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着脸书、油库上不断有各种各样关于正府的负面新闻出来,大家对正府的容忍度越来越低,直到2o11年4月17
,在霍姆斯一座寺庙前面,一群
徒枪杀了4o名示威者。谁也不知道那些
徒是谁,正府说是沙比哈
徒,而网络上说是当地的便衣警察。如今事实是怎么样已经不再重要,总之从那一刻开始一切都变了,之前是抗议,之后是起义。刚开始正府还能控制的住局势,当教派之间的仇杀开始以后,事
就开始失控。但那是我们的生活还勉强能够继续,我就在
不断杀戮不断的环境中上学,随着正府军对反对军的打击,局势开始反复,时好时坏,我还天真的以为动
马上就要结束了。然而2o18年4月14
,灯塔、英格兰和法兰西对大马士革动了空袭,我在大马士革的婶婶打电话给我爸爸妈妈说,得想办法离开这里,战争
了,死了很多
,很多
的家都没有了,尽管状况一直都很糟糕,各派打来打去,但大家还没有绝望,生活秩序勉强还能维持,强大的灯塔、英格兰和法兰西介
,让整个叙力亚都陷
了恐怖的战火。我第一次在我的父母眼中看到了惊恐,他们把我和姐姐全都叫了起来,半夜就开始收拾东西,我当时还没有睡醒,有点不开心,不过我还是一边抱怨一边努力的开始收拾东西,我的玩具,我的书,还有我养的那只叫‘卫士’的小狗,但在上车时候我妈妈把我的东西全都给我扔了,我抱着‘卫士’不想放手,从来没有打过我的母亲直接给了我一耳光......”
说到这里哈立德停止了叙述,因为前面的厢式货车已经缓缓停了下来,哈立德也踩了刹车,将车停在了厢式货车的后面,他拉起了手刹抱怨道:“原来从拉塔基亚到大马士革最多只要十多个小时,现在至少要一天,还是在不堵车和没有生意外的况下,三百多公里路有几十道哨卡......真是糟糕透了。”
“后面呢?”坐在后座一直没有出声的雅典娜忽然开问道。
“什么后面?”哈立德愣了一下,随后反应了过来,“后面我哭了,一边哭一边逃命.....”
成默看了眼后视镜,雅典娜正盘腿坐在后座,像是打坐的姿势,两个的眼在镜中相遇,成默心有灵犀的问:“那你母亲要你扔掉你的小狗,你扔掉了没有?”
“哦!当然没有。”哈立德耸了下肩膀,“见我哭了,妈妈也哭了起来,说自己的命都顾不了了,还哪里能管一条狗的命。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知道哭,后面爸爸允许我将‘卫士’抱上了车,只是告诉我如果卫士过不了边境,就必须把卫士放掉......”
成默摇了摇说:“你们走的太迟了,战争没
之前还有机会离开,等到战争
就哪里都去不了。”
哈立德叹息了一声说:“是啊!我爸爸也很后悔,去图尔齐边界的路上全是和车,大家都在逃。我坐在车上看到好多
背着行囊都在逃,有些
根本都不知道自己是去哪里,只是跟着
群逃,像是被狼驱赶着的羊群,每个
都在想着赶快离开这里,但真正能离开的没有几个,很快我父亲就收到了边境已经被封锁的通知,有
说不如想办法坐船,坐船去塞浦路斯。不得已,我们还没有赶到边境就只能掉
又回到家里。等我们回来的时候城里已经生了
,街上到处是被毁的警车,还有......尸体......”哈立德
笑了一声,“那是我第一次看到真正的尸体,和在寺庙里安详死去的
完全不一样,他们横在马路的中间,睁着双眼,几乎看不到瞳孔,只能看到雾气一样的眼白,还有满身的弹孔......”
