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朝堂争锋
福宁宫内,真宗皇帝面色凝重,一言不发的端坐在龙椅上。
太监、宫女通通被他赶了出去,身边留下的只有一个人。
叶知秋!
“皇妹怎么样,受了伤么?”隔了老半天,真宗皇帝才口齿艰涩的问道。
“伤倒是没有,只是……”叶知秋英俊无匹的脸庞满是愁容,苦叹道,“哎,她在辽营受了惊吓,短时间内怕……怕是恢复不过来。”
“没关系,你在宫里多陪陪她,相信……华玉她会好转的。”提起最痛最喜欢的的妹子,真宗皇帝一阵唏嘘。
“嗯。”叶知秋点点头,心中泛起无尽的愧疚。
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华玉,这才害的她……
“对了,这次救华玉,你的人损失很大吧。”
“死伤枕藉。”
“怎么会?”真宗皇帝大吃一惊,讶道,“虽然朕不懂江湖中事,但太祖皇帝成立天极教时曾得绿林好汉多方相助,先皇亦曾说起过‘江湖草莽中颇多高手,实力不容小觑’加上妹夫你武功卓绝,尽得先帝真传,何以……”
“臣一心急着救华玉,中了……”
“这里只有朕和朕的妹夫,用不着臣啊臣的。”真宗皇帝旋风般转过身来,大力一拍叶知秋肩膀。
“是。”叶知秋微一额首,改口道,“我一心急着救华玉,中了耶律长胜的埋伏,结果……唉,五千人去,回来的不到……不到八百。”
“什么,那……那十三省绿林盟岂非……”
“死伤枕藉,没有二十年休想恢复元气。”叶知秋黯然垂首。
“国难当头,朝廷的兵员本已匮乏,你的人朕还想当作一支兵,必要时刻能派上用场,岂知……”真宗皇帝仰天长叹。
“华玉一好转,我即刻去往各地收拢人手,凑个两三万……”
“来不及了!”真宗皇帝用力一摁书案,咬牙切齿的抽出几分信笺。
“八百里加急奏报!?”
“嗯!”
叶知秋匆匆翻阅,面色骤变:“西夏国主李德明亲率大军四十万攻掠兰州,请朝廷速发援兵;吐蕃国行军大元帅禹藏花麻率兵三十万直逼嘉定府,请朝廷速发援兵;高丽国两路水师各十五万逼近登州、密州……这这这、这……”
“动手了,他们动手了!五国联手想要瓜分我大宋江山!”真宗皇帝怒道。
“四国!辽国也动手了?”
“不,是大理!”真宗皇帝狠狠的一拳擂在案上,脸色由红变紫,他地胸膛剧烈起伏着,额上青筋直冒,呼吸如同拉风箱一般喘了半晌,才嘶声说道:“大理国司空段辅陛引军二十万屯驻石城郡,虽然还没有入境,可这……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一旦我军败绩,用不了两个时辰这二十万兵便能直抵边关!”
“如此……如此岂非除了扶桑一国,我大宋周边尽是敌邦!”
“对!”真宗皇帝咬牙切齿,狠声道,“若非样武陵王为朕、为大宋签下扶桑这个盟友,朝廷已是四面楚歌,亡之将矣!”
