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江如风昨天从科莱曼中得知宋瓷的存在后,便马不停蹄地飞来法国与宋瓷相认。他都没来得及调查宋瓷的资料,只晓得宋瓷有个双胞胎姐姐。
今见到了宋瓷,看到她的大肚子,江时风才知道宋瓷已经结婚了。
对外甥的丈夫,江如风心里也是好的,想要见上一见。他低
整理着自己的着装,不消片刻,便听到宋瓷说:“他来了。”
江如风忙站起来,好转身。
一回,江时风便看到身后站着一名个子极高挑的男
。他身高约莫一米九,宽肩窄腰,黑裤包裹着一双有力的长腿。男
眼窝
邃,双眸灰蓝,眸色较
,呈放
状散开的双瞳特别漂亮。
这男子生得俊朗,器宇轩昂,就外貌而言,与他漂亮优秀的外甥倒是极登对。
“舅舅,这就是我先生,叫韩湛。”
听到宋瓷的介绍,韩湛快步走到江如风面前,微微颔,态度很是恭敬地说道:“舅舅好,我是韩湛。”
江如风道:“抬起来,我好好看看。”
韩湛乖乖抬。
一米七五的江如风,要仰才能直视韩湛的双眼。江如风默默地仰
,过了片刻,才说:“坐着吧,仰
看
也累。”
“舅舅说笑了。”
韩湛拉开椅子,等宋瓷先坐下,这才在宋瓷右边的椅子上坐下来。
江如风近距离仔细地打量起韩湛来。
韩湛的着装简单而低调,极简款鸦青色的衬衫看着平平无,却是暗藏玄机。那面料是顶级醋酸面料,垂感佳,柔软贴肤。而衬衫上的每一颗暗金色纽扣上都有字母h的标记,显然是独家定制。
这就叫低调的奢华。
江如风目光平和地看着韩湛,略显好地问道:“韩先生今年多大了?做什么的?”
韩湛:“今年三十五了,曾经是一名军,后来退伍从商,如今也算是小有成就。”
江如风明白‘小有成就’只是一种自谦的说法,但凡说自己‘小有成就’的,往往都是各界大佬。
“三十五了?”他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针对韩湛的年龄多问了一嘴:“韩先生比宋瓷要大十岁?”
韩湛笑容逐渐僵硬。
宋瓷看到韩湛那难受极了的表,忙忍着笑告诉江如风:“舅舅,你可别再问了,再问我们韩先生就该难过了。”
江如风也觉得自己大惊小怪了。他望着韩湛,安慰他:“别在意年龄这事。你们只是相差十岁,当年你母亲与科莱曼谈恋的时候,相差可不止十岁。”
宋瓷忙点,“就是。”
见江如风跳过了年龄这个话题,韩湛着实松了气。
“你们结婚多久了?”江时风又问。
韩湛答道:“三年。”
江如风吃了一惊,他偏看着宋瓷,说:“你22岁便结婚了?”
宋瓷红了脸,小声说道:“我结婚早。”
江如风目光在他两身上来来回回看了几眼,才笑道:“感
厚,早结婚晚结婚也没差别。”
“舅舅说的对。”韩湛开始说骚话了,他说:“我第一次看见宋瓷,就对她一见钟,迫不及待想要把她娶回家。真正喜欢一个
,就无时无刻都在琢磨该怎样才能跟她结婚。”
江时风从小在国外长大,对韩湛这动不动就表白的做法也见怪不怪。
他赞同地点,说:“你说的也对。”
见宋瓷跟韩湛感是真的恩
和睦,江如风也放了心。这时,助理走上楼来,站在韩湛他们身后,说道:“三位客
,晚餐已经备好。”
“走吧,吃饭去。”
科莱曼家的餐桌是长方形的,上面铺着一张白色餐布,桌子中间摆着一个蓝色花瓶,里面着自己家种的鲜花。
江时风告诉宋瓷:“这张餐桌可有些历史了,它几乎跟科莱曼一样大。科莱曼很念旧,这餐桌早就该换了,但他一直舍不得,就连这餐布,都是他母亲生前选购的。”
科莱曼接受不了生活中出现大改变,他什么都用旧的。锅碗瓢盆、餐桌餐椅、甚至是家里的老座机,都舍不得换。
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科莱曼吃饭的时候非常安静,绝对不会主动开说话。因为看不见东西了,他的食物都是助理提前给他准备好的。
宋瓷注意到科莱曼几乎不吃类,盘子里都是些蔬菜。
江时风也注意到了。
哪怕已经十五年没见过了,科莱曼仍然很了解老友的生活习惯。江时风切了一块腊肠,偷偷地放在了科莱曼的盘子里。
这一幕正好被宋瓷看到了,宋瓷觉得科莱曼尝出腊肠的味道后,十有**会将它吐出来。但出乎意料的事,科莱曼觉嘴里的食物是腊肠后,他只是有些无奈地朝江如风的方向拧起了眉。
江如风知道科莱曼抵触腊肠的味道,他赶紧对科莱曼:“你需要吃一点类,你挑食的话,你母亲会不开心的。”
科莱曼听见了这话,他反复地呢喃道:“妈妈说挑食是不对的,妈妈说挑食是不对的。”这样念叨了两遍,科莱曼才迫自己吞下那
腊肠。
宋瓷见江时风轻松地便说服了科莱曼吃下了腊肠,顿时感到佩服。果然是多年好友,江时风总能找到最佳应付科莱曼的方式。
吃完饭,科莱曼就把自己关在了琴房里练琴,闭门不见任何。
宋瓷与韩湛也该回去了,江时风亲自送他们。
站在科莱曼家门前,宋瓷问江时风:“舅舅什么时候回去?”
江如风笑道:“我已经退休了,最近无事,打算在这边再住一段时间。”和宋瓷一样,江时风也放心不下老友科莱曼,他打算就这么陪科莱曼生活着。
宋瓷好问道:“那舅妈不会有意见吗?”
谁知江如风竟说:“我离婚了。”
“啊?”
江如风对自己失败的婚姻已经释然,因此提起婚姻的时候绪很平静。
他告诉宋瓷:“你舅妈是一位大提琴家,也是我的初恋,婚后,我们也曾过了一段很幸福的夫妻生活。后来因为我自身的原因,我们感渐行渐远,最后以离婚收场。”
“那...我可有表兄妹?”
江如风仍是摇,“没有,我们是丁克家庭。”
闻言,宋瓷就不再追问了。“那好,舅舅,两个月后我将要参加伊丽莎白王小提琴比赛,希望舅舅到时候能去给我加油。”
“提前祝你斩获冠军!”
“谢谢舅舅。我们明天就要回罗马了,舅舅,期待我们的下次见面。”
“好。”
江时风与宋瓷抱了抱,目送他们顺着狭窄的石板小路走远,这才回到科莱曼的家里。
他站在科莱曼琴房门,听到从屋内传出来的琴音声,下意识停下了脚步。科莱曼如今双目失聪,弹出来的曲子断断续续的,竟如同稚子初学琴一般。
一想到举世闻名的钢琴大师如今竟然只能躲在琴房里,弹奏出如同小儿学琴一般的水准,心脏宛如被一只无形大手紧紧拽住,痛苦万分。
他低看着自己行动僵硬的十指,眼里浮出浓浓的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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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瓷与韩湛返回罗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