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我对李国旧地没什么认同感,更不会在乎还有没有什么李国这件事,对不对?”
叶卢道:“李将军是聪明,那我就不再多说了。将军,刚才我以凡
命要挟你,不论你有多厌恶,都该晓得我、空明会能做的事
很多。要是将军答应了此事,那些事也就没了——我便从个恶
,变成辅佐你的善
。”
“我与我会,都只是一柄刀。将军握在手中,可以用它来行善,而非作恶的。”
李伯辰沉默片刻,道:“那么另一位先离了此地,该是去找常家了吧。要是我不答应,便将他们杀给我看?”
叶卢只道:“我也不愿有那样的结果。”
李伯辰静立片刻,走到林巧身边探了探她的鼻息,确认无事。便在一旁的绣凳上拄着刀坐下。
他又将这相貌滑稽的叶卢打量一番,问了自己几个问题。
为什么先兵后礼呢?该是因为在隋境时,还不晓得自己是北辰传,因而已先
恶了。既然给自己留下了坏印象,便只能以这种手段将自己震慑住。展示了他们的力量和影响力,再谈正事。
要是做生意,这么很不明智。可叶卢所说的事攸关天下,如此“大事”,便不很在乎那些小节了。
倘若他所说的是真的,自己乐不乐意那么?自己心中的确有天下……不是圣
那种甘愿牺牲自己成全世
的天下观,而更像是实现自身价值的一种手段。自己乃北辰传
,注定不会庸碌。倘若得了高天子相助,兵马、钱粮,都不会是问题。一旦起兵,余下四国或许不悦,但也不至于如对付临西君那样明刀明枪地使坏。或许在极短的时间里,便会成为一方豪强。
然而,如此做,更可能成为高天子的傀儡吧,得处处受制于。自己并不喜欢空明会做事的手段,而到了那时候,身边必有不少如叶卢一般的
狠之辈。与这些
相处,怕天天都要郁郁寡欢。
那时还要与临西君恶吧……李伯辰觉得临西君那样的
,绝不会率兵来投。要真那样子,是先得将他给剿灭么?外敌未至先起内战,怕李境百姓又要遭遇大劫。
李伯辰想到此处,心里又生出一个念——叶卢为什么相信自己是北辰传
?
他似乎仅是通过术法、在那一界看了一眼而已。可自己那时候,甚至直到现在,都有些如梦如幻的感觉,他却比自己还要确定无疑么?
其实还有另一个问题。自己觉得,北辰已死,似乎旁不知道。要是答应了他这件事,或许就会有不少
来到身边,教自己如何行使北辰气运。自己对这些一窍不通,万一那些
现北辰已不在了,自己算是个新的“北辰帝君”……结果会如何!?
想到此处,他心中立时一凛,意识到叶卢抛出的很可能是个暗藏毒药的香饵。如今自己听到的都是他的一面之词……宰割天下这么大的事,他能做得了主么?在此时?在一间青楼的绣房中?
这也未免太儿戏了。
可要是他还暗藏别的心思,又是为了什么?
李伯辰思量了片刻,到底没得出什么结果。他忍不住转了转手中的刀——刀尖刺木质地板,被他这一转,别得木板出崩的一声响。这响便如钟鼓一般,一下子叫他愣了愣,心道,我刚才是在想些什么?
我怎么真去想,要不要接受这提出的条件了?倘若在平时遇着这种恶徒,早用手中的刀来说话了!
这念一生出来,他才长出一
气,叹道,真是权势
,我也不能免俗!
许多谈起“权势”二字时,都大为不屑,觉得自己乃是闲云野鹤,绝不会对那两个字低
。可如今想起来,该仅是因为离“权势”太远而已。
如刚才一般,权与势真送到了眼前、晓得自己可能有机会得到这一切……得心志多坚、骨多硬,才能绝不低
、将腰杆挺直,真做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
李伯辰便站起身,道:“叶卢。”
叶卢微微一笑:“李将军想通了?”
“想通了。”李伯辰冷笑道,“我早晚要成就一番事业,但不会与苟且之辈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