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全了,还有好多野味,总之一个大桌子都摆不下来。
夏崇简分了些菜让?仲业安排人在旁边桌子开席,难得出宫一次,也不甚拘束。
酒楼虽然看起来奢华,不过远远不如宫里的御厨火候足,夏梓雨被夏崇简宠着,什么都是最好的,难免养的嘴巴叼了,新鲜劲儿过去就觉着没什么好吃的,吃了几口就不想吃了。
沈蝶珍是没见过这么好吃的美味佳肴,却因为夏崇简在身边,只能两眼放光的扒拉自己眼前面的菜,不敢伸筷子去夹别的,以免让夏崇简觉得自己没见过世面。
夏崇简哄着夏梓雨又吃了几口菜,就说:“饱了就罢了,回去之后饿了再叫小厨房给你弄些爱吃的点心。”
饭才吃好了,?仲业派去打听悦祥客栈的侍卫就回来了。侍卫有些为难,跪下来回话,说道:“主子,属下们四处打听了,京城里并没有叫做悦祥客栈的。”
果不其然,又是假话!
夏梓雨喝着茶乜斜了一眼沈蝶珍。
那边沈蝶珍的反应也真是够快的,立刻拿着帕子挡住眼睛,抹起眼泪来,说道:“没有?!这可如何是好?原来大伯和大伯母竟然是骗我的。我这真是苦命啊。”
她说哭就哭了,让夏梓雨一怔,这眼泪怎么来的这么快?比自己这个当演员的还能个?
沈蝶珍嘴里不断的又哭又说:“爹娘过世,珍儿就无依无靠了。本想着上京来寻大伯可以有个依靠,哪想到大伯竟然嫌弃我浪费粮食,非要把我嫁给地痞无赖,我不同意,他就想出这种法子来诓骗我!说我爹妈的远房亲戚在城里开客栈,让我去寻他们……”
她咿咿呀呀的哭了半天,夏崇简的脸色不怎么好看。这点小伎俩,在夏崇简面前也敢拿出来耍,换了别人十条命也不够用。
夏崇简说道:“既然沈姑娘无依无靠,不如在京城里先住下来,寻到亲戚再去投奔。我这里正好有一处空宅子,沈姑娘可以先搬进去。”
沈蝶珍一听,以为夏崇简可怜自己了,立刻抽噎着说道:“公子,您对珍儿实在太好了。珍儿无功不受禄,珍儿没有能回报公子的,不如公子收了珍儿,就算让珍儿做牛做马,珍儿也是愿意的!珍儿只想在公子身边伺候公子,报答公子的大恩大德。”
幸好她没把以身相许这样的话说出来,不然夏梓雨一定会克制不住自己的气劲儿,将手里的茶杯拽在她的脸上。
夏崇简其实根本没有将沈蝶珍带回宫中去的意思,宫中不太平,皇太后手中的权利还是不小的,若是知道沈蝶珍的身份,必定会杀了她灭口。不如给她置办一处宅子,让她衣食无忧,再寻个好人家将她嫁过去,也能让他的爹娘安息了。
不过沈蝶珍一门心思要嫁给夏崇简,单单是一处宅子她已经不满足了。
夏崇简不语,她似乎已经看穿了沈蝶珍那些心思。
过了良久,夏崇简才开口,说道:“你想跟着我回去?”
