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九章 布局设套（1 / 2）

火药的配方对这个时代来，真的算得上是惊大秘密了，李素都不敢想象万一泄露出去，会给整个下带来怎样的灾难。更多小说 ltxsba.me 如果有一，全下的都知道火药配方了，那也意味着热兵器时代突然降临，冷兵器以一种猝不及防断崖式的方式从这个世界彻底结束。下英雄多矣，或许大部分只知道用火药做炮仗，每逢年节听个声响儿，但极少部分或许能将它的作用实现最大化，比原本历史轨迹晚了几百上千年的火枪，火炮等等，不定便在这个时代制造出来了。 如今知道配方的只有李素和李世民二，李素绝不敢让第三个知道，因为它会让战争更加残酷惨烈，死的越多，自己造的孽越重。不过现在，配方却是李素最大的筹码，吸引那个高丽子上当套。 为了这场战争，李素可谓耗尽了心思，目的已不是胜利，而是拼尽全力减少伤亡，李世民犯错是他的事，李素不想给他擦，但数十万关中子弟的命是无辜的，李素不能无视。 郑楼不太清楚李素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只隐约知道李素在谋划着什么，而李素这个看起来温和亲切，一副好脾气的样子，也从来不端家主的架子，但真正遇到事了，李素的真实想法没能知道，包括身边最亲近的郑楼和方老五也一样。 不明白归不明白，但郑楼看得出李素的用心良苦，他“殚心竭虑”倒不至于，李素每仍是那副懒散怠惰的样子，除了吃就是睡，看不出一丝“殚心竭虑”的模样，不过郑楼知道李素心里有着非常沉重的心事，如果能够剖开他的心，看到的想必都是一些非常暗压抑的东西。 很矛盾的一个。 “其实，你也挺难的……”郑楼摇喟叹道。 李素扭看着他：“我真该叫你一声知己啊……有琴吗？我奏一曲高山流水你听听？” 郑楼板着脸道：“我不好音律。” “没事，对牛弹琴的事我也过，我自己爽就行了。” 郑楼：“…………” 到底该不该同这个外表阳光，内心苦大仇的家伙？好不容易泛起一丝同心，瞬间被他打击得出了戏。 营房里光线很昏暗，而且充斥着一浓浓的酒味。再看李素的脸色，也是红彤彤一片，不时还打个酒嗝儿。 虽刚才是在高素慧面前做戏，但做戏做全套，李素确实也喝了不少酒，此刻大戏落幕，李素也委实有些晕乎乎了。 郑楼皱了皱眉：“你喝多了，早些歇息，我和部曲们就在营房外站着，保管方圆两丈之内无敢接近，就算你梦话也不必担心泄密。” 李素揉了揉发疼的眉心，有气无力道：“先给我弄点水喝，这酒太霸道了，不知在哪买的，回长安后去把那家店砸了，存心要命呀这是……” 郑楼：“…………” 看来是真喝醉了，这酒是谁家酿的你自己心里没点数么？ 郑楼这辈子杀不少，但侍候的次数委实不多，可以根本没有，不过见李素那么难受的样子，还是冷哼一声，不不愿起身端了一碗水给他。 李素咕咚喝了一整碗，终于觉得好受些了，脑子也清醒了不少。 仔细回想一下自己刚才的表现，嗯，很完美，应该没有露出什么绽，就算有什么细微的绽不心露了，以高素慧当时利益熏心的心理，恐怕也不会注意到，所以，这场表演可以是史诗级的…… 在心里很不谦虚地自我夸赞了一番后，李素才道：“从明开始，对高素慧的监视不妨放松一些，嗯，可以允许她独自在大营范围内走动，允许她与大营内任何接触，谈，如果她能悄悄递纸条出去就更好了……” “当然，所谓‘自由’，不是毫无底线的，记得绝对不准她接近中军帅帐，不准她接近陛下，她若发了疯再来一次刺王杀驾，我可就落地了，对了，她的那些刺客同伙呢？” “死了一半，全是刑讯的时候没熬过去，有的被刑讯而死，有的受不了刑具，自己了断了……陛下当初过，这伙刺客全权给你处置，所以刑讯的事都是你的部曲做的，他们可能太想撬开刺客们的嘴了，下手难免狠了点……” 李素无悲无喜地点点：“明晚大军扎营时，活着的那一半集中关押到大营边沿的营房里，然后……代方老五他们，故意找个机会出点漏子，让他们逃出去，记得一定要真实点，最好有一番‘惨烈’的厮杀，再让他们‘艰难’的逃脱……” 郑楼有点不淡定了：“你究竟在布什么局？” 