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蛋。」
她随即又找补了一句让书香服软的话,「你妈可在这呢,看怎给你告状的。」
「远来是客,不惦着跟你喝口酒吗。」
灵秀盯着儿子的脸,插言道:「又干啥来?」
书香把手一举:「没有。」
他认为自己简直像个王八,即便不是,和劳改也差不多,连跟沈怡回嘴都变得
有气无力,「可不能无中生有啊。」
「没有就没有,你举手干啥?」
在这几朵花的绽放之下,除了身子黏煳煳的,他觉得自己肯定也脸红憋肚了,至于说随后算不算落荒而逃,满脑子都是内天下午看沈怡奶子的情景,哪还说出自己是怎跑出去的。
站在院里,书香抹了抹脸上的汗。
其时月上中天,他靠在厢房门口朝里屋又探了探。
锅炉房里可能有耗子吧,说不清,他就搓了搓自己的脑门,而当他走进后院,当杨刚把牌交到他手上时,他又一脸困惑。
「还有扑克牌吗?」
「替下手,上趟厕所。」
跟战友交代完,杨刚起身咬向书香耳朵:「就一直跟,直到开牌。」
「幸好不是牌九。」
被赶鸭子上了架,书香一边环顾众人脸色,一边打着哈哈,「让着点我。」
他从桌上拾起烟来点了一根,也随手捏了张大团结扔进海里,「十块。」
比划吗不就是,有模有样,大约跟了七八手,锅里也已经好几百了,挤跑了四个人,不过眼下还有俩捏着牌的没动地界儿,干脆加了剂子,「二十。」
跟着走了两圈,许建国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牌。
「刚子什么牌啊这是?」
跟一旁的沈爱萍交换完眼神,倒也没犹豫。
「跟。」
「比金还大?」
其中一人把牌一迭,扔进海里,而后歪起身子凑到许建国跟前,说:「都跑了,还不开?」
许建国抓起四张大团结扔进海里,「开你。」
这时,杨刚也正好打屋外走进来,他就又喊了一声,「开牌了可。」
书香把座一让,牌也交到了杨刚手里:「手头还有富余牌吗?」
杨刚道:「这就最后一幅。」
随即捏了张老人头,「开啊。」
嘴上说开,牌也亮了出来,豹子七。
「买两幅介。」
扭脸跟书香说时,把钱递了过去。
「不用,有。」
书香笑着挡了挡,「你玩吧。」
转身之际,身后便传来了笑声,「235配豹子,点儿来了不是。」
他没回头,却暗骂了句,肏你妈呀我。
到陈秀娟小卖铺门口时,他推了几下门没推动,便又敲了几下。
「三娘,人内?」
顺着门缝喊了两嗓子,就在转身要走时,门里响起了回应,「来啦来啦。」
陈秀娟打里院披头散发跑进来,进屋就解释,「正惦着睡觉呢。」
看样子像是要睡觉,她穿着短裤背心,门给打开,转身就朝柜台后面走。
「要啥?」
书香朝她「哦」
了一声。
「来副牌。」
嘴上说着,眼睛则朝院子里打量起来,「几点就睡?音乐会不还没完呢。」
「一天了不,家就我一人,也累了不是。」
把牌给找出来,陈秀娟说还要别的吗。
「不要了不要了。」
书香把钱交了,眼睛却瞟了瞟内对支棱起奶头的奶子上,「回去了。」
「等下,」
陈秀娟又从玻璃柜里拿出一盒阿诗玛,给书香扔了过去:「拿去抽。」
像是要证明自己不是虚让,在书香把烟推回来时,她够起身子又给它塞了回去,「跟三娘还客气?三娘不说。」
哄小孩似的,说的书香一阵脸红。
「说不说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这边推,内边他又从口袋里摸出三块钱来,放到柜台上,「来盒牡丹吧,要不连扑克我也不要了。」
「这说的都啥?」
「要不就来瓶汽水,省得你唠叨我。」
「三娘给你看看还有没有。」
「秋月去姥家了?」
「嗯。」
「我三大(爷)内,搬鱼去了?」
「嗯,在家待着不也是待着吗。」
「哦——,抽这意思你也喝酒了吧?」
「还不如不喝呢,热的驷马汗流。」
「要么说呢。」
扬脖干了汽水,书香又瞥了眼内对鼓囊囊的奶子,阿诗玛烟他是死活没要,就这么光着膀子走了出去。
月光冷清,身上黏煳煳的,卡巴裆里也是一片黏煳,没走几步就听见了插门声。
周遭净得出奇,他探回身子朝窗子里看了看,灯瞬间就灭了,也不知陈秀娟走没走,不过他却听到了脚步声——走的有点急,但绝不是拖鞋发出来的,也有些凌乱,很快便又打耳边消失不见。
书香摸了摸自己的脸。
当时如果要是把手伸到陈秀娟胸口上,想必三娘不会拒绝,既然不会拒绝,进套间转转应该也不会拒绝。
砖墙有些烫,麻渣渣的,隐约还能听到老墙里面的一丝沙沙音儿,跟潜到水里的感觉差不多。
适应了会儿,耳边渐渐清晰起来,随后,说话声也断断续续传进耳朵里。
「大骚屁股……」
男人的声音,
看样子也喝了酒,「肏你。」
可能是这两个字,「谁在干你。」
这回倒是听清了,不过瓮声瓮气的,鼻音还挺重。
呜咽中陈秀娟的声音也传了出来。
「这么生。」
生不生不知道,但她这声音倒是挺空,也说得含煳,「轻点……」
一直在咣当,变调多半是因为这个引起来的。
男人说了句「鸡巴」,与其说是在发狠,不如说他撞击得比较狠,还叫了两声,像是「娘」
什么的。
游曳的声音在咣当中时断时续。
「王八……」
除此之外,陈秀娟偶尔还惊呼两声,「肏狗呢是吗?!」
或许这声王八太难听了,激怒了男人。
「不比深进?」
琢磨半天书香才弄明白,原来说的是「不比婶近」。
「骚货!」
咣当声中,男人又嘿嘿两声:「这回还跑哪跑?」
也可能是「看你往哪跑」,有如猫戏耗子,碓得陈秀娟抽抽搭搭,感觉跟哭一样。
「……畜生……」
声音恍惚,喘的厉害。
书香左右看看,又换过另一面耳朵贴了上去。
一连串咣当下,有些地动山摇。
「还装不装?」
男人的声音琐碎,急促,喘的也挺厉害,边喘还边说,「他有我硬吗?」
说的振振有词,吹没吹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