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了白教授的话，会议室里出现了片刻的安静。
这里只有四个
，白教授，沈部长，陈菁，以及苏先生，他们在听完了白教授的叙述之后，反应也各自不同，陈菁像是被解开了一些疑问，但随即涌现的，却是更多的疑惑。
但她考虑到了一些事，没有立刻就问出来。
沈部长则是沉默了一会之后，抬
看向了白教授，脸色显得十分威严：
“你这根本就是猜测。”
“这样全无根据的猜测，能够说服得了谁？”
“……”
沈教授的话本身就已经十分严厉，陈菁与苏先生的表
也立刻出现了一些变化。
就连苏先生，也轻轻敲着手上的资料，慢慢道：“除了刚才我们分析到的，其实还有一些事是我们理解不了的，比如，当初那位潜
单兵的梦境为他做心理评估的造梦师，究竟出了什么事？另外，老沈手底下，似乎也有几个，因为观察单兵，而遇到了一些……”
他微微一顿，道：“不好的事？”
这句话说了出来时，便让几个的目光都看向了沈部长。
那是城防部的事，其实大家都知道，但是却很少在沈部长面前提出来。
“
量级相差太大的话，窥探一个量级远自己的能力者，无异于窥探
渊，所以，出现什么事都是有可能的，况且，当初在处理南墙之下的炸弹时，单兵已经提醒我们，不可窥探，不可记录，所以，当时违反了规则的其实是……我们，不能怪他。”
白教授轻轻解释，又道：
“另外，我的猜测只是为了让你们更好的理解，事实上，我要说服你们的，正是数据。”
他说着，翻起了资料：
“如今，单兵短时间内，连续处理了两件特殊污染事件，而且评价都不错。”
“也就是说，即便不将夺回那幅名为‘红月的注视’这幅画的事算上，他也已经达到了三级特殊才的标准，而根据我们的规定，这时候的他，已经有了申请第二阶段的资格。”
“……”
沈部长脸色微微一变，沉声道：“能力者想进行第二阶段的强化，不是达到标准就可以的，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标准，那就是他本身的失控风险，也要控制在一定程度之内！”
白教授点，道：“这正是我要跟你说的，从现有资料分析，他已经符合标准了。”
沈部长瞄了一眼写字板上的“65%”，眉紧紧皱起：“这不可能！”
一边说一边哗哗的翻起了资料，试图从里面找到那份荒诞的报告里面的漏
。
“事实与数据不会说谎。”
白教授平静的看着他，道：“你必须得承认一个事实，虽然初始时期，我们都认为他失控风险高，但是在后续处理特殊污染事件里，他没有失控。在面对科技教会打造的污染炸弹时，他没有失控。在追捕城外的骑士团时，他没有失控，甚至进了开心小镇后……”
“他也没有失控！”
“失控的诱因，往往是因为量级的增加导致自身不稳定，或是对能力的过度使用造成自身崩溃，又或是因为一些异样的诱导，强烈的绪冲击等等，导致了各种异变……”
“从这个角度来讲，单兵几乎已经经受住了前面各种角度的考验。”
“唯一他还没有经历的，就是绪的冲击。”
“……”
沈部长听到这里，立刻开
打断：“但是绪的冲击，本来就是最常见的失控原因之一！”
“是！”
白教授笑着道：“但他又有一个很好的习惯，他很遵守规则。”
说完了，他笑着看向了陈菁与苏先生，道：“一个遵守规则的，是很容易将自己的绪控制在一定范围内的。因为规则之内的事，他愿意接受，而一些
坏了规则的事，他也可以心安理得的去争取，将一种有可能到来的绪冲击，变成了一种单纯的泄……”
“所以……”
白教授笑着做出了总结：“多好的苗子啊，我认为他很适合进第二阶段。”
会议室里的气氛，顿时更微妙了。
沈部长与陈菁、还有苏先生，都觉得白教授说的每一句话他们都能听懂，甚至还感觉说的挺有道理，但是偏偏当他说出了这个似乎顺理成章的结论时，三个却都有些懵了……
……那可是单兵！
……那可是独自一解决了污染炸弹的单兵啊！
……那可是敢独自带一个挂件出城追杀拥有三个能力者的骑士团的单兵啊！
……那可是在开心小镇晃悠了一圈又没事似的跑出来的单兵啊！
……
……
“你们的意见呢？”
白教授说完了自己想说的，笑吟吟的问道。
“我心里其实也没底……”
陈菁这次，第一个回答，顿了顿，她道：“但我相信事实和数据！”
苏先生沉吟了一下，坦诚的笑道：“老实讲，我对能力者的理解不如你们，某些时候，你们说到的事，在我听起来其实多少有点复杂，不过，我一直记得另外一件事……”
“当初我们在设定特殊污染清理部时定下的原则：与能力者合作，而不是为敌！”
说着，他笑了一下，道：“我想，这个原则可以帮我们做很多决定。”
会议室里，三个的目光，都向沈部长看了过来。
沈部长脸色黑黑的，过了一会，才道：“我也认可苏先生说的那个原则，所以，我没有强制
要求所有的能力者伍，用对待军的态度去对待他们，我甚至同意在没有威胁的况下，允许他们保留自己的部分秘密，享有部分特权，但是，有一件事我们都明白……”
他沉默了一下，才道：“能力者太可怕了。”
声音微微沉：“关于开心小镇的资料报告，难道你们还没有看吗？”
“……当然，这个资料，也是他带回来的！”
“居然已经有能力者，或者说污染源，将整整一个小镇，变成了蜂窝蚁巢一样的结构，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在我看来，甚至感觉到了恐惧，或者说……感觉到了绝望！”
“……”
对于他这样的格，似乎说出这句话，很是吃力。
但他还是说了出来，并凝看向了白教授：“所以，你真的确定知道你在做什么？”
……
……
白教授迎着他的目光，坦然的点了一下，道：“开心小镇的资料我也看过，虽然确实够让吃惊，但老实讲，我并没有感觉到太大的意外。当初，月蚀研究院的那个天才研究员，因为自己的研究，绝望到在研究院一百层高的大楼上跳下来时，说的那些话你们还记得吗？”
陈菁闻言，猛得抬起了：“那三个诅咒？”
“不能说是诅咒，应该说是警告，或者说……是预言！”
白教授缓缓道：“第一条，便是，随着变异的出现，我们之前赖以生存的社会结构与秩序，很有可能会迎来前所未有的冲击，到时候，类可能会进另外一种生存结构。”
会议室里，听着白教授平静，甚至有些冷静的话，心里都微微有些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