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她的道侣？”
弟子们进
了八卦模式。许白说：“这件事，说来蹊跷。每天在谷峰给珈散
的花浇水施肥的那个，突然说他是珈散的道侣，还拿出了珈散的掌教戒指，然后，当当当！”
管陵：“当你个鬼啊！”
许白继续说，“然后他就继承了掌教之位！”
顾金汤发现自己又游离在了弟子们的讨论之外。
他来了两年了，却仿佛什么都不知道。
他永远都无法和他们聊在一起。
而顾九雏，即便弟子们对她有很多疑问，但当先的，他们还是愿意先跟她愉快的聊天。
顾金汤的手攥紧了衣服，把原本飘逸的道袍攥成一堆褶皱，显得很土。
后面站着一个较严肃的弟子也走上前，“你们怎么可以妄议新任掌教？如果你正式拜门派，你得叫掌教小师叔！”
许白不屑：“他比我们大不了几岁。”
严肃的弟子叫李承前：“如果让别听到，你可能会进诫院，或者被逐出山门。”
诫院是明台惩戒弟子的地方。
其他不敢再说了。
殷
却在思考，他们说的这个，她好像有印象。
飞升之前，她确实把戒指给了自己
府外面那个少年。
宋让师兄的大弟子叫列道，在都很吃得开，但品行极差。
如果殷一死，继任的就是列道。
殷不能把三百年的明台
到这手里。
许白继续说，“听我给你们讲啊，我们云浮峰的师兄说，继任大典本来是列道要继承的，结果突然跑出这么一个，他说有掌教给的戒指。”
“长老们说：‘你有戒指是不假，但是你和掌教没有关系，不能继任。’”
“这问：‘什么关系才能继承？’”
“长老们说：‘依据继任规则，侣行相继、师徒以往、师门经传，就是说有道侣，道侣是继任的第一顺位，第二顺位是亲传弟子，第三顺位才是其他师门成员。”
“但是长老们又说了，‘根据登记在册的弟子名单，掌教生前没有弟子，所以你不可能是掌教的亲传弟子。’”
“这就说：我是她的道侣。”
“长老们发火了：‘什么鬼？！掌教怎么可能有道侣？！’你猜他怎么回的，当当当……”
管陵一
掌打下去：“你好好说话，他到底怎么回的？”
许白说：“他说：‘你们不相信，可以问她那盆花。’”
非常严肃的李承前忍不住问：“你是说珈散那盆鹿葱吗？”
许白：“就是那盆鹿葱！那盆鹿葱来自
墟，能用珈散的语调，说出她之前当着它的面说过的话。”
李承前：“珈散怎么说的？”
许白：“珈散说：‘段长生，你现在是我的道侣。’”
李承前：“‘现在’是什么时候？”
许白：“就是珈散飞升失败那天。”
李承前：“啊？”
许白：“你们怎么什么都不知道，这件事大6都传开了，各大门派和都都耻笑我们明台，说继任者是个十七岁的‘一
道侣’。”
殷仔细回想，在给那个叫段长生的少年戒指的时候，确实说了这句话。
急之举，也无可奈何。
她知道自己一定会回来，只是将明台先托付出去，暂缓形势罢了。
李承前摸着下：“但就算是这样，长老们就让他继任了？”
许白说：“这段长生，有都的给他撑腰。”
“原来是上面有啊……”
“惹不起，惹不起……”
“所以今年明台的生源极差，到目前为止，还没招到一个新。像我们这样的预备弟子，也走了十几个。”
殷却满意地笑了笑，这浇花的小子，算是圆满完成她代的后事了。
至于都的老友们，自然得卖她的面子。
“你笑了……”顾金汤突然说。
从刚才到现在，顾金汤
不上话，就一直盯着殷看。
他这两年一直很想念顾九雏，现在看到她恢复智，心里又高兴，又伤心。
他知道过去的顾九雏不存在了，但眼前这个，只会冷漠地看着自己。
现在看到她笑，就好像是过去的顾九雏在笑。
他不自禁地就说了出来，憨憨地，像个傻子。
其他弟子这时才想起，今天顾金汤是在成亲。
这个冷漠却实在是太好看的小师妹，竟然马上就成了别的道侣了。
他们安静下来，各自内心悲痛。
殷在刚刚他们说话时，已经有了新的决定。
想进明台很难，如果她想回去，必须得有一个身份。
以真身回去，无异于给那些蠢蠢欲动的信号，可以轻易
掉她。
而殷这副身体，高阶弟子们一看就知道邪气侵体、寿命不长，即便修仙也无法保命，这样的，列道等不会随便收成弟子——
费资源。
目前只有以顾金汤道侣的身份，才能让明台接纳。
殷叹了
气，她得感谢她故去的师兄宋让。如果不是宋让当初对他的道侣
之切切，也不会定下“道侣优先继承”、“道侣无门槛准”这样的门规。
“师妹，你刚才是在开玩笑吧，你到底是哪个峰的？”管陵不依不饶。
殷说：“我现在还不是明台的弟子，我只是想去谷峰。”
弟子们明白了，她是想借道侣身份得到明台的资格。
但是顾金汤不明白：“你……”
殷：“娘不是让我跟你一起走吗？”
顾金汤：“但……”
殷转身内：“我去找娘，主持婚事。”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固定六点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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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泥
明台的众弟子并不单纯来看热闹，他们是为了叫顾金汤回去。
但他要成婚，家乡的仪式自然重要，他们就只在一旁观望。
可也不能真等他房吧？
村里行礼简略，等行完了礼，管陵等说明了来意。
八子也知道顾金汤要走，没想到这么快。
母子两两相望，似有很多话，当着这许多又不知从何说起。
殷对管陵等说：“你们跟我先去别处。”
众噢了一声，都自然而然跟在她后面，丝毫没觉得不对劲。
村里还没有走，看着仙师走在前面，他们也不自禁地跟在后面。
殷已和顾九雏融合，凭着记忆走到顾大家去。
顾大一开门，眼睛看得呆住。
眼前美得让发昏的，莫不是仙下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