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说完,身后嗖嗖几道黑色身影从暗处闪现了出来,动作迅速的围成圈,手中的剑舞的毫无罅隙。
秦烟微惊,却也不愠怒,依着向寒的性子他从来不做没有保障的事情,护送她下山即使莫桃有这个能力他也绝不纵容任何万一。
莫桃收了平时的嬉皮笑脸,黑色皮鞭也似罩了曾霜寒,“安门阴秃老子,别以为你会几招歪门邪道我们就会怕了你!主子待你不薄,你出口狂妄,已是犯了大忌!今日你就受死吧!”
秦烟这是第一次真正的看莫桃动手,那浑身散发出来的死亡之气绝对不亚于安门阴那样的阴险小人,招招致命,鞭子在她手中像是有了生命一般,游弋如龙,身手是不错,可是在安门阴面前还差点火候。
秦烟撩着车帘,一双清丽水眸淡然的观察着两人的一举一动,电光火石间,安门阴举着剑从偏转的角度直刺向莫桃的后背,叮的一声,半道夹击而来的剑生生挡住了这一生死关键。
莫桃连回头都没回连刺几剑均被安门阴这个老狐狸给躲了过去,看安门阴的躲闪路数对莫桃还留有余力,这一点恐怕在场的人都能看得出来。
只是那群黑衣人和莫桃都没有畏惧,只是不管不顾的一定要给这个老太监一点教训。
向寒在这些人心中的位置就如此的重要吗?连一句闲言碎语都说不得?抓着车帘的手不自觉就紧了些,双目中秉射而出的情绪复杂的连她自己都摸不清。
“女娃,你真不跟我走?那臭小子的命你真的不管了?”安门阴似乎根本没有把心思放在格斗上,空出的手腾空抓来,秦烟抬起头,烟波水淼,银白皓眸泛点涟漪,一朵浪花绽放,瞬间夺人呼吸。
安门阴却像是被人抓住尾巴,猛的收回手,浑身说不出的难受,心口被猫爪挠似的揪心。
“臭女娃,你给老子施的什么法术?”
“我不会法术。”脚踏金莲而下,她款步而来,浅笑盈盈,“希望你没有骗我,若是你敢拿他当筹码,我也有本事让你翻不了身。”
安门阴被她一句话呛在原地,面色僵硬,素来被人尊重的高行者居然被一个小丫头给唬住?笑话!不禁冷哼出声:“我要拿你还需要用谁来做筹码?”
当即大喝一声,五爪金龙兜头便罩了过来,气势如雷,莫桃心下一凛,这个死太监当真下杀手?那可是主子特意交代过要照顾的人!
秦烟轻笑出声,水袖一舞,脚下错开,以不紧不慢的速度躲避着安门阴的攻击,像是跳舞,又像是春日采摘野花的少女,悠闲散漫。
安门阴的脸色越来越黑,他在四国的名声大噪,现在在这个小丫头面前居然如此不堪一击?心头莫名的怒火窜起,下手也越来越阴,专门从一些歪门中下手。
“安门阴!你使诈!”莫桃耐不住性子还是叫了出来。
安门阴冷哼道:“难道你要跟我讲正义不成?”
秦烟猛然甩袖,他的剑势扑了个空,她冷冷站在一边:“我没时间跟你耗下去,带路!”
安门阴收了剑,勾唇冷笑了声:“小女娃脾气倒不小!”一双鹰勾眼在她身上打量了个遍,嗤笑道:“你这个女娃浑身透着股邪气,也不知道那小子怎么就看上你了。”
秦烟微皱了眉并没说什么,莫桃见秦烟似乎打定主意跟安门阴离去,紧抿唇线,开口的话还没问出口便被她冷淡的眸扫过,知道秦姑娘对自己有些成见也听不进自己的意见也只好作罢。
两人一离去,便留了些人下来回去禀报情况,自己自是跟着前去追踪他们的行迹,她知道秦姑娘在主子心中是如何的重要,又怎么会任由安门阴那死太监带走。
秦烟怎么也没想到安门阴竟然会把自己带到了赋宫城,绕着赋宫城的大门走了三圈,夕阳而落的时候,面向北面,一道地裂而起,沙尘滚滚,又是行了三十里才到了目的地。
安门阴在前面停下,“进去吧!那小子在里面等你呢!”
