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这山野之味也是一趣。”妙枝说罢低用斋,再不多言。
山寺檐下已经有早燕来筑巢,清脆的鸣叫合着梵音响在禅寺中,仿若那叽喳声亦是流传法音,妙不可言。
时光仿佛就在这一刻悄然停止,如果没有之后的诸多纠缠,她们会走向何方?
颜霏早已从华曦怀里挣脱出来,她静静的立在斋堂门,看着那对坐用斋的一双璧
,思绪纷繁。她们一个是皇族贵眷
,一个是佛门清修
,明明不该相
的两条直线,却在此处诡异的
叠,彼此纠缠。便如那藤蔓缠上枯枝,生生开出一朵花来。
那么不相称,却又那么的和谐。
这便是……孽缘吧……
本不该起,偏偏一往而。
“看来……有些事果然是注定的。”颜霏喃喃道。
华曦站在一旁没有接话,注定……注定的么?如果一切都是注定的,那是不是有些事从一开始就是没必要的?千般万般的算计都无知的可笑。
就如她一样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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斋堂中用斋的二丝毫没有注意到山寺中来了两个不速之客,用完斋饭,花蔓整个
瘫在了椅子上,她觉得自己的肚子可能下一秒就要
炸了。妙枝则起身收拾碗碟,看了花蔓的样子不禁失笑,“施主若是无事,不妨晚上就留宿在敝寺?”
花蔓一听这话,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嘴就先应下了,“诶好!”
妙枝噗嗤一笑,“施主真乃中
。初春之夜,敝寺后山的溪水会顺着竹管流
田间,潺/潺水声相伴
梦,想必是宫闱之中难以享受到的。”
“嗯……嗯?”花蔓一怔,“你、你是怎么知道我是宫闱中/出来的……”
妙枝浅笑,这抹笑意看在花蔓眼里特别高莫测。她起身把使用完的碗筷端走,并未留下一言半语。这让花蔓如坐针毡,十分不安。
从小到大,虽然有着几十名影卫贴身保护,但是伪装过的刺客十有八/九她还是“有幸”能遇上。过路的樵夫、被打的奄奄一息的宫、冷宫中被偷天换
的妃嫔……过往一桩桩一件件惊险的刺杀霎时涌/
花蔓脑海中,使她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施主,时辰尚早,不如让我陪施主四处走走?”妙枝施施然从里间走进来,看到花蔓紧绷的态不由疑惑,“施主这是……”
话音未落电光火石之际,七八个影卫“簌簌簌”的从房间各个角落里飞掠出来,花蔓身前香茗冉起的白烟只了那一刹,七八把闪着寒芒的利剑便齐齐锁在了妙枝的颈上。
妙枝面上疑云散去,只留下她一贯的清宁淡泊。她双手合十,一声清朗佛号出,三分无奈七分怜惜,“花蔓公主何须如此紧张。”
“你……你如何知道我是公主的?”花蔓本来看着那几把利剑离妙枝白/皙的脖颈那么近,心中的紧张丝毫不比紧张她自己少,可是听妙枝这么一说,心又沉了几分。
妙枝突然笑起来,转往左边行去,纤薄锋利的剑刃在她白/皙的肌肤上开了
子,殷/红的鲜血流淌下来只觉刺目惊心。
“你做什么!”花蔓急了,直接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可这下又觉得自己太过莽撞,不顾皇家威仪。如此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好在站在那里瞪眼。
一旁看了半天戏的华曦颜霏终于走上前去,打僵局。