“那现在怎么办!?”别看叶知秋在江湖中声明卓著,对军事却是一窍不通。
“本朝军制与历朝历代皆不同,各地精锐部队皆被调往中央,号‘禁军’,负责拱卫京城及朝廷腹地及国家重要关隘,主要分布在五大区,中卫军驻守京城开封,天卫军驻守北地河间府(靠近宋辽边境),地卫军驻守西境凤翔府(靠近宋夏边境),龙卫军驻守南边广西邕州(靠近南海),卫军则驻守在两浙路的松江(靠近东海);地方上的老弱之兵号‘厢军’,负责维持日常治安、镇压兵众异动等,也有一部分在边境戍守;再次一等的是乡兵,也称民兵,是按户籍丁壮比例抽选或募集土人组成的地方民众武装,平时不脱离生产,农闲集结训练,担负修城、运粮、捕盗或协同禁军守边等任务……”
见叶知秋听得有点发懵,真宗皇帝也不多说,直接了当地的道:“总而言之,西夏、吐蕃、高丽、大理皆倾举国之力而来,单靠厢军、乡兵是决然抵挡不住的,必须抽调禁军前往应援……方才朕和众大臣商议过了,要想确保边关万无一失,中央的八十万禁军将被抽调殆尽……”
“抽调殆尽!?那辽军……辽军来了怎么办。”叶知秋大惊失色。
“京中尚有三万御林军,是为朕的亲兵,除此之外……唉!”真宗皇帝仰天长叹一声,无可奈何摇了摇头。
“什么!三万……三万御林军,契丹光耶律长胜亲自训练的、号称‘皆天下骁锐’的虎豹骑就有十万……”
叶知秋话未说完,门外响起大内总管焦通海急促的语声。
“皇上,边关有急报送到。”
“快,拿来朕看。”真宗皇帝坐回龙椅,恢复了大宋的气度与威仪。
“是。”焦通海快步行至案边,恭恭敬敬的将本章送上。
真宗皇帝翻开御览,猛然间面色大变,手一抖竟把本章跌落在。
叶知秋满怀惊异的将之捡起,只瞥一眼霎时虎躯剧震,腾腾腾倒退数步,重重地撞在墙壁上。
本章只有一句话
——辽圣宗御驾亲征,以南园大王耶律长胜为平宋大元帅,发骑兵四十万、步兵六十万,诈称一百八十万进逼我朝!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紫宸殿内,满朝文武百官分列两旁,处处弥漫着紧张、凝重的气息。
“皇上!”
八贤王出班奏曰:“辽国责我天朝出尔反尔,密遣江湖高手袭杀使节团队,擅自兴兵入寇,尽起大军百万攻伐边关,泰州、定州、云州先后沦陷,泰州刺史李延、团练使张华东、定州防御使死节,云州观察使王继忠被俘。
呼延赞复奏道:“辽先锋大将兰陵郡王萧挞凛连破威虏军(河北徐水)、顺安军(河北高阳)进击北平寨、保州;萧观音奴率军攻破遂城,生俘大同军指挥使王先知,现两人合兵一处猛攻三关口,杨延昭元帅带伤指挥,引兵死守。”
百官嗡地一声议论开来,辽国狼子野心天下皆知,朝廷早在定州及大名府等地屯结重兵,以防辽军南下攻略河朔之地,又在保定、檀渊一线挖河决塘,使其地成为泥泞水泽,以图延缓辽国骑兵的冲驰,准备不可谓不充足,防御不可谓不严密,岂知辽军兵锋甫至,竟势如破竹,除了名震天下的杨家军,其他部队……
一律全军覆没!
真宗皇帝非太祖、太宗,自小戎马、征战无数,何曾遇到过如此情形,一时慌了手脚:“众爱卿,这……这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别说是他,文武百官也自慌了,大宋立朝……不,古往今来哪一朝哪一代被五国计两百二十万大军围攻过!
参知政事(副相)王钦若(之前一直写成王若钦,是残剑的失误)乃辽国奸细,得了耶律长胜吩咐要乱大宋朝政,当即走到:“皇上,辽军势大,不可硬憾锋芒,臣认为不如迁都金陵,举国以避。”
冯拯复议道:“金陵乃王气之地,自吴王孙权在此建都,历东吴、东晋、刘宋、齐、梁、陈、南唐七朝,依山傍水,虎踞龙盘,更有石头城之坚、长江水之险,谅他辽人纵控甲百万亦难渡之。”他是王钦若的门生,自然站在恩师一边。
佥署枢密院事(副参谋总长)陈尧叟冷笑道:“哼,长江天险?但凡建都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