“想的想的!”沈蝶珍连忙答应说:“珍儿愿意的。”
夏崇简说:“我那里并不简单,不如外面过的舒坦,你跟着才是吃苦。”
沈蝶珍哪里听得进去,说道:“珍儿不怕吃苦,珍儿想跟着公子。”
夏梓雨握着茶杯的指甲都泛白了,狠狠瞪着沈蝶珍羞红的脸,真是气儿不到一处来。她又瞥了一眼夏崇简,心中忐忑不安,皇帝哥哥难道真看上沈蝶珍了,那岂不是坏了么?沈蝶珍可是他的亲妹妹啊,哪里可以在一起。
却听夏崇简说:“自然如此,跟着罢。”
“啪嚓”一声,夏梓雨失手将茶杯掉在了地上。
夏崇简动作利落,赶紧将人抱了起来,说道:“这么不小心,别被碎碴子伤到了。”
夏梓雨白了他一眼,心中乱七八糟的,想着如何才能在这两个人中间作梗,让他们两个分开。
夏崇简瞧着夏梓雨魂不守舍的模样,嘴角勾起来一个弧度。既然沈蝶珍想要进宫,也不是不可以,宫里多养一个人什么也改变不了。沈蝶珍这一来,还能叫夏梓雨偶尔吃个醋,这也是不错的。
夏梓雨的确是又吃醋了,回去的路上也全程赖在夏崇简的身上,马车也不坐了,要夏崇简抱着她骑马。夏崇简自然不会拒绝,他正乐意。
沈蝶珍一个人坐在马车里,这一下子可气了,扬着下巴就做到了夏梓雨的软榻上,还把鞋子给踢掉了,一会儿平躺着一会儿盘着腿儿,几乎不知道怎么样才舒服。
躺够了本,沈蝶珍就将桌子上的香炉抱了起来,使劲儿琢磨扣着香炉上的宝石,这回她可以光明正大的抠,不用担心夏梓雨不屑的目光。
侍卫护送着皇帝和长公主回宫了,马车也跟着进了皇宫。车里的沈蝶珍还在研究着怎么抠掉各种宝石,压根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了。
一进宫,夏崇简就带着夏梓雨回去了,吩咐了侍从将沈蝶珍临时安排到了霁雨殿去住着。反正夏崇简是不打算让夏梓雨回到霁雨殿去住了,那里是要一直空着的。
夏崇简已经想好了,夏梓雨及笄之前那是长公主,就在皇帝的偏殿里住着。夏梓雨及笄之后就跟她安排新的身份,偏殿当然不能住了,要直接接到皇后的宫殿里去住。
夏崇简给沈蝶珍安排了一个身份,皇帝的义妹。对外就说出宫围猎时长公主迷路走散了,被沈蝶珍寻到带回,与长公主关系甚好,皇帝就将其带回了宫中认作义妹,陪着长公主说话聊天。
夏梓雨对这个说法非常不满意,自己明明那么讨厌她,为什么用自己做挡箭牌?
不过当听到义妹这个称呼的时候,夏梓雨又高兴的想要欢呼,夏崇简不是喜欢沈蝶珍,这义妹的封号封下来,沈蝶珍是永远也进不了后宫的了。
夏崇简走进偏殿里,就瞧夏梓雨一个人在傻笑,就问道:“遇到什么事儿了?这么高兴,快和皇兄说一说。”
夏梓雨欢欢喜喜的跑过去,扑到他的身上,双手勾着他脖子,踮起脚在他脸颊上亲了两下。
如此热情的夏梓雨把夏崇简都给弄糊涂了。
那边沈蝶珍坐着马车直接到了霁雨殿门口,被宫女请出来的时候就傻眼了,她哪里见过这么宏伟壮观的房子,还不知道已经身在宫里。
她只觉得自己太好运气了,这公子竟然如此有钱。
宫女簇拥着她进去,因着她已经有了皇帝义妹的称号,虽然还没有品级和正式昭告,但谁也不敢怠慢她。宫女们取了干净的衣服,又弄了热水请她沐浴更衣。
沈蝶珍觉得自己云里雾里,被伺候着洗过澡,坐在梳妆台前挑着胭脂水粉,瞧着金钗银钗的眼睛都花了。
外面一个小宫女擎着个红段子托盘就走了进来,跪在沈蝶珍面前,说道:“沈小姐,这是长公主命人送来的首饰,问沈小姐是否喜欢呢。”
沈蝶珍被这一声“长公主”给震慑住了,手里的金钗掉在了桌上,她瞪大眼睛,问道:“你,你说什么长公主?长公主是谁?”
宫女被她弄得糊涂,这宫里头还能有几个长公主,谁不知道长公主夏梓雨是皇帝的心尖肉。
沈蝶珍只觉得自己呼吸一下子就急促了,仔细打量着霁雨殿的摆设,颤巍巍的问道:“这……这里是哪里?”
宫女回答说:“这是长公主以前住的霁雨殿。”
沈蝶珍如梦初醒,却又震惊的久久不能严语,自己竟然稀里糊涂的就到了皇宫里!还住在了长公主的宫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