“那个,有没有饭吃啊……”颜氏化解尴尬大/法唯一的作用就是让场面再度冷下十分。
华曦无奈轻咳了两声表示提醒,可颜霏丝毫不买账,不仅更大声的问了一句同时拿出看小本鬼子的愤恨眼回瞪华曦。
“噗。”妙枝又是一声轻笑,颜霏着眼看去,只见那被利刃牢牢锁于方寸之地的妙枝竟然丝毫畏惧之色都没有,一派风轻云淡,仿佛正站在田间洒水吹风……
“那个……这这是怎么回事啊!”颜霏故作惊讶的左看右看,最后锁住了花蔓的方向。她拙劣的演技使得站在最前面的影卫一剑就了过来。
“咣当”一阵轻响,那影卫还未来得及靠近颜霏,手中兵器便已经随他一起滚落在地,想要立即起身换来的是一阵剜心椎骨的疼痛。
“你,你是何!”花蔓大惊失色往后退了一步。
华曦手中淡金色的光芒微敛,整个散发出一种活
勿近的气场,骇的众影卫立即将注意力全部放在她身上,紧紧
视她。
额……场面好像更尴尬了呢……颜霏有点蛋/疼。
“我左手边那一多高的柜子里,有几床被褥。春寒料峭,诸位施主夜间若要留宿,不妨取出来用。”最终还是妙枝开
打
寂静。此言一出,那几个影卫具是面面相觑,不由得怀疑起这尼姑的脑回路来。
“喂,你们还愣着啥,还不快放了这位师父!”颜霏忍不住又道:“你们也算是皇宫里出来的
了,怎么一点识
的本事也没有啊!这位师父看上去气质那么好,哪里有一点杀手的样子!
的样貌会骗
,难道眼睛也会骗
吗!”
“你又是谁!”花蔓蹙眉看过来,好家伙,这不是刚刚在路上差点害死她的么?“你,是你们!好啊,给我拿下!”
“是!”一半的影卫从妙枝那边抽身,飞扑向颜霏,颜霏正惊骇之际突然只觉腰间被一搂一托飞离五尺开外。紧接着那几名飞掠过来的影卫便如同之前的那名影卫一样,被击落在地。隐隐金光泛于身周,几皆动弹不得。
“这是,什么妖法!”花蔓跑出来看清后又缩回屋里,指着颜霏颤抖的问。
颜霏一把推开华曦,拍了拍身上被华曦触碰过的地方,鼓着腮帮子转过脸去。华曦无奈摇,走上前对着花蔓一礼,“公主既是微服出宫,可要留心自己的玉牌。若是被歹
所得可就不好了。”
当朝的花蔓公主桀骜难驯,嚣张跋扈。偏偏皇帝极其疼此
。知晓
儿
出宫游玩,以她的
子定会惹出不少麻烦,所以就赐给了她一块象征王权的玉牌。见此玉牌则如见天子,只需亮出玉牌,天下的臣子便能供花蔓公主驱使。这玉牌珍贵非常,世间只此一枚,可以说拥有这个玉牌的
定是花蔓公主无疑。
华曦这句话便是对知晓花蔓身份最好的解释,花蔓一听这话,紧张感倒是卸了大半,可疑云顿生。“我……我的玉牌没丢啊,这不是在这里吗……”花蔓边说边在自己身上翻找起来。这枚玉牌使用的玉料并不是什么极其殊贵的,之所以说其珍贵,是因为它背后代表的权势之大,堪比君王的玉玺。这么重要的东西,花蔓即使再任不懂是非,也不会轻易存放。这块玉牌她一直是贴着胸
佩戴的。
点点金芒自华曦指尖流转而出,一枚莹润水透的玉牌倏然出现在她的掌间。“公主请看,是不是这一块?”
“啊,正是此物!”花蔓点确认。
华曦将手一抬,便有影卫从旁掠出,玉牌眨眼就回到了花蔓手中。
“快点,你们快放!”花蔓立刻让影卫将妙枝松开,可是那几名影卫却有些犹豫。
“殿下。”其中一名影卫抬眸道:“那二嫌疑可除,可这尼姑犹有嫌疑。”
“什么嫌疑啊你们快放了她。”
妙枝的脖颈的伤已经扩大了不少,殷/红的血已经将灰色的衣襟染红了一圈。
“公主遇到妙枝师父之前,民正与妙枝师父在后山攀谈。”华曦接道。
妙枝……原来她叫妙枝……
花蔓听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