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他的队伍已从二十多扩充到近百
,墙
的木道上也有
值守。他想或许是守墙的兵弄出来的声音,但心中又跳了跳,退开几步往上看。
墙燃着火把,但不能照亮全部,他看到
影当中有一个黑袍
。
李伯辰立时按住刀柄,喝道:“什么!?”
那道:“李兄,是我啊。”
说了话,一展身跳了下来。这墙三丈高,他落得倒是稳。待站定了,笑道:“李兄今夜兴致不错啊。”
正是应慨。
李伯辰皱了皱眉,道:“是你?你来做什么?”
应慨愣了愣:“李兄,咱们打过两回道,我可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何以如此横眉冷对?”
李伯辰道:“可能因为你来历不明吧。这一次想告诉我些什么?”
应慨笑起来:“想知道我的来历,问就是了嘛。你不问,岂知我不说?”
他顿了顿,却见李伯辰只盯着他,并不言语。只得叹了气,道:“好吧,看来得本教主先奉上点诚意。那我要是告诉你,曹文想要寻机夺了你这寨子、再将你控制起来,咱们还能不能做朋友?”
李伯辰想了想,沉声道:“这我也能想得到。”
应慨又笑:“那,曹文的祖父是璋城三老天的修士,他算是那
天传
,你杀了宗主叶成畴,算与他结怨——这事难道你也知道?”
李伯辰心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道:“你又怎么知道这件事?”
应慨背手踱了两步:“不瞒你说,我如今在辅佐李生仪,眼下就在曹文的中军大营里。”
李伯辰愣了一下:“我没记错的话,当初你可是说,给别做事,不如给自己做事——”
应慨一摆手:“欸,李兄此言差矣。我虽然说是辅佐李生仪,却是借助他的力量壮大我的声势、扩宽我的眼界,这就不是为自己做事么?何曾变过?”
此倒是怎么说都有理。只不过他修为不算高,手里也没什么
,何以会被李生仪看中?李伯辰心中一生出这念
,忽然想到他那阵法。
“你把那阵献给李生仪了?”
应慨道:“是啊。李生仪之前以为你是北辰灵主,那自然是可以名正言顺封山君的,他总得有点应对的手段。我给他的东西,正投其所好。”
他说了这些话,李伯辰的态度倒有所缓和,便道:“你将这些告诉了我,想要什么?”
他本以为应慨此番还会秘秘,却见他抬手一指:“要你顶这盔,腰间这刀,成不成?”
李伯辰笑了一下,心道这说话果真还是藏
露尾。但刚要开
,却见应慨目光炯炯,眼睛一眨不眨。
他愣了愣,此说的是真的?
他便道:“为什么要这两样?”
应慨到底收起笑意,道:“还记得那天晚上我对你说的话么?往后你成了一方诸侯,得帮我找东西。可我没料到,第二件竟然也叫你找着了。就是这盔。”
李伯辰思量片刻才道:“你是说,我这盔,和我这魔刀,是同一类东西?”
应慨道:“李兄真不知道?”
这说话别别扭扭,李伯辰实在有些不痛快。但这盔本该是北辰帝君未证大道之前所有,他却说和这魔刀一样,都是徐城
中的“纯元帝君”的东西,这叫他起了兴趣。
便想了想,道:“你是说,纯元帝君?”
应慨忽然色变,低声道:“李兄,往后不要轻易提这名字的好!”
李伯辰一笑:“这么看我是说对了。不过应兄你是找错了。我这盔,乃是北辰帝君未证大道之前所有,并非那一位的。”
应慨愣了愣,也不知思量些什么,才低声道:“李兄,你既然知道纯元帝君,那知道隐元会么?”
隐元会?倒是也元字……此元就是彼元么?他便道:“应兄,你和说话,是惯常以问作答么?”
应慨这才笑了一下,道:“好。你嫌我说话不痛快,今我可就痛快说了——只盼你听过之后,不要吓着,或者把我给杀了。”
李伯辰也笑了笑:“李某算不上胆大包天,却也还不至于被几句话吓成这样子。应兄请说吧。”
应慨便将手掐了几个决,才肃然道:“李兄,你有没有想过,当初为何五国伐李。伐李之后,这李境当中的在世灵又为何没了约束?”
“世说是因为李国国君触怒北辰,因而失了眷顾,可要是……北辰出了事呢?”
李伯辰握了一下刀柄,又松开,道:“你不想说就不说,何必开这种玩笑?要知道我也是姓李的。”
应慨笑了一下:“那你就当玩笑听吧——譬如说,天地初开时,世间唯一正乃是纯元帝君。之后与强大邪力争斗陨灭,才生出万物。但帝君气运毕竟还在世间留存一些,化作物,随世事变迁而变幻形态。”
“茹毛饮血之时,或许是一根大
、一副皮毛。文明初生时,或许是一柄铜剑、一领皮铠。之后修法大盛,群雄并起,便有
得了这纯元留下的遗物,大有一番成就。”
“可纯元,乃是至纯至阳之气,但世间万物却都有有阳。这位强者久被纯元遗物浸
,
阳不补,便有了隐患。大成之后,或许会想法子来解决这隐患,却不慎触及当初与纯阳争斗的那
邪力,一朝陨灭。”
应慨沉默片刻,又道:“李兄以为如何?”
李伯辰微微转脸往周遭瞧了瞧,见附近无。墙
木台上也没什么声响,或许是值守的兵被应慨弄晕了。便道:“你知道的这些,都是隐元会的说法么?我记得你说过你从前家世显赫,既然你这堂堂教主都为此会做事,想必会里也
才济济吧。”
应慨一笑:“哦?李兄感兴趣了?说实话,隐元会中也是天南地北,但数量不多。我呢,算是为隐元会做事,可或许隐元会也算是为我做事。”
李伯辰道:“第一次见你,你想要这刀。我猜猜看——你想做灵主?纯元灵主?”
应慨道:“算是吧。但刀上的真灵,已经被你镇压了,这盔也一样。”
李伯辰道:“要你说的那位纯元真是开天辟地第一灵,真灵怎么会被我给镇压?”
“我也想不通。所以我今夜才来把曹文想做的事告诉你——李兄,对我而言你可比什么李生仪有价值多了。”
李伯辰想了想,道:“那要以后,我又找着了别的,还要送你?这就是你不对了。那天晚上你对我说要帮你找东西,却没说那东西究竟是何物。如今我得了这刀、这盔,觉得对我大有帮助,也想要凑成一套的。”
应慨皱起眉,似乎有些意外:“我可一直觉得你是个大丈夫,一言九鼎的!”
李伯辰微微一笑:“你这话也不错。要么,这样吧。要是我找着第三件,可以暂时借给你。要你真凭借那东西成了灵主,就再还给我,如何?”
应慨正要开,李伯辰又道:“但你也得给我
个底。你们这隐元会,究竟想做什么?搅动风云大势?为那位纯元争得香火信徒?”
应慨将他看了看,道:“李兄这么感兴趣,不如也会吧。”
李伯辰笑道:“我得好好想一想。要你会中都像你一样知道这些纯元之类的事
,只怕我要不得安生。你想,
道我有北辰气运在身,你们却觉得北辰已死。纵使我想叫你们助我图谋天下,却也得想想得了天下之后,你们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