
信,全部是要求织田信安主动把甜水井所在的土地让出来给信清。这下,岩仓家
的当主信安有些傻眼了:斯波义统虽然是个象征,但就是这个象征,却不能轻易
地违逆;至于信长,放在以前自己是绝对不会多看他一眼的,可现在不一样了,
那混逑小子先是让清须城内自己都得给几分面子的坂井大膳吃了瘪,去了一趟美
浓面见斋藤道三之后还被斋藤道三全须全尾地送了回来,说明美浓是彻底认可了
自己这个女婿,所以现在这小子是又能打又有靠山。于是,一直以来都把三郎当
作一个人畜无害的小宝宝哄着玩的织田信安,不得不低了头,主动让人让出了那
口水井周围方圆十里的地界划给了犬山城。这样一来,岩仓城是恨上了三郎,而
犬山城倒是对那古野开始稍微亲近了起来。
但亲近的程度也止步于「稍微」这个词了,毕竟犬山城跟那古野之间隔着清
须和岩仓,信清是不敢轻举妄动的;更何况,自己和三郎都是信定的孙子,小时
候就听家中老臣说过,伯父信秀和父亲信康年轻的时候也争过家督之位,后来信
康服了信秀,但是信清可不觉得自己会服气信长。
此时此刻,他能带着人前来慰劳给那古野帮忙的美浓援军,虽说有自己想要
跟美浓人套近乎的私心,但这也是信清能做到的对三郎最大的仁义了。看见了三
郎之后,信清便上前客套寒暄了几句,聊了一会儿就带人回了城——至于那古野
跟三河水野家的事情,信清是不准备参与的。
这一夜,三郎也留在了志贺城,跟安藤守就与十兵卫彻夜饮酒闲聊,喝完了
酒、两边都操着浓重的美浓与尾张的地方口音、聊了没几句没有多大内容的闲嗑,
就都找地方穿着甲胄囫囵眯呼了一觉。一转眼,就到了第二天的大清早。
一大早十兵卫是被吵醒的,自己睁眼的时候,安藤守就就已经站在了演武场
的小天守看台上了,看表情,这老家伙也是对突然传来的嘈杂有些迷茫。
「道足叔父,」十兵卫揉了揉眼睛,抓着长枪杵地起身,走到了安藤守就的
身边,「怎了这是?」
「不知道……我也是睡到刚才就被吵醒了,那边那个拿着长枪的小伙儿,可
慌张地跑了过来咧,不知道这『大傻瓜上总介大人』的城里又发生啥事了……」
十兵卫又拿着一名普通足轻递过来的湿手巾擦了擦眼睛,仔细观瞧,但见身
着黑甲红披风的三郎正无奈地叉着腰站在志贺城门口,望向城西南方的一座还没
稻叶山城下的一间院子大的小城,无奈地叹着气;而另有一名黄铠小将,正欲哭
无泪跪在地上,仰头看着信长。十兵卫定睛一看,才发现这小将不正是昨天最开
始把自己迎到那古野城下的前田利家么?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前田又左卫门这
小子犯事儿了?
但见三郎大手一挥,对利家言语了几句之后,利家便当即对三郎磕了三个响
头,然后跟着三郎一起转身又回去了那古野。在那古野呆了会,三郎又单人单骑
回到了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