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石酪蛋糕孤独地躺在乐扣饭盒里,尚不知准备吃下它的
,此刻胃里已经餍足,而它终将面临被丢弃在垃圾桶里的命运。
餐叉和餐刀在餐盒里摆成十字形,白馨蕊一双纤细的小手叠着落在原木茶几的台面上,纹理粗糙的柚木将这双素白如同象牙的小手衬得更加细软纤柔。
才满十四岁的幼小生,安静的时候是那样柔弱无辜,她却用这双纤柔的手扭转了一个
的
生轨迹。
这双手忽然抓住了辰辰的手臂,辰辰一怔,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却不忍心将手臂抽回来。
默默地看着白馨蕊说一会儿,哭一会儿,哭累了再说一会儿,然后忍不住又哭……耳边幽咽的哭声令他的心一片荒芜,充满了对现实无力的绝望感。
送白馨蕊回到乔纳森楼门,辰辰试探着问:“你这个周末怎么不回家?”
刚刚收住悲泣的白馨蕊眼中瞬间又蓄满了泪水,她委屈地用手指擦眼泪,低
嗫嚅着:“以后……我……伤心的时候……还可不可以给你发微信?”
辰辰心中一阵酸楚,以前,他何曾见到过万千宠集于一身的白馨蕊这样做小幅低?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何时自己竟然成了白馨蕊心目中唯一愿意倾诉的对象,对她娇宠备至的妈妈呢?对她百依百顺的保姆呢?还有学校里那个著名的闺蜜四组,以及那么多围绕在她身旁的帅气男生……
不过,他还是点点:“当然,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尽管找我……”
“我叫你出来……你能随叫随到吗?”白馨蕊仰起,泪眼迷离地看着辰辰。
辰辰纠结了几秒,还是给出了肯定的答案:“会……会的。”
看着白馨蕊落寞的身影消失在扶手光滑的木质楼梯拐角,辰辰长长舒了一气,心底莫名涌起小小的成就感,今天,她慰藉了一个
孩满目疮痍的心。
“糟糕!”辰辰一拍大腿,今天上午写作业的计划彻底泡汤了!
“……11月9十四时,包括阿拉斯加州和夏威夷最后两个投票点,跨越6时区的总统投票结束,据最新统计结果,美国共和党候选
唐纳德·特朗普击败民主党
希拉里·克林顿赢得总统大选,希拉里
主白宫的努力再次以失败告终,特朗普将成美国第四十五任总统……”电视里男播音员西服革履,一字一句播报着选举的最新结果。
他的话还没结束,劳伦已经捂住嘴抽噎起来,冰蓝色的眼睛里转动着晶莹的泪水。她分开在沙发上坐了一圈的
生,独自一个
哭着朝楼上跑去。
羽悠知道劳伦是希拉里的忠实拥趸,但是,看着她此刻伤心欲绝的样子,仍感到十分震惊。
身旁传来一片叹息声,伍德赛德楼的生们全都愁眉苦脸,她们颓丧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迈着沉重的脚步离开了大厅。
只有一个还圆瞪着大眼睛,继续观看着评论员接下来的评述。
这个栗色发,带黑框眼镜,梳着两条麻花辫子的
孩叫黛西,她和羽悠是同一个年级的。尽管黛西长了一张呆萌可
的脸蛋,平时却总是摆一副小孩装大
的成熟稳重样子。
羽悠没有打扰专注的黛西,从沙发上站起来,走上了通往二层的木楼梯。
这个秋天,全校师生的注意力似乎都被这场四年一度的总统大选吸引住了,就连上个月的返校节舞会都显得暗淡无光。
回到宿舍,劳伦正扒在床上大哭,床边的小纸篓里白色的面巾纸堆得老高。
羽悠坐到劳伦床边,手轻轻搭放在她抽动的双肩上,她吃惊地发现,从黎时装周归来,劳伦比之前又瘦了好多,漂亮的肩膀摸起来像武器一样膈手。
她看看眼前泣不成声的劳伦,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床最新的一期vogue杂志上,封面页正是她在
黎时装周上为uu本季新装拍的时尚大片。
杂志上,金发碧眼的劳伦越发有大美风范,她身穿黑色露背装,转
回眸一笑,线条紧致柔美的后背上,两片
致的蝴蝶骨凸显出来,在莹白如玉的皮肤下呼之欲出。
“劳伦,你去时装周上走秀,是不是又挨饿了?”羽悠故意岔开话题,
她的手抚摸着照片上的劳伦,又看看仍趴在床上啜泣的她,杂志上的她高贵冷艳,回到宿舍,却还是那个随自由高中
生。
劳伦一个翻身,从床上起来,两个眼睛红肿得如同两枚李子。她并没有理会羽悠的问题,抽抽嗒嗒地说:“我……以为这次……我回美国就能看到……希拉里……冲这层玻璃天花板……成为美国历史上第一位
总统……”
说着,劳伦用纸巾胡抹了一下脸上的泪痕,长腿一迈下了床,伸手从架上取出好一摞杂志和一本《亲历历史》,堆在书桌上像座小山。
劳伦翻开其中一本杂志,指着上面的照片,边哭边如数家珍地对她说:“你看这是希拉里年轻时候的照片,多可的蒜
鼻,多可
的黑框眼镜,很温婉的一个
生是不是?这是她在威尔斯利大学,作为毕业生代表发表演说……”
羽悠也饶有兴趣地看着杂志,指着一张照片问:“这个大胡子是谁?居然搂着希拉里。”
劳伦只溜了一眼羽悠手指的那个,就说:“也难怪你不认识,那时的克林顿脸上长满了络腮胡子,看起来活像个海盗,还是希拉更高贵,有淑
气质,那时,她可是耶鲁法学院的校园明星,克林顿一直追随着她……”
说到有多严重。一旦特朗普得逞,好多民主党和华尔街的资本家,他们都会移民的,因为特朗普是个疯子,而且极其反科学。他什么事儿都能
出来,万一他和其他国家开战怎么办?”劳伦的话说得太急,忍不住低下
咳嗽了几声。
羽悠忙伸手去探劳伦的额。
劳伦刚回到学校就感冒了,前天还发烧38度,弗森小姐担心是流感,将她隔离停课,静养了两天才刚刚退烧。
还好,现在的温度倒是并不高,羽悠将两枚柠檬泡腾片分别丢两只注满矿泉水的玻璃杯中,瞬间,里面騰起许多小气泡,她将其中一杯递给劳伦,不急不缓地说:“别这么伤心,你病刚好,需要多休息。”
劳伦接过杯子,咕咚咕咚喝了两,眼睛仍像小白兔一样红红的,哑着嗓子历数了希拉里的种种成就,诸如在读书期间,就曾经救助为贫困家庭的儿童和外来移民工作,担任第一夫
之后,她不辱使命,担任“全国健康保障改革计划”的主管,并曾发起“儿童健康保险计划”和“领养及安全家庭计划”,同时也为
权益努力……
之后,又滔滔不绝地控诉特朗普的种种恶,诸如说话浮夸,偷税漏税,不尊重
等等。
劳伦说得慷慨,远远胜过平追的美剧明星。
羽悠正这样想着,只听“咣当”一声,劳伦忽然摔倒在地上。她一惊,忙跑过来想把她拉起来,却发现她已经失去意识晕厥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