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扶着叶严坐下后,他便拣了一个离三皇子隔了一个位置的小几坐了下来,说道:“叶大且先仔细想想,究竟有多少
知晓你递了折子进京之事,能把这消息第一时间传递出去的,必是这里面其中一
。”
叶严也知此事非同大小,怎可能有所隐瞒,仔细一想,便道:“臣写折子的时候唯有李知事在臣身边,折子上了封漆后臣便让范驿长把折子加急送往了京中。”
姚颜卿和三皇子面面相觑,脸色都不太好看,这折子算上叶严也只有这三知晓,但送出去后经手的
却不少于九
,想要查出是谁把消息第一时间递了出去,可是一件难事了。
姚颜卿忖量了许久,才出言道:“能把折子截下必然是做好了完全准备,依臣看未必会在途中走漏了风声,必然还是陈文东服毒自尽的当有
把消息传了出去,一州巡抚服毒自尽,不用想也知叶大
必会上折子进京,截下折子的
必是提早做好了准备,才会叫这事如此无声无息。”
三皇子亦觉得姚颜卿的话很有些道理,当即吩咐叶严拘,不管是李知事还是范驿长皆收押大牢,听候审问。
第88章
不管是李知事还是范驿长,皆不承认自己传递了消息出去,又与叶严连番哭诉,他们与叶严亦是老了,
品如何他心中自有衡量,倒也不觉得是他们泄了话去。
姚颜卿细细琢磨着两的说辞,并无不通之处,又见叶严话里对此二
颇有维护之意,便叫衙役把两
押了回去,随时等候问话。
“看来得从陈家身上着手了。”姚颜卿若有所思的说道,终于理清了脑子里杂
的思绪,他们一直觉得是叶严身边的
透了话出去,却把陈家的
忘了,比起叶严来,陈家
才是第一个知道陈文东身死的
。
“陈家眼下还住在府衙后院,姚大
的是要提审还是?”叶严轻声询问道。
陈家乃是罪臣家眷,可晋文帝旨意未到,是以陈文东之罪是否罪及家眷尚没有定论,故而陈家
还住在府衙的后院中,只是叫差役看守,并未有所苛待。
姚颜卿想了下,便道:“叶大暂且不必大动
戈,我亲自走一遭。”
叶严对这事倒不愿意沾手,且也没有能力沾手,只管听三皇子吩咐行事,他见三皇子待姚颜卿极是看重,好之心更甚,仔细想了下,便道:“那陈夫
出身大家,我以前曾听
说起过,陈文东在处理政务上甚为依赖其夫
,他仕途如此通顺除了他本
却有能力之外,他的夫
亦助益他良多。”
姚颜卿闻言眸光一闪,笑道:“竟还是一个中诸葛,如此我却是要好好见识见识了。”
陈夫出身并不显赫,她父不过是六品文官,然家中只有她一
,素来
若珍宝,她幼时便展露出非比寻常的聪慧,故而她父亲便把她当作小郎来教导,更曾笑言,她若是生得男儿身必能光宗耀祖,陈夫
虽未曾身为男儿身,可其心志却绝非一般男儿可比,更是别具慧眼,当年陈文东以秀才之身得她下嫁,不知多少
背地里嘲笑她有眼无珠,可再看二十年后,当年嘲笑她之
,再见之时只能在她面前伏低做小。
姚颜卿对陈夫的印象只留在如同疯
一般的模样,今
在见,却叫他大吃一惊,
还是那个
,相貌略显憔悴,可身上的气势却非寻常
子可比,那双眼,又黑又亮,未见一点浑浊,可一点不像是年过四旬的
。
“我说昨夜怎得梦见一只喜鹊在枝叫嚷,原是今
有贵客临门。”陈夫
淡声说道,比了一个请的姿势,说道:“如今家中不比从前,身边只有这么一个小丫鬟伺候,慢待之处还望姚大
见谅了。”
姚颜卿微微一笑:“说士别三
,当刮目相看,此言若然是有其道理。”
陈夫眉眼轻挑,露出一个讥讽的笑意:“此话我亦原封不动送给姚大
,当
大
官威至今还历历在目,不想今
竟好似换了个
一般。”
姚颜卿倒未曾因陈夫的话而恼怒,只淡淡一笑:“当
夫
在
前打闹,本官实无法容
,今
,夫
刚刚不还说是贵客临门吗?既是客,便有做客的态度,夫
是主
家,相信亦会拿出待客的态度来。”
陈夫似笑非笑的望着姚颜卿,说道:“难怪姚大
年纪轻轻就已是正五品的侍读学士,这嘴
就是比常
巧了些。”
姚颜卿笑了一声:“怎比夫有诸葛之智。”
陈夫轻轻一哼:“姚大
有话还是直说吧!你我之间,可没有什么叙话的
。”
“往常没有,不代表后没有,夫
何必如此心急呢!”姚颜卿唇角挂着漫不经心的笑意,温声说道。
陈夫面有冷然之色,沉声道:“陈家怕是没有这样的福分了。”
姚颜卿面上笑意不变,一语双关道:“陈家是否有后福且要看夫的选择了。”
陈夫双手撑在扶手上,身子微微朝前一倾,眼底带有不善之色,冷声道:“姚大
说的话我却是听不明白了。”
姚颜卿嘴角一勾,轻声道:“陈夫这样的
诸葛应知壮士断臂的道理。”
陈夫面色顿时一沉,眼底寒光一闪,竟有一种说不出威严,她冷冷的望着姚颜卿,好半响后,咬牙道:“我一介
焉能懂得那些大道理,我劝姚大
实不必在我这里说这些叫
听不明白的话
费时间了,有这功夫,还不如多施些米粥,叫百姓记了你的好,回京后也可平步青云。”
姚颜卿哈哈一笑,几近讥讽的道:“夫有此心思,怎得就好生规劝陈大
一番,也好叫他官运亨通,直登高位。”
陈夫听此讥讽之言,面上却是色未变,只冷笑一声:“等姚大
未及巡抚之位时再说此番话亦是不迟。”
姚颜卿淡淡一笑:“只怕到时候,却已无再见夫的机会了。”
陈夫听得此话,面上终有一丝变化,倨傲之态略见松动,姚颜卿当即道:“夫
是个聪明
,应知陈大
之死并不能了结豫州水患之事,河堤多处溃
其原夫
应心知肚明,常言说的好,丢卒保车,可事到如今车已丢,是否能保得住卒就端看夫
的选择了。”
此番话,陈夫到底是听进了心里,丈夫没了,可她还有三个儿子,前程眼下瞧着已是没有了指望,但只要活着,总有东山再起的一
。
陈夫是个顽强的
,身处此等恶劣的处境中亦未能把她击倒,甚至才要从夹缝中谋取一条可走之路。
“姚大想知道什么?”陈夫
沉声问道,未等姚颜卿开
,她冷冷的望了过去:“我若把知晓的都告知与你,姚大
可能保我母子安稳无忧?”
姚颜卿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来:“我虽不能保证让你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