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这几人回头之际,拉住了柴灵秀的手,学着徐同志的样子咱也不带什么
啥,搂住她腰,飘飘然间咱也别一回月孔桥了:「嘿嘿嘿,你让开吧你!」
硬挤过去杀出了一条血路.「喂喂喂,这位女同学到底哪所大学哪个系的?」
后面不依不饶,大有股不打破砂锅问到底就誓不罢休的冲动.「不牢您费心
嘿,哪凉快哪待着吧您嘞!」
「到底哪个C的?招个朋偶……」
对于这老兄的这份熟络在泰南的少师大不敢说闻所未闻,起码目前书香眼里
很少看到——他看个屁啊,一个初中生能有几斤几两,而且就算去过师大分校,
拢共也没深入过几次,哪知道谁是谁、怎么追女朋友.不过对方这前卫性的举动
倒是足够新鲜,也足够令人肃然起敬.「回介问你奶嘿!」
长安话和泰南话没啥区别,也不难学,说了两句之后书香便完全掌握了火候
,「跟你丫特说有主了!」
停下步子,转身而立.听这阴阳怪气的调儿,那双手抱架收敛起笑的相,这
不猫打架前儿的表情动作吗?柴灵秀拱了拱他:「咋说话呢?」
脸上却也憋着股笑,杏眸微眯,「没理他们.」
「不理他们?他们应该上跟前儿问你多大啦?有没有男朋友?会不会跳舞?
都喜欢什么?看我一脚丫子不抽死丫的!」
「啥意思?」
儿子脸都憋紫了,柴灵秀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笑啥,这几丫就狗掀门帘
子,我还就看不惯了!」
「哎呀少爷,走吧!」
如临大敌的戒备消弭时,杨书香一脸得意,又搂住了柴灵秀.「哪哪都有苍
蝇!」
「那你干啥呢?」
「啊?我?我没干啥,不就,不就出来消化消化食儿吗.」
「那你手干啥呢?」
「哎哎哎我说妈,妈妈,妈你别揪我啊……」
故都长安灯火辉煌,之所以令人憧憬自然有其高大之处——这里是脉搏起跳
的心窝,这里有最正宗的卤煮,这里有最齐整的步伐,最主要的是中轴压线五气
朝元.而哪怕身处前沿阵地的边缘,这里比渭南要热闹,也比泰南更令人流连忘
返,书香就伸了个懒腰.进胡同口时,他抓住了柴灵秀的手:「我吃饱了.」
烈日当头,X大西门在威严的石狮子面前正闪耀着层层火焰,如此震撼,于
是呐喊、挥臂,攒动的人粥都活跃起来,多么兴奋,多么需要喊两声表以致敬!
所有人都吃饱了,但酒还没喝完.这两天下雨,房子暂时处于停工状态,本想着
今儿下午和贾景林再来一次搭伙,确给马秀琴的一句「去陆家营」
打乱了全盘计划.赵伯起从媳妇儿脸上看出来了——她似乎心事重重.不过
他心里想,景林当初不也是排斥这种生活吗,现如今还不是乐此不疲.「这天儿
才放晴,也别骑车了.」
迎合着马秀琴,赵伯起点了根烟,「房瓦也都快上齐了,不也没见谁找来吗
.」
「可当初盖房时比东邻居高了十多块砖,不还是又请吃饭又说好话,要不人
家那痛快就让你盖?」
这是不争的事实,而超了面积又是事实中的事实.「不行就让他们去法院起
诉我,还怕他咋地?」
书勤结婚那天晚上,他俨然成了众人眼中的焦点——伯起家的新房盖得可真
气派.咸鱼翻身摆脱了窘境,扬眉又吐气,仰起头来的感觉令人倍有面子.「放
心,没事儿!我送你过去吧.」
稳着媳妇儿的情绪,他叫她不要多想:「杨哥一句话就平趟了,放心没事!」
女人多咱也没咱男人想得开,要说头发长见识短呢,可这话却不能跟媳妇儿
说,就怕她再嘀咕,「也给陆家营的娘家长长脸,咱如今不一样了.」
这边让媳妇儿打扮得漂漂亮亮,那边就把车打着了.开车拉着马秀琴特意去
闹街买了干鲜果品,夜色降临前抵达了陆家营.姥家自然要去,这点赵伯起做得
相当到位,考虑的也比较全面,而多次在沉怡和许小莺家里做客,也不能总空着
手去,山高水长意思意思不也能让媳妇儿脸上有面儿吗!「大姑夫这阵子瘦了.」
沉怡说这话时,马秀琴看了看自己的爷们.来时她穿了件厚外套,不过酒后
已经从身上脱了下来,她面色潮红,劝了句:「你还开车呢.」
赵伯起摆了摆手:「这几步远不碍事.」
「不行就住一晚.」
沉怡仍旧无比热情.「姑爷爷内天晚上可真能喝.」
许加刚冲着赵伯起挑起了大拇指.他也破例喝了点白酒——用他的话说「琴
娘来了得陪陪,得好好陪陪」.又见这边沉怡把话说开了,就也跟着撺掇起来:
「姑爷爷就和我琴娘一起住下呗.」
「啥时改的称呼?」
赶集时所说的话纯属逗笑,哪知道自己这外甥还当真了,「不没大没小了吗
.」
「菜还有乱炖呢.」
许加刚嘴上应付着沉怡,脸却看向马秀琴.「这些天也不用再操持啥了.」
看到媳妇儿投来的眼神,赵伯起言外之意是让她在这多住两天:「歇歇,缓
缓.」
「不如今儿就让姑奶奶住我这吧.」
许小莺起身端汤,把大门预先敞开了:「这黑灯瞎火也省得一个人再往回跑
了.」
「既然这样,那不如咱们凑一桌?」
沉怡指了指赵伯起的酒杯,颇有建议性地问着马秀琴.「我不会打麻将.」
马秀琴摇了摇头.「上次不说要跳健身操吗?」
许加刚嘿嘿干笑着,眼睛在马秀琴的身上施施熘熘地打着转.「去你的,小
屁孩儿知道啥?」
沉怡拦了个驳回儿,她发现自己这外甥今晚活跃过头了.「我哪小?你问琴
娘我哪小了?」
许加刚摇头卜愣着屁股,这话逗得众人差点没把嘴里吃的东西喷出来.「杯
中酒了.」
赵伯起举起杯来,爽朗的笑声穿梁越嵴,「香儿要是在这就更热闹了.」
马秀琴把头一低,豁愣汤碗时一阵失神,火烧火燎的脸不知不觉密出汗来,
不用照镜子她也知道,其时耳根子早就红到家了.「这阵子小妹在十七个村没少
跑.」
沉怡也把酒干了,「这么多年了,唉,她这活儿不好干.」
边说边摇头.多少年来柴灵秀东奔西走她比谁都清楚,为此她曾劝过她,要
她换个差事,干嘛非得一棵树上吊死,再说又不是缺了这份差事没法活,「要是
当年老太爷松松口,或许小妹早就飞走了.」
沉怡提起柴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