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莫非是——
唐元贞笑着说道:“没错,就是王怀淑以李氏的名义送来的请柬。”
唐宓揉搓小乖的手一顿,“阿娘,姑母在李家过得很不错嘛,还能用李家的名义举办宴集?”
李其珏只是二房的长子,根本不能代表李家。
王怀淑作为她的妻子,亦不能以李家的主
自居。
而现在,王怀淑却大张旗鼓的办什么赏春宴,广发请柬,细论起来,确有些不妥啊。
“猫儿没听说吗?”
唐元贞放下茶盏,拿帕子按着嘴角,跟儿分享八卦,“一个月多前,你这位姑母在某个桃花宴上吟诵了一首桃花诗,很是在京城出了风
。”
而李家最是“实际”的家族,族中哪个子弟(或眷)能给李家带来名利,便会把资源倾向于哪个子弟。
王怀淑靠着一首诗博得了“才”的名声,而且在世
眼中,她这个才
,多半是受了李家的熏陶才养成的。
间接着,对李家也颇为赞誉——硬是将一个剽窃长辈作品的庶调教成吟得一首好诗的才
,李氏不愧是千年世家啊!
王怀淑为李家迎来了美名,家族大佬们自然另眼相看。
于是,当王怀淑提出要举办赏春宴的时候,族中长辈并没有反对。
“还有这么一个故事啊。”唐宓一手抱着小乖,一手掩打了个哈欠,忽的问了句:“对了,阿娘,姑母吟诵的什么桃花诗?”
随着大梁国力强盛,前朝末期政、战
引发的贫困等
象全都消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四海升平、国富民强。
尤其是两年前的北疆之战,彻底消除了北疆胡对中原的威胁,让大梁的江山前所未有的稳固。
大梁,已经开启了盛世的绝美画卷。
仓廪实而知礼仪,子太平了、富贵了,大梁的文化事业开始蓬勃发展。
优秀的诗、词
更是如雨后春笋,给大梁盛世增添了不少佳词佳句。
就连闺阁子、市井小民,也都能吟诵两句朗朗上
又合辙押韵的句子。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王怀淑能写诗,倒也不显得突兀了。
“唔,这首桃花诗写得随洒脱,颇有几分隐士的味道。”唐元贞的语气中难掩赞誉。
唐大才子的诗,还能差得了?
现在唐元贞可以百分百确定,王怀淑是她的“老乡”。
只是她依然不明白,为何王怀淑会对她有那么的怨恨,这都出嫁了,还不忘写文章恶心她的
儿。
什么,你说那篇《伤仲永》是王令佩写得?
开什么玩笑。
除非王令佩也是穿来的。
可问题是,唐元贞观察了这几年,非常肯定王令佩就是一大梁土著。
联想到近王令佩跟王怀淑来往频频,唐元贞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知道是王怀淑在背地里捣鬼,唐元贞就愈发想不通了。
“阿娘,真有这么好?”唐宓的杏眼里顿时有了光彩,她阿娘可是轻易不夸奖的啊。
唐元贞点点,然后将桃花诗背了出来。
“……确实是好诗,”唐宓在默默咀嚼着,尤其是那句“世笑我太疯癫,我笑世
看不穿”,真正是透着一
超凡出尘的味道。
但,她的眉又蹙了起来,“这真是姑母写的?”
这诗,洒脱不羁,狂放中带着不慕权势、醉心田园的悠闲。
好是真好,奈何实在不像一个出身富贵家的闺阁
子能写出来的。
其中的味道,更像是个有着坎坷经历、丰富生活经验的男子写出来的。
唐元贞但笑不语。
唐宓猛然想起,刚才阿娘说得是“诗写得好”,却为提及“诗”王怀淑如何。
莫非也是剽窃来的?
唐宓一时脑大开。
外忽的响起了一阵细小的说话声。
不多时,阿何走了进来,低声说道:“娘子,二太夫房里的阿方来了。说是有要紧的事。”
唐元贞一怔,“阿方?难道是二太夫有什么吩咐?”
阿何摇摇,“
婢看着不像。她似乎是瞒着二太夫
来的。”
唐元贞有些好了,扭跟唐宓说了声,“猫儿,你和大乖、小乖玩儿吧,阿娘出去一下。”
唐宓捉过在榻上打滚的大乖,点着,“阿娘只管去忙吧。”
唐元贞出了房间,来到堂屋里。
唐宓则打了个哈欠,将两只小白虎抱在怀里,鼻端传来小白虎身上好闻的香味儿,她的眼皮开始发沉。
迷迷糊糊间,她依稀听到阿方在哭求,“娘子,求您救救阿婉吧……再这么下去,婢真怕阿婉撑不住啊。”
随后便是阿娘的声音,“……二太夫怎么说?”
大脑有些迷糊的唐宓不禁点,对啊,亲爹亲娘还活着呢,阿娘这个被过继出去的嫂子怎么好出
?
二太夫如何,阿方含糊了半天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最后只是一味的哭求。
唐元贞无奈,只得又问:“阿婉又是个什么态度?”
唐宓闭着眼睛,暗暗称是,就算阿娘想帮忙,也要看当事的意思啊。
如果家王怀婉觉得自己过得挺幸福,唐元贞却忽然要帮忙,非但得不到王怀婉的感激,反而会落一身埋怨哩。
阿方道,“亲家夫拿规矩压着她,她除了哭,还能说什么?呜呜,娘子,阿婉真是太可怜了,求您看在郎君的份儿上,好歹帮帮她吧……bububu”
阿方似乎还说了什么,但唐宓已经跟周公下起了棋,再也没有听到。
事后,唐宓还想着问问阿娘,结果阿娘太忙了,她总也寻不到机会。
过了两,王家收到了王怀媛的信,说是一个月后,王怀媛将会进京。
一来是探望母亲,二来是接两个儿回家。
也是,柳家姐妹在王家住了五六年,年岁渐大,也该回家了。
柳佩玖颇为失落,她舍不得王家,舍不得唐宓。
但,她也知道,她和姐姐不可能在王家呆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