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再称呼你了吧。现在的我应该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上了,再也见不到了那新一天的太阳,也呼吸不到如此清新的空气了。
自从得知了自己得了这样的病症之后,我都不知已经熬过多少这样异于他人的日子了,每一天,我都带着这样一身不断攻击着我身体的敌人,来享受生命馈赠给我的时间。
曾经,我也曾经憎恨过,憎恨这不公的命运,为什么要让我如此年轻的生命,罹患上如此不能够治愈的恶疾。
是我做错了什么吗?我曾经不断反复地问着我自己,可是,我成长的轨迹中,一直都未曾做过坏事,或者伤害了他人,那是为什么呢?
每次的病痛折磨着我的时候,无助的我只能无声的哭泣,手指交叉用力地交握在一起,祈祷着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等待我睡去之后,再次醒来,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假的,都只是一个好笑的恶作剧。
我那只是刚刚步入二十岁的生命,还明明什么都没有开始的时候,却对我宣告了结束。
我也曾畅想过未来,脑海中列好了所有的这一生中的规划。我学着我喜爱的专业,也开始从事了写作这样的职业,我爱着它们,我是多么地庆幸在年轻叛逆的时光,我就寻找到了我有着决心终生要做的事情。
我也对那未知的日子开始充满了期待,我期待着,在我年轻美丽的年华里,遇到我喜爱的人,或者幸运的话会是一个,或者会有几个。我想象着能够穿上美丽的婚纱,和我爱的人,一起步入婚姻的殿堂,向对方倾诉相伴的誓言。我也梦想着,我和我们孕育出来的孩子,一起组成一个温馨的家庭,和别人一样地,融入进社会这个集体里,享受着美好的时光。等到我们白发苍苍,儿孙都会环膝围绕,共享天伦之乐。
可是,一切都戛然而止了,就被那样一纸的报告单,全部都成为了泡影。
多么希望这都是假的啊,我曾经幼稚地许着愿望,但是,到后来,我也只能释然了。
死亡,我从未想过它会离自己如此的近,我一直都觉得,这似乎只是他人的事情,而自己还有几十年的自由时间来挥霍,但是,现在它就是如此执拗地闯入进我的生活,剥夺走我所有的一切。
要讨厌它吗?说实话,我真的不是很喜欢,但是,既然命运如此地安排我,我也只能欣然接下。
死亡,是我们每个人都会走向的最后终点,不是么?只是有的人来的晚一些,有的人来的早一点而已。
虽然我的生命注定要如此短暂,虽然我心有不甘,虽然我存有遗憾,但是既然命运赋予给我这些,我也要更加珍惜才是。
就是这样吧,我努力地度过这仅存有的每一天,不可以让悲伤和哀痛来抢夺走这美丽的日子,我努力写着文章,绝不可以在我离开之时,还没能讲完想要对这个世界说出的话语。
因为,我即将死去,即将离开所有爱着我的和我爱的人。虽然这是一件悲伤的事情,但是,我也不要让他们变得难过,变得痛苦,我很满足,因为我的生命里,是充满了快乐的价值的。
我即将死去,在最近的日子里每当如此想起,心里莫名的有了一丝小小的确幸,或许,对于我这样的一个命运的个体来说,死亡,就是我最后的解脱了吧,解脱掉这副病痛的身子,解脱掉我懦弱的执着,解脱掉这不同与他人的人生。
所以,我告诉给我的家人,告诉给我的朋友,我真的没有任何的痛苦,我感,我期待着,在下一个生命里,会是以一个怎样的方式,再与你们相遇,相识。
最后的最后,请让我再次感谢你们,感谢如此善良的你们,祝你们都会获得幸福的人生。
池莎莎。”
曾俊擦拭着流下脸庞的泪水,他折叠好这份真诚的信件,无助的看向远方的天际交界。
‘命运,真的很不公呢。’他心里有些沉闷地想着。
明明是和他同样年龄的生命,却这样,被残酷的绝症剥夺掉了所有的一切,一个如此善良的人,却最后无法如常人一样,享受着普通的快乐,这,究竟该如何去解释呢。
身后响起了熟悉的铁门被打开的声音,曾俊小心地收藏好自己悲伤的情绪,等待着那个女人可以坐在他的身边。
“你果然在这里。”纪华文轻轻地来到他身边,淡淡地说着。
“嗯。”曾俊仔细地抹干眼角的泪水,小声答应着。
“这个,给你。”一罐咖啡塞入到他的怀着,曾俊看着她平静地坐在长椅上,忽然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哭泣的样子真的很丢脸。
“哦,这个小姑娘给你留下信了,真的是够重色轻友了,都没有对我这个抢救过她很多次的女医生说些什么。”纪华文看着他手中紧握的信纸,打趣着说道。
“不是的,她有让我向你问好,感谢。”曾俊略有哽咽的声音解释着。
“嗯,我知道,谢谢她。”纪华文坐在一旁,淡淡地说着。
两个人不约而同安静地看向远处,等待着朝阳升起的时刻。
“师父,我想,今天我就该回到急诊室了吧。”他平复了一些情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