成默回想起了自己第一次看到被枪杀的尸体时差点呕吐,那还是在莫斯科,现在回忆起来竟如此遥远。他想起了李济廷对他说过的话:“死亡不可怕,的一生虽然极少看到死亡,却始终伴随着死亡;战争也不可怕,战争几乎和我们
类一样古老,可怕的是
心,当我们失去理
,变身为野兽或者机器的时候,
就不在是
.....所以千万不要让兽
的本能占据我们的内心....”成默又想:“可是如果不变成野兽就无法活下去该怎么办?”
这时皮卡已经跟着大货车缓慢行驶到了关卡前,有了第一次过关卡时弄的通行证,加上哈立德又给士兵塞了钱,这一次还算顺利,没有停下来等很久,他们就安全的通过了关卡。
三菱皮卡跟在那辆厢式货车后面沿着公路继续向前,哈立德拉开了一些和前面的厢式货车的距离,于是视野开阔了不少,这叫成默的视野不在那么压抑,像是随时都要准备好被塞进车底。
夜风如水,不停的从车窗里流进来,吹得三个的
都在
飞。哈立德挠了挠
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是不是我说的话太无聊了?”
成默摇了摇,“不,我对你在战争中经历了什么还挺好的。”
“现在想起来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回到家我爸爸尝试着找能够离开叙力亚的船,船票价格高的吓,还只收美元和欧元,我们家有七
,根本支付不起那么高的船票,我爸爸只能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拿去卖掉,汽车、我妈妈的黄金饰、还有电器,能卖掉的全卖了,只剩下一些囤积的食物实在不能卖,其他的全卖了,但叙力亚元兑换美元、欧元的汇率一天天上涨,甚至根本就兑换不到。我第一次看见他给别
跪下,他痛哭流涕,拿着一袋子钱就是希望能换点美金,欧元,至少能买两、三张船票,把我和姐姐送走,但那
只是摇
,说只能用黄金换,叙力亚元不收了。”
哈立德的声音哽咽了一下,他缄默了须臾,调整好了绪才继续说道:“我从小到大都非常非常崇拜我的父亲,我认为他无所不能,就像
一样,什么事
都难不倒他,但那天才知道我的父亲不过是个普通
,他能赚钱买小汽车,能送我进天主教学校,还能买靠海的小楼,但却没办法带我们离开。”
“我们无处可去,只能躲在家里,街坊邻居没有能逃出去的也都回到家里。我们那里并不是主战区,港那边才是,白天还稍微好点,只有接连不断的枪声,但夜里格外吓
,我打开窗户就能看见一颗颗流星一样的导弹落在城里,刚开始每次炸弹
炸我都会尖叫着躲到地下室,后面慢慢习惯了,我就会分辨导弹的方向,如果不是朝着我们这里来的,我就只是在床下躲一躲,如果是朝着我们这里来的,我就赶紧去地下室。我记得离我最近的一次
炸就是阿什卡尔大叔家被导弹击中的那次了。我躲在地下室,感觉到整个世界都在颤抖,我以为战争就是在我们家院子里
的,我的父亲和母亲不停流泪不断的大声的念诵着祷文,我平时礼拜从来不怎么用心,那一次是真的慌了,我从来没有这么虔诚的祈祷过,当时只有一个念
,求求造物主救救我,不要让炸弹落到我们家。”
“那一次真的很幸运,整条街就我们家的房子没有被坏,也只有我们家的
没有受伤,但其他
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我从来没有听见过那么多哭声,那哭声比枪声还可怕.....”
“后面就是复一
这样恐惧的生活,随着战争的继续,大家逐渐的习惯,战争时而激烈,时而平淡,但都没有
敢轻易出门,即便是房子被炸成了废墟,也都只能躲藏在家里。
越来越少,无论是正府军还是反对军都在抓男
伍,在酷儿德
控制的区域,就连年轻的
也得参军......”哈立德吐了
浊气,苦笑了一声说道:“我长得比较瘦弱,看上去年纪比较小,但还是因为年龄已经到了十五岁,得应征
伍,最后是我爷爷顶替了我去参军。他说他已经活够了,就算让他去做
炸弹也无所谓。”
“再后来,局势变得没那么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