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没事就好。”清漪见自己只是虚惊一场,这才松了气,所有的担忧烟消云散。
她从王宫到驿馆这一路上的时候,想过无数种可能,终归还是自己白担心一场。
幸好如此,那种因为一个提心吊胆的感觉可不好受,想想也是,有着将近十七年的相识感
,心月怎么可能真的要害她。
当萧易安的身影出现的时候,檀逸之的目光就一直紧随着她,两对视的第一眼,他还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与方才在南越街道上,那个傲然不可亲近的西秦世子截然相反。
萧易安说,“西秦距离南越有千里之遥,你竟然亲自来了。”
他低沉的嗓音说:“南越王的丧礼不算什么,我是为你而来。”
檀逸之求表扬的小眼飘来飘去,小别胜新婚,原来离别后的重逢感觉会让一个劲儿心痒痒的,像是羽毛在轻轻地拂来拂去。
清漪我偷偷的打量了两一眼,当萧易安、檀逸之相处在一个空间里的时候,其他
都变成了多余的存在,这个道理她已经体会到多次了。
所以每次她都很看眼色在适当的时候的闪,这次当然不例外也是如此。
清漪俏皮的出声说:“那世子和世子妃你们两个聊,我先退下了。”
言罢,一溜烟地快步走了出去,完美诠释了什么是“脚底抹油”,仿佛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赶她似的。
檀逸之对此很满意,并且一直想抽时间着重教育一下自己的王弟檀溪之,希望他能懂得不要那么招嫌弃,不要总在自己与世子妃见面时前来打扰。
等清漪离开后,萧易安才半嗔半喜的说:“你要来,怎么不事先在信中与我说一声。在南越王宫里听到的时候,我还以为他们收到了假消息。”
檀逸之笑了笑,轻描淡写的又重复了一句,“我只为你而来。”
然后才解释说:“若是提前告诉,岂不是就无趣了。就连南越的臣子们,一开始也是不知道的,刚才见到我的时候,个个震惊的不得了。”
有些知道西秦的使臣会在今天抵达,但是许多
都不知道西秦世子也在其中。
所以当消息传遍城内的时候,立刻引起了百姓的围观,以各个年龄阶层的子居多,都是想一睹檀逸之风采的
。
要怪只能怪,以前檀逸之的名声太大,从一个呆呆傻傻的痴儿,突然变成了貌美绝伦的美男子,很难让不感兴趣。
其实,檀逸之要来南越这一决定,并不是临时起意,而是准备良久。
他从一开始收到萧易安要前往南越的书信,从那时候就极为担心。
担心萧易安会生什么意外,而自己不能在身边保护她。
南越与大燕和西秦不同,生地不熟的是另一回事,而且南越是异族,规矩与习俗不同,这些还都是小事。
听说南越王在暗地里派兵遣将,似乎有准备对大燕用兵的计划,一路攻打的路线正在筹谋当中,还没有定论。
一旦兵攻打,那么留在南越城里的大燕的,恐怕都会受到严格的审查,如果有在两地奔波做生意的客商,或者是来自大燕的旅客行
,恐怕都会被严格核查,以确保他们不是什么
细。
而萧易安前去,还是和王室中作对的,纵然南越的治理开明,仍旧是一件以卵击石的凶险之事。
但是檀逸之太了解萧易安的脾气了,劝是劝不动的,她一定会去南越。
正如同当初的萧易安要游览这秀丽山河的大江南北一样,留是留不住的,只能尊重她的意愿,支持她的决定。
萧易安的格,有适合宏伟宫廷端庄大气的一面,却也有向往自由,仗剑江湖肆意潇洒的一面,两种不同的特
完美的在她的身上呈现。
如果萧易安尚在襁褓中时,不是被萧廷抱回侯府,或许她的生会有截然相反的经历。
经过前世的一系列勾心斗角,萧易安能够应对宫廷中的尔虞我诈,成为种种斗争中笑到最后的赢家。
但是对于自己未知的世界,她同样憧憬着去探索所有未知的新事物,而不是甘心于沉浸在自己的安逸乡里,满足于现有的成就,止步不前。
这样的想法,对于另一半的夫君而言,或者是不可思议的事。
或许也只有檀逸之这样思想开阔,眼界非凡的才能够理解,信任并且支持她。
,从来不是一种束缚。
如果强行将留在自己身边,就像是金丝雀关在一只黄金打造的笼子里,看似对她很好,提供给她优渥的生活,华丽的居住装潢,但那只是欣赏它外表的美丽,而不是自内心的
。
就如同燕皇之于桃花公主,仅仅是将她强行留在自己身边,滋生占有的念,然后转化为仇恨。
但是信任归信任,真遇到危险就是另一码事了。
眼看着萧易安就要去单挑一群虎狼之,檀逸之可没法再安静待着。
可是由于出兵攻打大燕的计划已经提上程,箭在弦上不得不,一时脱不开身,檀逸之所以只得先派了西秦的暗探前来保护她。
然后紧锣密鼓的筹备粮与战马的事
,等一
事宜善后,准备自己动身前来,
将西秦的所有政务处理的差不多了,其余暂时委托自己的王弟与杨长史暂时坐镇。
一切全都妥善安排后,正好南越王逝世,西秦要派使臣,前往南越吊丧,以尽往之谊,所以檀逸之就主动请缨,以西秦世子的身份光明正大的前来。
否则若是没有这一茬事,他也会另寻借进
南越城。
南越与西秦相距千里之遥,但是西秦的使臣却与大燕的使臣一同到达。
是因为檀逸之带着一路上快马加鞭,
夜兼程,少有休息,接连累死了十几匹快马,这才在短短时
内赶到。
两说完一些甜言蜜语之后,又回到正事上。
檀逸之说,“南越王逝世的消息传过来之后,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这个时间点太巧了。难道是另有隐?”
萧易安将这些子所生的事
,书信里未曾提到的,尽皆告诉了他。
“南越现在的形势很复杂,寿康郡主和太妃控制了王宫,害死了南越王,而且还让月夫和小世子赫连玥当她们的傀儡,一个继承王位,一个临朝称制,代替她们号施令。”
“原来是“挟天子以令诸侯”。”檀逸之说,“我素来听闻南越的政治清明,法令宽松,民风开放,男皆可为官,可是想不到却有如此争斗。”
“心难测,不分界限,无论是在哪里都有居心险恶的
,防不胜防啊。”
萧易安想起南越王是死在了自己至亲之的手上,就觉得荒谬,或许他也没想到自己会是此等结局。
之前还是雄心壮志要攻金陵,夺取帝位,转眼就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凄凉的躺在那里,尽管有种种不甘心,也只能随着尸身归于一抔黄土。
檀逸之刮了下她的鼻子,半责怪半关心的说:“在这样的形势下,你冒险进王宫实在是太危险了。”
“按照我的计划,原本一点都不危险,五位辅政大臣都是德高望重的忠义之辈,只要进宫送了赫连钰的亲笔书信,根本不用详加解释,他们就能弄懂这其中的经过。”
萧易安勾住了他的右手食指,又接着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