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窗,却又生生的止住了,先不说我到底有没有能力救得了他们,一旦收留了他们,就不止是一天两天的事,最起码也要等伤好后,我这个院子里,现下几乎没什么仆从,但到底是留宿陌生男子过夜,一旦有什么风声传出去,就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
还有就是他们的仇家,他们的恩怨,到底会不会给我们带来麻烦!?
我既然狠下心让他走人,就不应该再主动的揽上麻烦。
他好像能够感知到我内心的挣扎,生怕我不理他,或者索性大叫着将一些仆从都叫来,他的口气有些急:“你不要怕,他们不知道我们逃到白府来了,就算怀疑也不敢轻易招惹白府的。而且我保证,只要过了今夜,明天我们就走。”
我咬着下唇,紧紧拽着中衣的袖子,控制着不能让自己冲动,糟糕的天气不似以往,我根本看不到任何投射在窗户纸上的影子,我隐约听见窗外传来微弱且压抑的哭声,我的心跟着也一揪一揪的。
理智告诉我,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赶紧返身上chung,大不了蒙上被子作个驼鸟,只要过了今晚,一切就又恢复从前的平静了,大不了再找个武术教习就是了。
可是,如果人类做每件事情都能理智占了上风,那么这世间也就少了很多色彩了或者说是少了许多故事。
甚至多年以后,每当我回忆起今天的行为,我都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也许命运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说我冲动也罢,说我同情心泛滥也罢,总之,我没有打开窗户,但是,我打开了房门,在跨出房门的一刹那,已经停歇了一会儿的雷声再次从远处隆隆的响起,同时还夹着闪电招呼了过来,在那电闪雷鸣褪去时,眼前的小拖油瓶正半拖半抱着伤痕累累、血迹般般的沈七往外艰难的走去,我看见他满是惊讶与惊喜的脸上还有身上满是大雨冲刷后残留着的泥泞与血污、狼狈不堪,着实把我吓得不轻,寒风一吹,我只觉得嘴唇已经在打颤了,然后整个人都有点不可控制的微微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