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信里,将内阁尚未外传的票拟,原原本本透露给了王崇古!
这可要了亲命了!张居正额沁出汗水。
一者,张四维在私信中,与宣大总督互相传递机密。居然还被原原本本抄下来,送到对
手中了,这是什么
况?
二者,内阁的票拟是昨才出,还在司礼监批红呢,尚未送去六科。张四维区区一个翰林学士,是如何得知的?
三者,此时一旦公开,朝野不难把怀疑的矛指向高拱,要问问他到底和王崇古、张四维这帮
,有什么不可告
的勾当了。
当年夏言和曾铣是怎么死的?不就是‘近臣勾结边将’的罪名?
而大狱的起因,不过是两讨论复套的几封书信,落在了6炳手中……
如今隆庆皇帝当然不会怀疑自己的老师,也不可能因为莫须有的罪名屠戮边臣。但为了平息汹汹物议,怕是不得不喊停封贡之议了。
‘一群搅屎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张居正暗自咬牙,沉吟不语。
见他不说话,赵贞吉便又抛出个猛料道:“还有言官拿到了张四维行贿高阁老的证据!六月时,他行贿高拱八百金,才被选为了东宫侍班官!”
张居正眉微不可查的一跳,赵阁老这就越线了——八百两银子够
什么的?常例的炭敬而已!
高拱纵有百般不好,但他是真的清廉。不然以张四维的豪富,岂会只用八百两来磕碜高胡子?那就不是孝敬,而是羞辱了……
这样说,山西帮每年以冰敬炭敬的名义,对自己馈赠不绝,十倍于高拱。岂不更要揪出来批斗一番?
赵贞吉拿这个说事儿,就是不讲规矩,为了打击对手坏潜规则了。
心念电转间,张居正压下胸中的惊骇,低声问道:“大洲兄意欲何为啊?”
“太岳,弃暗投明,跟姓高的划清界限吧!”赵贞吉这才道出来意,满怀期待道:“高胡子飞扬跋扈,素不容。你也不是久居
下之辈,你们早晚要翻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