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易安的事早就传到了萧府,旁
听了还倒没什么,五小姐的本事大家又不是第一遭见识,早就习以为常了。
而且还有昭灵公主和齐王在侧,皇上知道这件事后虽未夸奖,却也没说什么责备之语,既然是无功无过也就罢了,别当然也没有什么异议。
可唯独萧廷却气得不行,一回府就让萧易安立刻到书房来见自己。
萧易安倒是没那么听话,不紧不慢地等用过晚膳后才过去,意料之中,当面迎来了一顿劈盖脸的训斥。
“你可真是好大的威风,居然主动去招惹突厥?你到底有几个胆子,又知不知道轻重?昭灵公主是何等
也,她的事
自然有一种跟着的侍卫们解决,
得到你强出
吗!一味地逞能出风
,难道不知树大招风的道理。”
如今你可是名声大噪了,金陵城里到处风言风语,传得都是你的事迹!好大的体面啊,整个朝廷上下就知道了你的名字,是不是还想着名留青史啊。幸好今陛下未曾怪罪,不然拖累了整个宁阳侯府,我看你怎么向萧家的列祖列宗
代……”
喋喋不休的声音环绕在耳,萧易安颇为无奈的打量了下眼前的。
她不知萧廷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啰嗦了,如此长篇大论的车轱辘话,像是个颠来倒去的长舌,真是让
忍不住从心里厌烦。
听着听着,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郑姨娘将房里的一个丫鬟送到萧廷身边后,便想借此让她怀上身孕,打着若是对方能生下个男胎,自己便有望扶正的主意。
所以一边给那个丫鬟调理身体,另一边则想给萧廷吃些滋补的药材促进下房中功效,毕竟阳调和可不是一个
的事
。
可是一则这种事好说不好听,不好明着告诉萧廷;二则担心他顾念身体,未必会同意服用那等虎狼之药,万一拒绝就前功尽弃了。
萧易安知道后觉得好笑,借着别的
给郑姨娘出了个主意,直接就掺在食物中做成药膳,进食的时候哄着对方吃下,便是个一举两得的妙法。
郑姨娘倒也听话,果真这么做了。
萧易安心想,莫非是进补药材的太多了,力太过充沛,所以连废话都说得多了,没想到还有这等作用。
于是再看向那张令自己厌烦的一张脸时,便多了些几分耐寻味。
萧廷说的累了,想喘气歇一歇,却正好捕捉到了这一道有些不恭敬的目光。
他见自己舌燥的说了许多,对方却无动于衷,仍旧保持着那么淡漠的
,心里不由得更是火大。
不知道怎的,他有些惶恐不安,觉得这个亲眼看着他长大的孩子越来越难以掌控了。
萧易安初期崭露角时,他还觉得没什么,骨子里流淌着血
早注定了她不是个平凡的
,凤凰只栖息于梧桐枝上。
纵然明珠蒙上尘埃,黄金被沙土覆盖,可它们的价值不会受到丝毫的贬低,风霜和苦难的打磨也不能伤其根本。
纵然是龙困浅滩,凤折双翼,终究还是高贵明的上古兽,不会因此而变成小鱼小虾,山野鸭,更不会与它们混为一谈。
可让他心惊的是,萧易安变化的太快了,并以出乎预料的度在逃脱自己的控制。
从不动声色的创建彩蝶轩,拥有了自己的经济收来源,到后来被封为永嘉郡主,得到了名号和封邑,现在竟然敢直接和突厥的王子和公主生冲突,又收获了一堆官员的赞赏和百姓的支持。
每一件事都不在萧廷的纵中,到
来,他只能被动接受这些已经生的事实。
们总是对美丽的
子偏心些,因为红颜悄然动
,她们的一颦一笑都能在无形中牵动起别
的
绪。
如今金陵城中没了萧玉茹的话题,之前与她齐名的萧易安,便格外受到议论和推崇。
再加上今生的这件事,她更成了众
眼中的焦点。
萧廷虽然不喜欢她从前懦弱无能的子,却更不喜欢如今她变得张牙舞爪,如同一只年幼的小兽渐渐露出了自己锋利的獠牙,稍不留就会被其伤害。
这样的萧易安,让他感觉到了危险。
书房内的灯烛寂静无声地燃烧着,鎏金烛台上雕刻着致的花纹,但灯罩纱缎却用了再简单不过的素色,看起来格格不
。
像极了书房中的萧廷和萧易安两一般,表面上的父
,关系却早就分裂隔离,心中各有盘算。
哪怕仅仅是站在一起,看起来都觉得分外别扭。
萧廷打量了她几眼,突然冷笑一声,“你看上去模样恭敬,心里面却是很不服气吧?”
仍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萧易安淡淡的回答说了句,“不敢,父亲是长辈,您说的话自然都是对的。”
言外之意,在讽刺萧廷仗着自己的长辈身份,倚老卖老。
萧廷哪里会听不出来她什么意思,看起来是乖乖挨训,实际上话里藏话的讽刺自己。
心里不由得怀疑,这真的是当初那个唯唯诺诺,幼小无助的孩子吗?
去年长萧玉茹被
毁容的时候,她还在面前流泪说自己无关,
声声的说着冤枉,怎么短短这些时
就变得如此狂傲?
萧廷刚刚缓解的怒气,顿时又浮现上来。
顾不得自己失态,提高音量道:“你如今可真是长本事了,竟然敢当面和长辈顶嘴?往里的礼仪和家教都到哪里去了,对得起这些年为父的心血吗?真的是白养了你这么一个不孝的
!”
萧易安看着他跳如雷的样子,不慌不忙的反问道:“既然父亲提到了,那我想问一句,您给我请过教导礼仪的嬷嬷和教书识字的先生吗?”
说完,萧廷一时哑然,没了言语。
小姐们不比公子,不宜在外面抛露面,四处求学
友。
所以富贵家多在府内设学,请专门的先生教习,宁阳侯府中也有专门指导礼仪的嬷嬷和教导小姐们教书识字的先生。
因为是大夫从公中取资统筹安排的,所以只有身为嫡
的大小姐萧玉茹和三小姐萧瑾绣,还有二小姐萧清韵能享受到如此待遇。
身为庶的四小姐萧婉柔、五小姐萧易安自然没
管没
问,前者尚且还有郑姨娘教一些,后者则宛如野
般自生自灭。
萧廷虽然知道,这些年却没有过问一句,所以提及起来自己当然理亏。
“父亲心知肚明,是没教导我的。”
萧易安的嘴角挂着一丝笑,掀起了那些沉痛的悲伤往事,“既然没有教过我,又从何而谈的礼仪和家教呢?您这些年的心血耗费在哪里了,我也不知道。”
她站得腿有些酸了,略微的动了动,尔后又说:“恕我不明,刚才父亲的话究竟是何意?好大的一项不孝罪名呐,我可承担不起。”
萧廷的一双瞳孔染上血色,语气中怒意薄,“你这个样子,难道还算得上是孝顺嘛!”
“在侯府内我尊敬长辈,侍奉祖母,从未摆过自己郡主的架子,在外维护萧家的声誉,从没有过半句出不逊之言,更未做过一件出格之事。虽未有建功立德之伟业,俯仰之间却无愧于天地。
可父亲声声的说我不孝,难道我今
冲撞了突厥
就是不孝?他们在我大燕的境内放肆妄为,难道仅仅是据理力争一下,就成了父亲眼中的罪
,不孝的
儿?”
萧易安挑了挑眉,“父亲惧怕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