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黑色。他大喝一声,双手一展,指尖泛起电芒,叫道:“魏宗山,你可是忘了前夜之事!?”
听他说这一句,魏宗山双眼一瞪,身后立时腾起两道错的黑白二气。那气缠绕升腾,渐至三四丈高处,便见黑气化作一个黑甲将的虚像,白气化作一个白甲像的虚像。
这两个虚像一现,眼中出光,也齐齐向常秋梧看去。常秋梧刚要力去冲他的护身气芒,可被这六道目光一瞪,身子登时一软瘫倒在地,
中只能嗬嗬做声。
李伯辰见他如此,倒也未拦。他猜,魏宗山如今是要施展真正的“生灭”之术了。修行所掌握的种种术法,用起来有两种方式。一种是如寻常
在厮杀时那样,将术法附在刀兵之上,兵、法齐出。如此威力虽要打些折扣,但胜在迅疾。
此前两招,魏宗山便是如此的。可现在此该是如常秋梧所言,真起了杀心,便要将这术法完整施展出来了。
但此时,他也已意识到自己在接魏宗山第二招时,听到的一闪而过的那一句是什么了。
——就如他之前在噩梦中所听着的那些的呓语一般。
魏宗山刚才那一句话该是:北辰之主,穹隆之,幽诸生灭,万炁元灵!
这一句,该是生灭之术的咒诀。
常秋梧说灵照之境,可上祈帝君借来气运施展术法。自己听着的那一句,便是他这祈咒吧!
刚才受第二招时又觉身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往外流逝,他眼下也意识到,那正是“势”、或说“气运”!
自己从前在梦中所听着的那些呓语,难道都是中三境甚至生境的修行,在借气运么!?
他想到此处,又见着那生出的两尊幻象,果真又觉身体当中似有什么东西被牵扯着,往魏宗山那边去。细细一听,耳畔亦响起梦呓般的咒文——“北辰之主,穹隆之,幽诸生灭,万炁元灵!”
他心中一动,立时起了咒诀,回到那一界中。
站在金台之上向下看了片刻,终于见到鬼门关外,奈何桥,正有两道淡道几不可见的幽光明明灭灭。若非如今刻意去细细探查而在寻常时候,该是会被台上金光掩去、断断注意不到的。
常秋梧说的借气运,借的就是这些灵之力么?
难不成此界当中本也有许多幽冥灵的位,但因从前北辰不在了,那些幽冥灵一同陨灭?
可该如“北辰”一般,那些灵的位也留下来了吧?自己将九三炼成了个守关门的“虚”,该也正是因此的。
他如今虽不晓得何如叫那两个位不将气运借给魏宗山,却也知道一个简单粗的法子。
念一动,喝道:“雷!”
天顶之上登时汇起两道雷霆,光芒一现,一下子将那两道幽光击散了。
他身形一晃,遁出此界,持槊大步向前踏去。魏宗山顶的黑白两个虚像原本渐显化身,面目慢慢清晰。可此时却忽然顿了一顿,眼中光也不见了。
李伯辰当即将大槊向前一掷,喝道:“!”
魏宗山身周的气芒忽然溃散,两尊亦微微一颤,化为黑白二气混到一处,又如烟雾般蒸腾而去。马槊嗡的一声
到魏宗山身前,他本在凝做法,但如今却忽然
出一
血来,额上青筋
跳,双眼鼓了一鼓,蹬蹬蹬退后三步,扑通一声坐倒在地。
李伯辰又将手一抖,那马槊便也散了。他在魏宗山身前十多步远处站定,将魔刀由右手,慢慢还刀
鞘,喝道:“魏将军!”
“如今三招已过,你先前说的话,还作数么!?”
常秋梧此时才清醒过来,往前后看了看,怔在原处,石塑一般。魏宗山在地上拿胳膊撑了两下,才勉强起了半个身子。见他这模样,身后诸将纷纷喝道:“护住将军!”
听了这些声音,魏宗山将牙一咬,似乎要叫他们围杀上来。
李伯辰立时沉声又道:“魏宗山,你知道我是什么?你想叫我夺了你一身修为、元溃散么?!”
魏宗山闻言一愣,盯着李伯辰死死看了片刻,才道:“退下!”
说了这句话,又往地上狠狠呸了一血,道:“有朝一
、有朝一
——”
但李伯辰并不听他啰嗦,又走几步将常秋梧扶起,看了看他,低声道:“奉至,我记着你今天这一回了。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