枢密使姜瑜这话，说得极为动容。直有一
悲天悯
的气息，扑面而来，任凭再无心无肺之，听了也觉得羞愧。
确实，
原的野蛮，在场的官员比百姓要清楚得多。他们不敢想象，被异族统治的下场。是以姜瑜竭力请求出兵，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内阁首辅冯京还是坚持不同意见：“枢密使此话，虽有道理，但并非万全之策。陛下，臣不才，不懂兵事，却也懂得天时、地利、和为行军打仗首要。所谓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和。可细想之下，若此际出兵，可有天时、地利、和可言？首言天时，今已秋末，行军至边境，怕已到冬
。虽我士卒大多有棉衣御寒，可原上的冬，终归是行军不便。再言地利，契丹比我等熟识原，地利绝非在我大顺一边。至于和，虽我大顺士卒有百战身死之决心，可契丹亦是众志成城，急切间难以攻克。何不从长计议，徐徐图之？”
到底是文官，还是“连中三元”的全才冯京，
中说出来的道理，很是让信服。
但枢密使姜瑜还是不屑：“陛下，臣有一疑问。若冯首辅熟读本朝史载，定然知晓高宗北伐，亦是冬前行。冬便打不了仗？真乃荒谬之论也！”
首辅冯京也不动气，缓缓地说道：“枢密使怕是记错了吧，那时高宗已将契丹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才敢冬冒进，一举收复长城以北千里土地。今契丹兵强马壮，如何能同论之？”
“我大顺如今，如何不是兵强马壮？”姜瑜底气有点不足了，其实有军事常识的都知道，在冬天打仗，不论还是马，负担都很大。就算能胜，那也是惨胜。
突然，一直不说话的林镇中开腔了：“陛下，臣有本要奏！”
“准奏！”
6承启最喜欢的就是
脑风
，而不是一味攻讦，既然都能畅所欲言，就让他们争论去吧。说到底，出不出兵，决定权还是在他手里。
“陛下，臣具本，今年秋收，共计一千一百万贯，已全充
国库。”林镇中缓缓地说道。
姜瑜还没反应过来，首辅冯京已经明白了林镇中要说的话了。别看一千一百万贯很多，堆积起来的铜钱，能像一座小山一样。但用起来却飞快，算一算现在大顺养的兵，已经超过了百万之数。这一千一百万贯，不过是战时三月军饷罢了。此外还要调集粮食、辎重、棉衣、料、马匹等等，一千一百万贯，根本不够看的。
这也是因为6承启的低农税所造成的后果，一成农税，即便是夏秋两收，也拿不出那么钱银啊！
6承启缓缓地点了点，他早就知道，打仗其实就是打钱，没有钱，是催不动军队的。后世有句话，叫做大炮一响，黄金万两。6承启也有大量火炮，没有钱，哪里能打仗？
契丹不同，他们是“十万青年十万兵”，只要能骑马挽弓，再加上点汉步卒，完全能在短短几边召集一大波兵力。甚至粮马匹，都是自备。至于战利品，也是靠自己抢掠。大顺是“仁义之兵”，后勤就要自己保障了。
见6承启已经明白了国库的困难，林镇中很明智地不再说话了。
“兵部尚书何在？”6承启把目光定在了种诂身上。
“臣在！”
种诂见6承启“点名”了，连忙端着朝笏出列道。
“说说你的看法！”6承启缓缓地说道。
种诂端着朝笏，思索了一番，冷静地说道：“回禀陛下，臣认为，要打！”
6承启眉毛一挑：“哦？朕想听听你是什么理由？”
“陛下，契丹南侵之心，路皆知。若不趁早打消他们的念，恐百年之后，契丹成我大顺心腹之患。”种诂说了一句废话，契丹现在都是汉的心腹之患了。但他很快又补充道：“打是一定要打，但并非现在打，也不是不打……”
6承启拍手赞道：“不错，种卿说得不错，打，朕是一定要打的。不好好教训教训辽国，他们还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敢在太岁上动土，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现在也确实打不得，军饷不足，粮不济，难道朕要让士卒去送死？对了，难道边军就不追击吗？”6承启突然想到这茬，“契丹掳掠了，想必行进不快！”
退到一旁的飞马急报，躬着身子，心虚地说道：“回禀陛下，追击了，也抢回了不少百姓。但边军……似乎也没占到甚么便宜……”
6承启倒是很明白，边军要追击，肯定是派出骑兵。
天底下有谁的骑兵，打得过原的？恐怕也只有同样是原的游牧民族了。
“无妨，不吃大亏就成。契丹本意是抢夺财物，至于，他们是不想要的。”6承启冷静地判断道，他知道，小冰河时期到了，北方冬苦寒，就算是契丹自己都不够东西吃，哪里还会给自己增加负担？抢来汉做
隶是不错，但终归是多了嘴吃饭，得不偿失。
“陛下真乃也！”飞马急报惊讶地说道，“边军骑兵追击后，果然在半道遇见了被俘百姓。却不料辽国贼子设伏，伤了不少马，也死了不少百姓。幸亏火器犀利，也打死了不少士卒，甚至还有一个林牙……”
6承启一愣：“林牙不是辽国文官吗？哦，是了，能想到设伏，这的兵书学得不错，想必也是个物。不错，也不亏。至于百姓的血债，终有一朕要让辽国血偿的！”
“陛下英明！”
大庆殿内响起了一片阿谀，6承启却置之不理。
“盘古开天地，
娲泥造，燧与我火，有巢给我屋，农尝百，伏羲立衍圣，炎黄出渭河，华夏始成国。你我本同根，原是一家，血脉代代传，炎黄有子孙。我们乃一族，便能成一国，此国名华夏，大顺百姓心……”
6承启喃喃地唱起了这一首国歌，一年多过去了，这首歌经过监察司的传播，早已传遍大江南北。此刻在国遭侵辱的时候，唱起来有一种悲壮的意味。两旁的仙韶使，见状也很快醒悟，为6承启奏乐，轻轻和了起来。
一首歌终了，6承启脸上豪气顿现：“犯我天威，虽远必诛！”
说罢，6承启起身，拂袖而去，只留下一殿愕然的文武百官。
“又要打仗了！”
这是所有臣子的心声，大部分臣子虽然不喜，但6承启要出兵，他们也只能劝谏，实在做不了什么。除非枢密院和皇帝意见相左，但枢密使姜瑜很明显就是同6承启穿一条裤子的，一场决定国运的大战，恐怕在所难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