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从未如此震惊过。
她知道宁东旭对自己有极大的占有欲,却从未想过,他也许……
着她!
可如果宁东旭真的她,又怎么会舍得把她赶出家门?
宋想不明白。
她打开手机的手电筒,走了进去。凭着记忆,她摸到玄关后的按钮。
大厅的灯光亮了起来。
宋突然鼻酸喉堵,眼泪热辣辣地涌出。
她摸了摸米色的羊皮沙发,那是她和东哥一起在家居市场挑选的。
东哥看中的是一张黑色的沙发,可宋觉得米色比较温馨,有家的感觉。
东哥听她的。
窗帘是带着暗花纹的墨绿色天鹅绒布。东哥原本中意的是灰色,可宋
觉得墨绿色窗帘和米色沙发比较搭,很有家的感觉。
东哥听她的。
餐桌上摆着一个白色浮雕陶瓷花瓶。东哥先前选中的是一个颇具后现代艺术感的铝合金花瓶。宋词穷,说她看中的比较有家的感觉。
东哥还是听她的。
宋环视着大厅,这里的一桌一椅、一
一木,全是她一件一件
挑细选的。
这里是她的家,她和她最亲最的东哥生活了七年的家。
时间似乎从她离开的那天起凝固住了。
所有的东西都安安静静地呆在原地,仿佛,就等着她回来。
宋从一楼走到三楼,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全找遍了,宁东旭不在这里。
正要离开,宋听到了一声金属物落地的声音。
那声音极其轻微,寻常根本就听不到。可宋
耳力极佳,又因为自小训练出的绝对音感,她一下子就捕捉到了。
宋寻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快步走到了三层的阁楼。
她推了推门,门纹丝不动。
宋使劲敲着门,她知道,宁东旭就躲在里面。
“,”宁东旭的声音在门后响了起来,听起来是那么近,却又那么遥远,“没想到你又一次找到我。谢谢你最后让我知道,原来你还是有一点点关心我的。”
宋不会说话。她只能不停地敲着门,希望宁东旭赶快出来。
“其实一直以来我都很讨厌自己的血型。因为我的血型,让你吃了很多苦,还差点害死了你。那天,我抱着你冰冷的身体,我想,如果你死了的话,那我也跟着你一起死。遇到我,是你此生最大的不幸吧。”
宋越听越不对劲。她张了张嘴,可是什么都喊不出来。
“我在爸妈的坟墓旁已经修好了一个墓地,你把我埋在那里。遗产的事我已经弄好了。如果你拒绝接受的话,继承权将自动转给莞尔。”
宋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心
像是被重锤狠狠地敲下。
她的眼泪如决堤的河水一般开始疯狂地坠落。
她拼命地摇着。她才不要什么遗产,她恨他怨他,可从来没想过要他死。
宋慌忙去拉帆布包的拉链,随着噼里啪啦的声响,包里的东西散落一地。
她手忙脚地划开手机屏幕,原本烂熟于心的密码却连连输错好几次。
宋狠狠打了自己一个耳光,用疼痛让自己冷静点。她最最快的速度发了条短信,让宁北辰赶紧叫辆救护车过来。
“东、东——”
“东哥”两个字在她喉咙里百转千回,她拼了命地想喊出声音来。可是,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
太多的悲痛说不出,太多的乞求无法成言,宋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痛恨自己的无能。
她把手伸包里,从最里面的夹层里掏出一个
哨。
那是一个纯银打造的哨,上面雕刻着音符,极为
致。在尾
处还刻着nsss四个字母。
宋永远不会忘记宁东旭那时对她说的话。
他说:“,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在哪里,只要你吹响它,我会立刻赶到你的身边,保护你。我不会让任何
欺负你。”
清亮的哨子声在这死气沉沉的洋房里响了起来。
宋把哨子含在嘴里,用力地吹响。
如果哨子可以代替她说话,她想告诉宁东旭。她他,从很久很久以前,她就
着他。即便他打断她的手,毁了她的梦想,即便他把她赶出家门,她还是一如既往地
着他。
她他,远远胜过她的生命。
满涨的眼泪盈满眼眶,在她哭得滚烫的脸颊上蜿蜒出几道水痕。
宋哭到难以自己,连哨子声都跟着颤抖起来。
痛苦,懊恼,恐慌,自责、悔恨……
种种绪涌上她的心
,心脏热热胀胀的,仿佛下一秒就要
裂一样。
周围的空气一下子凝重起来,仿佛渗了胶,一点一点地凝固起来。
她怎么都喘不上气,好像周围的氧气瞬间消失,又好像她的肺功能忽然衰竭,她只得拼命地敲打着胸。
待她好不容易喘上了一气,她停顿片刻,歇斯底里地嚎啕大哭起来。
她不知道救护车还来不来得及。
她怕极了,这辈子还从没如此刻地体会“恐惧”两个字。
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最的男
一点一点地死在她的面前。
呼啦一声,门突然从里面被拉开了。
宁东旭身子一歪,倒在了宋怀中。鲜血从他右手腕的刀
处不停地往下流。
“,我还是舍不得你。”
这是宁东旭说的最后一句话。
第43章命运响曲(4)
宁东旭在床上昏睡了一天一夜,才醒了过来。睁开眼,看到了宁北辰。
宁北辰小心翼翼地扶起他,让他靠在枕上,欲言又止。
宁东旭低看着右手腕处厚厚的绷带,又看了看四周,用沙哑的嗓音问:“
呢?”
“她给你献了血,现在在隔壁房间睡觉。”宁北辰又说,“我封锁了所有的消息,爷爷那边暂时还不知道。”
“千万别让他知道。”宁东旭摇摇晃晃地爬了起来。宁北辰要扶他,被他拒绝了,“我去看下。”
医院光灯散发出的冷光将宋
的脸映得苍白无比。空气里飘着淡淡的消毒水味,瓶子里的药水正一滴一滴地滴下来。
宁东旭坐到她的床,伸手,想抚摸那个他至死都放不下的
。手伸到半空,余光中瞧见了宋
手臂上的针孔,连忙缩了回来。
秦歌说得对,他的,只会让宋
遍体鳞伤。
宁东旭微微叹了气,准备离开时,正好对上了宋
那双琥珀色的眸子。
宋一骨碌爬了起来,眼里有着冲天的怒气。然而,当她的视线从他
裂的嘴唇、凹陷的两颊移到爬满红血丝的双眼,那怒气又转变成了
的怜惜。
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