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没有那么严格的宫规品阶制度,后宫管理较为懒散,纵然是南越王最宠的月夫
,仍旧与其他的姬妾们品阶一样。
所以大家无所谓分个高低贵贱,无论做什么都是自得其乐,不用看旁的眼色,也不用卑躬屈膝的去讨好别
。
许多的心里都盼着南越王死了之后,自己分一笔丰厚的金钱离开王宫。
或者是在南越城里买一处府宅住下来,安度余生,或者是四处走走看看,被红墙绿瓦禁锢了这么多年,也该有一些属于自己的自由生活。
但是太妃与她们不同,她身为南越王的生母,下一任南越王的祖母,根本没办法离开王宫。
她在这里享受了大半辈子锦衣玉食的生活,当然也不舍得离开王宫。
但如果世子继承王位,那么王妃白氏就顺理成章的变成太妃,一山不容二虎,那时赫连钰肯定是偏向他的生母,而不是自己这个祖母。
太妃泛起了惆怅之,“这永葆容颜的法子,失败就算了。若是真成了,等到将来怕是哀家也不好过啊!”
太妃和寿康郡主在私下里都与伶往过密,关系暧昧,这件事连南越王的
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他自己都姬妾成群,有什么资格去说母妃和王妹两。
但是王妃白氏不一样,她出身高门世家,对名誉一事看得很重,心气高,否则也不至于宁愿出家隐居,都不愿意留在王宫中看着南越王一个又一个的姬妾纳进宫。
如果等她成为太妃之后,自然不会再放纵王宫中出现荒唐之事,任凭是谁也不例外。
寿康郡主说:“母妃莫须担心,王妃名存实亡,这个位置空悬太久了。眼前就有一个合适的选,咱们何必舍近求远,难不成将来还要去请她出山?”
太妃琢磨着她话里的意思,“你是说……月夫,让她代替白氏成为王妃?”
“是啊,白氏明明已经出家多年,却还要占着王妃的这个名号,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罢休?她现在想犯懒躲清闲,将来又凭借是世子的生母再回王宫,哪里有这么容易的事?”
太妃想了想,依照现在月夫的受宠程度,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
但她毕竟是大燕出身的子,且身份不高,如果王妃这个位置,如果让异族
来当恐怕难以服众。
白氏虽然格直拗,但他毕竟是高门大户出身的
子,世代功勋。如果就这么轻易的替换掉,恐怕会伤了朝臣们和百姓们的心。
于是委婉地拒绝说:“算了,这件事非同小可,事关南越的朝廷内外之事,还是再三斟酌为好,你今且退下吧。”
“母妃……”
寿康郡主还想再说什么,但是被太妃打断话势,“哀家今有些疲累,你先退下吧,有什么话改
再说。”
话语里已经带了些不允许拒绝的威势,明确地阻断了她继续说下去的可能。
寿康郡主的尴尬的凝滞一下,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行礼告退了。
等离开后,太妃露出一个复杂的色,“这孩子,还是将许多事
想得太简单了。”
寿康郡主出了殿门,乘上辇轿,她的确是搞不懂,既然母妃同样不待见白氏,为什么还要选择护着?
月夫既然更有眼色,行事周全,之前又不过是一个渔
,毫无根基,那么应该更好控制,绝对不敢和自己与母妃作对。
益处这么多,种种优势摆在眼前,母妃究竟为什么不同意?
寿康郡主越想越气不过,哪怕是乘着撵轿离开王宫,直至回到了郡主府的这一路上,仍旧没能将这件事想通。
一进郡主府,伶蓝逸就赢了上来,显然是从刚才开始就站在这里等候了,他的脸颊英俊秀美,步伐身姿轻健,容光皎皎如花,比之前的李艾还胜上三分。
还有这富丽堂皇的郡主府,放眼在整个南越城中无能及,若是将来失去了,怕是悔之晚矣。
寿康郡主恨恨的想,既然没办法用明着将扳倒,那就只好来些暗地里的手段了。
南越王妃还不知道此时已经被盯上了,更没想到自己清心寡欲,却还是逃不脱那只来自王宫权力沼泽的魔爪。
宁惹君子,不招小。因为面对
险毒辣的小
,根本防不胜防。
现在她等于半只脚已经踏进了阎罗殿,却还毫无察觉,被推泥潭只是迟与早的事
。
没过多久,赫连钰之前露宿街一事,就被王妃自然知道了。
事后萧易安去的时候,专程对她道了谢,“这孩子心冲动,终归还是我管教不善的原因,没想到这次竟然是你出手相助,真是感激万分。”
“这话太严重了,我只是略尽绵薄之力,也未曾帮上什么忙。”
随着渐熟络,萧易安早就不称呼对方为“王妃”了,这样生分的称呼,白氏也并不愿意被这般提及。
王妃面带犹豫之色,片刻之后,温柔的说:“姑娘你谈吐不凡,气质尊贵,绝对不是普通家养出来的
儿。敢问一句,你的姓氏是什么?”
从始至终,萧易安都没有主动谈起过自己的姓氏,更遑论真实的姓名了。
王妃有些紧张,不知道她肯不肯讲。
不知怎么的,她觉得眼前的子不会说假话,一旦说了,那就肯定是真话。
萧易安淡淡的笑了笑,“其实我是个无名无姓之,如果非要说的话,那我应该是随母亲姓陈。”
王妃松了气,反正不是姓慕容就好。
但是看对方显然家世不凡,所以又不多问一句,“那你究竟是什么身份?来南越又想做什么?”
萧易安反问说:“王妃对我的身份很好吗?”
她看起来没有丝毫的惊慌色,“如果你真的好,我就告诉你。”
王妃解释说:“姑娘你的容貌和气质都远远过常,所以一开始我不得不多想,你是不是大燕派来的细作?可如果真的是那样,你又没必要来这里惹
注意了。更应该时不时的挑拨,不必帮助钰儿。所以我推测,你绝对不是。”
萧易安笑了笑,“不错,如果我真是大燕派来的暗探,又何必在已经出家的王妃身上费时间。”
这几次的谈,萧易安已经将王妃的脾
摸透了,对方不仅是个
明事理的
,而且品行足可以让
信任。
萧易安想了想,将自己在罗县遇到的那件案子如实说了,并且和盘托出这件事牵连到南越王室,矛
直指寿康郡主和太妃。
只是对于自己的身份选择隐瞒一部分,仅仅说了自己是流传甚广的“白衣子”。
王妃震惊的说:“此话可当真吗?”
一方面因为太妃和郡主的胡作非为而吃惊,一方面又因为她是传说中的“白衣子”而惊讶。
白衣子的故事流传甚广,不仅仅是因为萧易安多次在黎明百姓
陷水
火热时伸出援手,前所未有的扶贫济弱,还因为有玉娘和檀逸之等
在暗中刻意推动舆论,派
争相传播,制造声势。
所以不仅限于大燕,在西秦、南越等地都被们
相传。
以至于,连远在山上隐居的南越王妃都知道了。
萧易安说:“千真万确,南越王室专属的伶李艾就是证
,就是他拿了太妃的手令前往罗县,让县令释放犯
。”
“居然有此事?她们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