她有点摸不着头脑,却也不去问他,只是默然的走过去,夕阳西下,那道余丈高的红色城墙连绵数十里,气势恢宏,站在它面前就能感觉到一股历史悠久的沉重,由内心油然而生的肃然不禁让人挺了挺腰杆。
才踏出一步,身后那独特的尖利嗓音悠然而起:“你可知,红色在血城代表的是什么吗?”
正文 情乱(中)
秦烟回头,艳丽的眉眼在夕阳的映衬下更灼目熠熠,安门阴不觉皱了眉,喃喃自语:“江雪料出的异世界之人便是你和那东朝天师了吧?”
眸底滑过一丝颤意,随后坦然相视,紧抿着唇只等他余下的话。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
安门阴似是重重叹了口,一丝无奈闪现在那张苍老的面容上:“天意如此啊!其实向寒那小子也没你想的那么坏,只是花花肠子比较多了点,心里塞的住事,总以为自己能掌控一切,能为你挡掉的他尽量为你挡掉,也就是因着他的性子你们两人才会闹到如今的局面。”
秦烟没想到他会替向寒说话,而且听的其中似乎还没有隐情,心下五味杂陈却本能性的不想去触碰,别了头,转眼那座城门正以肉眼看的见的速度阖上。
“这些话你愿意听就听听,不愿意听也不用听了。”沉默间她已经走向了城门内,身后安门阴大声嚷道:“红色在血城是血之蛊的孕育人。”
城门淹没在滚滚沙尘中,门后的身影陡然一颤。
安门阴掳了胡须颇有感慨对苍天一语:“那小子的命也就这几天了,不愿意听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艳霞千里,他绑着厚厚的石膏站在城门口笑的如漫天落花,本就轻狂孤绝的傲颜此时看上去倒添了几分憨厚。秦烟呆呆的站在他不远的地方,他瘸着脚一步步走来,短短的路程走在脚下却像是走了千里。
“你肯来我真高兴。”他抚上她的面容,嘴角漾着浓的化不掉的笑意。
她颤抖着嘴唇想说什么可是最终还是没有问。关于安门阴,关于这天下,关于血城,关于他身后的雪娘,那个风情绝种的女人,此时正举着皮鞭笑着看向自己。
端木萧兴奋的把她拉到血城每一位长老面前,兴奋的告诉他们这是他端木萧的女人。惹的秦烟一路红了脸却也不好说他什么,他浑身都是伤,伤口处崩裂出来的鲜血还是让她心下一沉:“回去吧,先给你上药。”以后多的是时间。后面的话却还是不想说出口。
“以后就这样了好不好?”
闷着头走了一段路,他突然回过头来看她,眼灼灼其华,她抬头看着那双一度让她沉沦的双眸,那样的认真那样的一如既往,心里不感动是假的,他怎么可以如此的纵容自己呢?她有什么好的?她有什么值得他站在原地等她?
“不要问原因,若真的想从我这得到一个让你心安理得的理由,那便是你第一次掉入的是我的怀中,你的脆弱你的眼泪,你知道那时我的心都被你哭颤抖了。”
她锤了他一下:“去你的,才刚见面就把你心哭颤了那我现在还不得把你心给哭死了。”
本是一句戏言,谁知他却极度认真的凝望着她的眸,一直望到她的眼底,她眼光开始飘忽,不敢看他的眼,却被他硬生生扳了过来:“烟儿,我不会再让你哭了。因为现在是我,端木萧!不是他!我懂得怎么来爱你!”
不是他?是啊,不会再是那个人了!秦烟突然觉得自己的一生仿佛都系在了那个人的身上,直到自己伤的体无完肤才发觉原来自己什么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