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只要有檀逸之在,哪怕是不见面,她没有觉得孤独。
这种身边有人陪伴,有一个人能懂得自己心意的感觉真好。
萧易安很庆幸今生能遇到他,殊不知,檀逸之心里所想的与她一样。
这风雨之中的飘摇动荡,无论是从金陵的身不由己,还是到现在的问鼎天下,能一直相伴在彼此的身边,是莫大的幸运。
萧易安问道:“你想好采用什么国号了吗?”
这点檀逸之早就考虑过了,他坦然回答说:“天下礼仪,自周而始,就定国号为“周”,你觉得怎么样。”
他避开了西秦的国号,另外选择,就是防止她会多谢。
萧易安想了想,上古时期,武王伐纣而建立了周朝八百年的天下,是最长久的王朝,礼乐道德,又是极为鼎盛的时期。她觉得很不错。
两人都没有异议,国号自然就定下了“周。”于是历史的轨迹,又在这一刻重合了。
蓬莱山上,云海朦胧之间的山崖上,有一僧一道在执棋对弈。
但是两人的情却都不怎么专注,仿佛这是天下间最无趣的事情,而他们的执子下棋之间,好像还不忘抬头像对方打量一眼。
不像是在下棋,倒像是在逗趣。
一个人身穿着灰色的僧袍,但是那僧袍的样式却十分怪,与普通的僧人不同,倒像是一件完整的袍子直接兜头套进去的。
而除了这件不伦不类的僧袍,他浑身上下更是找不出半分和尚的样子,没有佛珠在身,而且长着一张圆圆的笑脸,双眼也圆,尽是笑意。
尤其下棋的过程中,他还时不时地抚掌大笑,看起来憨态可掬。
只是脸颊上挂着些灰尘,看上去有些肮脏的感觉,他并非不知情,但是从来不擦。
另一个人更是特,他穿着一身道袍,腰间一抹黄穗子,满头的银用一根木制簪子松松散散的挽着,却是他却面色红润,童颜面貌,脸庞上却没有一丝皱纹。
三缕长须垂下,随风飘飘,倒是有着仙风道骨的态,一副世外高人的淡泊模样,仿佛是那画中的仙人一样。
他执着白子,先前那人执着黑子,倒是与他们两人的衣饰十分相配。
可是这样的一副仙人模样,这人下棋输掉的时候可是一点都不淡然,他见自己的白棋被吃掉了一大片,不禁有些着急起来。
“你这一枚棋子下的实在是太阴险了,竟然出其不意的攻我的后方,常说棋品见人品,看你这人真是一言难尽!”
他的声音并不显老态,而且有些软软糯糯的温柔,说不出的好听,听口音还掺杂着金陵前朝的官话。
明明是这么不中听的话语,可是让这样看上去飘然出世的人说出来,却多了几分扬扬的轻然玩笑,让人没办法有半点的生气。
那个僧人笑着说:“瞧瞧,你都已经活了上百年了,还是这样,这么多年竟是没有变化,哎呀,你啊你啊,让我说什么好……”
他开口说话的声音不算是好听,但是这笑声却透着一种惬意闲适,像是河溪中潺潺而过的涓流,给人以心底的慰藉。
“纵然是五十余年未见,你这个人还是这般。”那道人说:“看来是平日里太闲了,闲得你慌,找机会要给你找个事来做才行。”
那僧人笑着说:“这可不成,我在这里阅尽百姓疾苦,男女的恩怨情仇,人与人之间的仇恨孽缘,又将其一一记录,编纂成册,再上达天听,已经耗费了不少的功夫,哪里还能应得下多余的事情。”
他罪孽太多,因为执念要报仇害了许多人,其中不乏无辜之人。
所以要受此责罚,困在蓬莱山中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年了,随便想想,仿佛几百年就在此弹指一挥间。
说完,他抬手执着棋,落下一枚黑子,自顾自的笑了。
“别只顾着说话,道兄,看看这一局棋你可还有回天之力吗?”
那道人低头一看,却瞧见自己的白子不仅从后头被人截杀了,居然连前头也被堵死了,前面已经是死路,更别说后面还有追兵,棋盘之上,显然已经呈了败象。
这道人却不恼,跟着他“哈哈”一笑,“我是不能了,但是这局棋不错。”
他下棋有就是这样,虽然过程中难免跟着有些小小的情绪变化,但是棋品很好,等到输赢分明时,就都一概不再计较。
僧人又笑起来,“你是为了这红尘俗世,才分了心思,我偶有耳闻,最近的江山换了个主人,人世间的帝王变幻,倒是有趣。”
道人只是淡淡的说:“陈朝只剩下了这么一个后人,得护着啊,总不能看着她冤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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