李素瞥了他一眼：“又不长记了？主角能随便出惊大秘密么？了就死，这是诅咒懂么？” 郑楼：“……你还是睡觉，无论喝没喝酒你都一样讨厌。” “没事，我突然了，来，楼兄啊，我们一起聊聊生？” “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 李素盘腿坐了起来，忽然盯着郑楼上下打量，一边打量一边啧啧有声：“平没拿正眼看过你，猛的一看，发现你还有点英俊呢……” ——“没拿正眼看过你”…… 郑楼顿时露出纠结的表，拙于际的他实在分不清这句话究竟是夸他还是骂他，所以一时无法决定自己应该欣然接受还是起身形抽他个桃花灿烂。 “楼兄身手超凡，必是出自名师调教，为何当年却混迹于长安市井之中，与寻常泼皮无赖为伍？”李素好地问道。 郑楼板着脸冷冷道：“当然为了生计。” 李素笑道：“这理由编得太不诚恳了，你这样的身手怎么可能为生计发愁？半夜随便找个大户溜门撬锁便满载而归了，更何况我一直觉得你对朝廷和官府隐隐有些敌意，……你究竟是何出身？” 郑楼脸色愈发冷了：“我只是寻常江湖游侠儿，行走世间只管不平事尔。” 见郑楼脸色不对，李素知这种他不太想提，于是识趣地换了个话题，悠然叹道：“其实我挺羡慕你们游侠儿的，真的，行走江湖，快意恩仇，不求名利，只为间鸣不平，这是何等的卧槽……咳，何等的惬意。” 郑楼看了他一眼，平淡地道：“行走江湖，快意恩仇，起来豪迈惬意，可是其中的苦楚艰难，非江湖中岂能明白……” “我当然明白，所以才理解你当初为什么没出息到跟泼皮无赖混在一起了……”李素朝他投了一记“我懂你”的眼，接着叹道：“不过我还是很羡慕你，你知道吗，侠客代表的不仅仅是正义，更重要的是自由，无依无靠，孑然一身，却能随心所欲，四海为家，那种夕阳下单骑孤影的画面，简直不要太文艺，一生行事只凭本心，喝最烈的酒，骑最快的马，用最利的刀，杀最想杀的，还有，最野的狗……” 郑楼黑着脸忽然站了起来，颓然叹道：“我不想跟你聊下去了，以后我们还是保持家主与亲卫这种纯洁的关系就好，你若想聊生不妨找方五叔，色不早，你快歇息，告辞。” 完郑楼淡定地行了一礼，然后逃命似的飞奔出营房。 李素呆滞片刻，意犹未尽地张了张嘴，最后无奈地幽怨叹道：“我这才刚开始聊呢，怎么跑了？这太内向了，不善际呀……” 每个都是有故事的，李素有故事，郑楼也有。 不过郑楼的故事藏得很，从来不肯透露，李素猜测当年的郑楼必然有一段不为知的经历，从出身到功夫，再到这些年经历过的事，全是尘封于心底的故事，简直是一个谜一样的男子，这种走在风里必然自带bg效果，特别沧桑伤感的那种。 幸好李素的好心并不重，没想过非要刨根问底查个清楚，家既然不想，自有他的道理，李素信任的是这个，不是这个身上曾经的故事。 扎营歇息一晚后，大军继续启程。 李素仍旧跟在后勤队伍里面混，绝不朝中军凑，待在一个听不进忠谏的帝王身边是很危险的，李素非常明白这个道理，所谓“伴君如伴虎”，这句话的意思便是，君王喜怒无常，如野兽般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