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何不知,只是他算漏了一点。”
元上心里虽疑惑,可是没敢问出口,半响才闻得踏上之人用颇骄傲的语气说:“她是我一手栽培出来的,我如何能不了解她?呵呵···”
那个丫头啊!总是让人不放心呢!她的本事是自己一点点传授的,现在后悔还有用吗?他有点自嘲。
“可要把姑娘救出来?”元上踌躇良久问。
“不用了。暂且让她呆在那吧!宋清明不会伤她的。”他终是睁了眼,那一睁眼的瞬间,仿似世界都静止了,元上惊叹又惋惜,眼里抹现一丝沉痛。
那双眼睛里集聚了比日光还要耀眼的光芒,可是却死寂沉沉,秋桐落日,烟花易落,这一世的孤寂又怎会耐得住她的绝望?
他不敢想象她失明之后的那一段日子,他不敢想象她在经历自己的背叛后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坠崖的,他甚至不敢回想那一日的见面她眼里的剧痛。
听说她失明过一段时间,他夜夜不得安眠,碾转反侧间想起的全是她那含笑的眼眸。
他只是想和她感同身受,他只是想知道她看不见的那段日子到底有没有想过自己,听说,人在最脆弱的时候想起的永远是自己最在乎的人。
失明后,他才知道原来爱是如此的深,深到那不可婉转的渠道。可是再痛恨又如何?再也挽不回以前的所有。
元上按着腰间的剑静静陪在他的身边,主子的想法他永远也无法猜透,但是他知道自己的责任只是守护着自己的主子不让任何人来破坏主子伟大的计划。他从来没有想过竟然会有人拿这个天下当赌注,把人命玩于手中,却还理直气壮的。
这个看上去淡如秋水的男子找到自己时,瘦弱的身躯,秀气的文雅,他几乎以为自己能一手折断他的腕骨,凭他也能命令自己?他元上虽然从不入世,但是一身武学自认是无人能及的。可是这个男人却只用了一根稻草便让自己停止了进攻。
他说:“想证明你的存在吗?”
“想让世人知道你的剑的存在吗?”
“想让世人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武学吗?”
正文 人入黄土埋尘埃
他的三个想渐渐让自己有了心动,武学者不在乎名利不在乎权势,可是谁人不想让别人证明自己的存在?
回想起那日的情景,元上仍旧心悸,他到现在都不知道主子是如何做到的,一根杂草而已为何会让他的身体不听使唤。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每每问起,那个男人只是优雅一笑:“旁门左道而已。”
再过了些日子,北朝那边的动作又大了起来,听说八公主被一支秘的队伍运送了回去,整条街上的人都去围观,观者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早已不再是那个飒爽英姿的巾帼红颜,那隆起的肚子,狼狈的模样,一条腿也空空荡荡。
皇城中的人都说这不是他们天朝的八公主,谁人也不承认。北朝皇帝连面都没有出现,直接把那女人给扔了出去,七公主还算念在旧份上在郊外买了一座院落简单的安置了柳冰雪。
谣言越传越疯,在六月份的时候孩子出生了,听说是个怪物,长的丑无比,是个牙尖嘴利的怪物,八公主当时就疯了,郊外的院子也被封锁了起来不允许任何人进入。
七月初时,天气已经开始炎热了起来,曲雅灵四季如春晚上的风吹在身上还带了点湿气。元上一路疾奔而来,竟是出了一身的汗,一进入烟雨楼时却像是进入了另外一个天堂。
观望着那盏幽暗的烛火,元上在门外徘徊了一会,然后叩门三声,里面过了很久才有回应,他赶紧接上:“主子,北朝那边动静闹大了,我们现在可要下手?”
“进来吧!”里面的人沉默半响道。
元上进去时,正见着向寒穿了件丝质的白色长衫从床上起来,动作很慢,脸色也微微的苍白。
他抬起眸,盯着元上的位置,嘴角勾起弯弯的弧度:“几时走的?”
元上震惊的看着眼前的男子,许久才回过来,“主子,你知道了?”
“呵呵,胡乱猜的。”
信笺是从北朝宫里传出来的,上面还画了黑色的罂粟花,元上紧捏着手中的信笺,听的他用极温柔的声音说:“让孟海来见我。”
“主子可是要回宫?”元上一愣。
向寒笑着点头,“也该是回去了,东皇恐怕也该等的不耐烦了。”
“可是孟海如何让他进宫去?他那见人就砍的性子要是出了铁笼那不是······”
他一摆手道:“不碍事,我自有办法让他安静下来。你去准备准备明日回宫,还有······”在元上跨出两步后,他突然提醒道:“东方绮罗那边,你帮我联系一下。”
元上回身,他已经重新躺下,泼墨长发洒了一肩,夜下风凉,他却是毫无知觉,那双空洞的眼却让人有种揪心的疼痛。
而南朝的宰相府内此刻已经吵得人仰马翻了,听说今日是他们南朝最年轻的宰相成亲的日子,这个成亲说起来也算是南朝的一大迹。
宋清明在南朝是出了名的清淡寡欲,从来不近女色不逛窑子,甚至府内连个女奴都没有,今日突然听闻宰相大人要成亲,而且连女儿都生出来了,这不是一大迹又是什么?
宋清明从皇宫中回来后就被眼前的一大片火红给震住了,紧锣密鼓的敲锣声,还有喜娘的吆喝声,他直觉不好,管家正从府内急匆匆的赶出来,一见自家宰相就跪了下来,两行清泪就流了出来:“宰相,你可回来了,秦姑娘把你给卖了。”
他还没来的及反应管家的话,心里一顿,撩起衣袍就往府内奔去,一路都是火红的锦帛丝绸,他第一个冲向的便是她的卧室,猛的推开,屋内很干净,桌上也无任何纸条。
管家气喘吁吁赶到,他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清绝的嗓音终于有了一丝颤音,“她人呢?去哪了?”
大概是被自家宰相给吓住了,老管家愣了愣,道:“秦姑娘一大早就给你准备新房,跑出跑进的,现在这会估计又上街去了?”
“谁让你们给她弄这玩意的?”他嘶吼出声,眼睛充血似要杀人。那从未有过的冷芒此时如有实质般刺穿人的心脏。
老管家被吓的呆在了原地。以前宰相大人不发火时会给人一种可怕的压力,然,现在的他就像一只受伤的野兽,不知道怎么处理好自己的伤口,只会冲着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发些莫名的火,这样的宰相,倒是多了一丝人气呢!
老管家跟在宋清明身边有些年头了,他从来没有看到过他失控的时候,即使是面对自己父母双亡兄弟相残时也不曾慌过,可是他现在在怕什么?
明月初上,秦烟已经走了一天一夜的路了,临时出门什么东西也没带,饿的肚子都打雷了。
“唉,早知道应该带几块糕点出来的。”寻了块石头坐下,头顶三尺明月,星空漫天。
她已经问了路人通往血城必须要经过赋宫城,也就是说她必须要回到北朝的第二道关卡才行,可是现在在南朝她一没盘缠二没实力,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徒步走那么多路也不知道要走到猴年马月。
摊开手掌心,左手已经完全使不出力了,她不知道自己的生命还有多久,可是至少在生命完结时能找到那个男人的下落,是生是死也吱一声。
想到他最后的话,心就微微疼,他原来什么都明白,可是从来都不说。本以为他是为了让自己救他却没想到是自己多此一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