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便已经敲定了下一步的计划。
转眼间春末已过,进了夏
,随着天气
渐炎热,皇帝的病
也越发严重。
六月份,终于彻底罢朝。六月初六,太后下诏,传淳王、燕王宫侍疾。
几乎整个天下都清楚,皇帝的身体不行了,接下来,将要在两位皇弟之中择一继位了。
站在乾元宫的寝殿里,如此近距离地看着躺在床上的那。秦诺感觉一阵恍惚。
床上的秦聪面颊枯蜡黄,整个
都浮动着一
衰败之气,一如曾经躺在这个位置的景耀帝。尤其两
原本就面容酷似,那一瞬间,秦诺甚至怀疑自己穿越回了一年前,在这里侍疾的那段
子。
身边的秦泽身体微微颤抖着,只怕也是感受到了同样的震撼。尤其连身边搭档的都没有换。
物是非,却又莫名契合。
秦诺叹了一气,上前服侍。秦泽也跟了上去。
侍疾这回事儿,两也算轻车熟路了。
秦聪的状况似乎比景耀帝还要糟糕,见到两过来,也只是扫视一眼,连话都没有多说。服了药,很快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短暂的服侍之后,两退了下来。
殿内侍立的太监宫对他们越发恭敬,所有
都知道,两
之一,必定就是他们未来的主
。
没有去安排好的后殿歇息,两不约而同走出了寝殿。
月凉如水,撒落满地清辉。
两并肩走在廊道上,跟随的宫
都退避地远远的。
走了半响,秦泽突然笑了:“九哥,我一直以为你无欲无求呢。”
“活在世上,谁能无欲无求,我又不是菩萨。”秦诺不以为然。
“哈,九哥你是真要与我相争吗?”秦泽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望着他。
“不相争也可以。”秦诺跟着停下脚步,直视着这个与自己相处最久的兄弟,“你放弃,自然就没有相争了。”
两站在漫长的回廊中间,廊外是幽
的夜幕,廊内灯光闪烁,照得两
面容
邃而黯淡。
秦泽地望着他,好一会儿,才哑然失笑,他摇
,“我明白了。”
这是两第一次开诚布公地谈到这个话题。因为秦诺的简单粗
,很快结束了。
两各自去了安排好的偏殿休息。
随后子上了轨道。侍疾的生活无聊之极。而且不是景耀帝时候,兄弟们多,几
才
到一次,秦诺和秦泽两个每天都要去乾元殿报道。
皇帝病重,殿内整个气氛都格外压抑,这种压抑甚至不同于景耀帝时候。
年迈的皇帝病重,只要太子地位稳固,整个宫廷都还在顺利运转着。所谓的压抑只是程序化的悲伤。而如今浓重的雾气遮蔽着前路,几乎每个都看不清猜不透大周朝的未来,压抑中更多的是山雨欲来的紧张感。
呆在药味儿浓重的乾元殿里,憋闷又烦躁,秦诺感觉自己都要被熏出病来了。
这一从太医手中接过乘药的玉盏,秦诺突然感觉手中一紧,是什么东西被连同玉盏,一起塞进了自己掌心里。
他抬看了一眼,熬药的宫
面目普通,
平淡,如果不是掌心确实多了一个东西的话,秦诺真怀疑自己看错了。
将药碗端进房内,趁机手指轻弹,将掌心的东西留在了袖子里。
待无的功夫,秦诺躲到角落取出,那是一张小纸条,里面只写了一句话。
“事急有变,三更飞凤阁见!”
笔记熟悉,正是霍幼绢擅长的湘妃体,而字迹不是普通的墨汁,而是一种银灰色的炭迹。是自己上次送给霍幼绢的古代版铅笔。
秦诺将字条塞进怀中,眉宇间显出一种凝重。
飞凤阁距离秦诺当皇子时候居住的太微殿不远,是景耀年间修建的,用于赏景饮宴的阁楼。楼高五层,登上可以远眺夕月湖的景致,视野开阔。
景耀帝晚年身体欠佳,不好吹风,而新帝继位之后,对饮宴欢庆都兴趣缺缺,所以这里已经很久无来过了,只有宫
常扫洒清理。
夜色浓重,看守的宫也都睡了过去。一个长身玉立的影子披着厚厚的斗篷,从后面接近了阁楼。
来到楼后,双手一推,后门果然是虚掩着的。
身影闪过,进了阁楼内中。
阁楼内悄无声息,唯有纤细的脚步踩在楼梯上发出的细碎声响。
登上最高层的房间里,早已有一个身影站在那里了。
见到等待良久的,身影颇为淡然:“心中忧虑皇上的病
,无法安歇,所以前来这里祈福祝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