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对视一眼,透过那张被墨汁涂的乌黑的脸,仔细一看,再加上熟悉的声音,才分辨出原来这是二王子檀溪之。『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gmail.com 』
知道这位主子平的行事是最为稀的,与市井之间的贩夫走卒也能结成好友,因为他
朋友不问出身,只看对不对自己的脾气。
而且还曾堂而皇之的,问一位年过古稀的老儒怎么做为双修之法,将家的一张老脸羞得没地儿可放,直接告状到了西秦王和王妃面前。
他做出的稀古怪之事,向来不止一件。
今突然将自己的脸用墨涂花了,估计也是大有用意,于是大家心内忍着笑,给他赔礼道了歉。
檀溪之不疑有他,因为看不到自己脸上所涂的模样,所以更加理直气壮,大摇大摆的走进了王宫。
此时不是早朝时分,在午后到下午的这一段惬意时光,父皇和母妃两的行踪不是那么确定。
他随意抓住一个宫内的侍,问了一问。
对方瞧着他的模样,抿唇笑着回答说:“今的天气好,大王和王妃此刻正在宝珠楼品茶听戏。”
二王子檀溪之平易近,很少脾气,即便是了脾气,一两句道歉也能让他平息怒火,比起世子檀逸之与生俱来的威严,大家都更喜欢与二王子开玩笑。
于是侍回答完问题后,又说了一句,“二王子的府里是没有铜镜了吗?”
“啊……什么?”檀溪之不解其意,“有啊,我府里当然有镜子了。”
“原来如此。”侍似懂非懂的点
,“啊,那就是二王子眼光独具,个
鲜明,常
万万所不能及的。”
檀溪之看着对方远去的背影,心想这是什么跟什么,不在图像,怀揣着信件去往另一个方向。
宝珠楼建造在水边,四面临风,夏里最是清凉爽快,便于纳凉。即便不用冰,也是。
到了宝珠楼,正看到自己的父王和母后的两正在听戏。
内监瞧着他走过来,非但没有行礼,反而还催促说:“这戏都演了大半场,你怎么才过来,还不快上台去。”
檀溪之这才隐约觉得不对劲,怎么对自己的态度都这么怪。
但经不住内监的催促,只好快步走进去,先参拜了父王母后。
看着这突然闯进来的“黑脸”,西秦王和王妃都是一愣,直到听到他出声,才认出这是自己的小儿子。
两俱是大笑起来,尤其西秦王,连连拍手称道:“古有老莱子彩衣娱亲,如今你是不遑多让啊!”
春秋时期,楚国的一位隐士老莱子,七十岁了还在父母面前穿花衣服,学小儿哭啼,在地上打滚,讨父母欢心高兴。
此事选二十四孝,后
遂以老莱娱亲,表示孝养父母。
檀溪之这时知道自己肯定是被戏弄了,探出半个身子在水面中一照。
只见着自己的脸庞被画的左三道右三道,顶上一个王,本来像极了只老虎的模样。
但鼻子上却被浓墨重彩地画了一圈,还左右分着画上几根胡须,笔墨尾端微微向下垂,这么一来更像只懒洋洋的猫。
檀溪之立刻反应过来,肯定是杨长史趁着自己睡着的时候画的,怪不得醒过来的时候看到他在磨墨,嘴角还噙着笑。
他顾不得旁的目光和笑声,立刻从湖中捧起水来将脸洗
净了才罢休。
旁边有个侍,一边忍着笑一边将准备好净手的温水和手帕递过去。
檀溪之皱着鼻子,看也不看的伸手接过帕子来,将脸上的水珠擦净了。
西秦王和王妃此时也已经笑得够了,王妃招他过来,“这里有膳房刚送过来的两样糕点,是翠玉饼和一
酥,你快来尝尝。”
知子莫若父母,两知道檀溪之的
随意,
友甚广,被
画了一脸的墨,一看就是被
戏弄了。
所以也不详细问他究竟是怎么弄的这副模样,免得他太过生气,反而损坏了和家的
。
檀溪之没忘了自己所为何来,将王兄的书信拿出来,与父王和母妃代一声,报个平安。
西秦王看完之后,对王妃说:“就说你不必那么担心,逸儿做事妥当,此次南越之行,必然是十拿九稳。这不,一路上稳稳当当,什么事都没生。”
西秦和南越有千里之遥,能得到他平安的消息,王妃这才算是真正放心了。
王妃说:“想起以往的事,这孩子在大燕当质子这么多年,忍辱负重,说起来终归是咱们亏欠了他许多。”
西秦王安慰她说:“有失必有得,逸儿现在的心智和品都磨练的极为出众,再者说了,若不是去大燕走了一遭,也找不回这么一个好妻子不是。”
王妃见过自己未来的准儿媳,她秉宽容,只想着檀逸之在大燕为质子多年,能找到一个合自己心意的
就好。
什么门第和容貌的都不重要,只要为品行好这一条就够了。
可是萧易安的模样好,如此年纪便有“金陵第一美”称呼,与檀逸之真是再相配不过了。
她还与那些宫闱中的子不同,不仅心怀天下苍生,挥金如土治瘟疫,救百姓于水火之中,还几次三番的惩治贪官污吏,赢得一片美名。
且事了拂衣去,藏功与名,从未要别
的报恩,不曾贪图名利。
就连最不看重的出身门第,家都是陈朝的遗脉。
陈朝与西秦是相邻的友邦,两个国君都是平等待之。
但慕容烈等的慕容一族,本就是陈朝地方上的臣子,现在倒行逆施,更是不被
认可,所以有许多百姓心里都不承认大燕王朝。
王妃突然有一个念冒出来,眯了眯眼睛。
“当年你求娶桃花公主遭拒,现在是不是想故意占家
儿的便宜,所以才那么快答应逸儿娶她为妻的?”
西秦王向后退了一步,“瞧你这话说的,我哪有这个心思。”
“当初去金陵求娶桃花公主,那都是遵从了父皇的意思,要西秦和大陈缔结盟约,关系更上一层楼,所以才推动这桩婚事,我是没有一点私心的。”
他们夫妻两在私下里都是直接以“你”“我”称呼,没有王宫里的那些繁琐的规矩。
王妃哪里会信,一劲儿地扭过了过去,连
也偏过去。
只说:“我怎么就不信呢,那桃花公主容貌倾城,难道当年在金陵初见,你就没有念念不忘?”
“哎呦,我是真的没有旁的心思,当年桃花公主同时婉拒了我和突厥王子,这事早就翻篇了……你看看,这么多年都过去了,连孩子们都长得这么大了,你还提那些旧事做什么。”
台上的戏也停了,檀溪之的嘴角“嘿嘿”直笑,一个劲儿的看父王怎么哄母妃。
……
南越下一位新王继位的子快到了,这就意味着六岁的赫连玥即将登上王位。
在紧锣密鼓的筹划当中,寿康郡主动兵变的子也快到了。
她在李艾等伶的出谋划策之下,也开始依样画葫芦的学着母妃怎么铲除异己,动兵变从而控制住整个王宫。
这,正是南越王丧礼的最后一天,按照规矩以国殇最高的规格下葬。
这夜,太妃只觉得自己被什么噩梦缠绕住了,一整晚没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