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到一旁,小声道:“老弟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宝大祥的说客?”又有些狐疑:“你消息可真快!不会是有给你通风报信吧?”
“你明火执仗的,我就是不想知道也不成呀!”
我先打消李之扬的疑虑,又道:“真面前不说假话,家舅母与宝大祥有些渊源,我便过来打探一二。”我终究要娶宝亭,宝大祥自然和师母沾亲带故了。
“老弟,若你和宝大祥不是血亲,我劝你别手这案子了。”
李之扬皱眉道:“宝大祥勾结盗匪,买私贩私,证据确凿,铁案如山,况且浙江布政使丁大有令要严究,想翻案实在太难了。”
我心中一惊,原来我也料到这案子背後定是有在推动,想不到竟是一省的最高首长,对这位丁聪丁大
我素有耳闻,他不仅为
刻薄寡恩,而且沽名钓誉,想打通他的关节并不是光用银子就可以说话的。
“证据确凿,铁案如山…”我沈吟道。
“是铁证。”
李之扬迟疑了一下,似乎在犹豫是否给我透露一些内部消息,最後还是一咬牙道:“在扬州、杭州都查到了失窃报官的珠宝,甚至还有走私的帐目。”
说著他好心劝我道:“老弟,赶快和宝大祥撇清关系吧,扯上它对你前程不利。”
望著进进出出忙忙碌碌的那些捕快,我知道在这种场合下李之扬把话说到这份上也算尽了朋友之谊。
出了府衙,没走多远,就觉得有跟踪,借著转弯之际,我往後观察了一番,便发现一个穿著一身夜行衣的矮小汉子正鬼鬼祟祟地跟在我的後面。
我虽然在杭州巡检司的时间只有两个时辰,可绝大多数的捕快我都见过,Yin贼需要一双锐利的眼睛,我自然看得出这矮汉并不是我见过的那些捕快中的一个;而那些吃官家饭的就算是换了便衣,似乎也能从他们身上嗅出一优越感来,与这矮汉的猥亵显然大有分别。
由此我把李之扬排除在外,他不会未卜先知,料不到我这麽晚了还来找他,自然也就不会预先安排手来跟踪我,倒是另一种可能越发让我为宝亭担心。
“难道是丁聪暗中安排手监视杭州府的行动,看看究竟有谁与宝大祥有牵连不成?”
我知道摆脱跟踪很容易,可他若真是丁聪的马,就很容易从李之扬那里得到我的资料,当然李之扬八面玲珑,自然会把事
圆得滴水不漏——如果他还把我当作朋友的话。
於是我没有立刻回悦来客栈,相反倒是怡然自得地溜达到西子湖边,雇了一艘花艇,唤来两个湖,欣赏起三潭映月的美景来了。
直到上三竿,我才回到悦来。宝亭和解雨显然是一夜未阖眼,见我进屋,解雨俏脸一板,满脸不豫道:“姓王的,你跑到哪里去了!殷姐姐和我都急死了!”
“急什麽!”我瞪了她一眼,转眼看宝亭,她原本明亮的眸子已经黯淡了许多,却满是希翼,显然是希望我这一晚不归让事有了转机。
我顿起怜惜,手按住她的肩,才发现她的身子竟然在微微地发抖。
“宝亭,事比我想像的还要严重。”
我不想隐瞒事的真相,她能管理起宝大祥一大家子的业务,想来心理不会像她的外表那般柔弱。
“丁聪一手推动此案,而宝大祥又有多样不利的证据落在了官府手里,想翻案要费一番苦功夫了。”
我望著宝亭:“而且我估计,即便翻了案,宝大祥恐怕也很难再继续经营下去了。”
“比什麽都重要!”听我话里还有一线希望,宝亭
神一松,身子一歪,竟然昏了过去。
“你这个Yin贼,把你的葬手拿开!”见我摸了一下宝亭脖颈的脉搏,又探上了她的心,解雨忍不住一把把我的手拨开,自己拉过宝亭的胳膊,诊了会儿脉,回
白了我一眼,道:“没事啦,殷姐姐只是心力憔悴而已,养两天就好了。”
看到她纯熟的动作,我蓦地想起她给沈希仪开的那张方子。
“解雨的出身定然与医术有关。”我心中暗忖,可惜医术武学极多相通之处,十大门派中有五六家在医学上颇有造诣,不仅像隐湖、少林等白道心存慈悲,为救死扶伤研医术;就连慕容世家、唐门、离别山庄这样的黑道门派也因为争霸需要医术做保障,对医术也是极为重视,门里都有医术高手。
“宝亭是少爷未过门的媳,
未免太紧张了吧?”
“你倒是个厚脸皮,”她不屑道:“你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八字还没一瞥呢!”
我不再理她,喊进店小二,便让解雨开方子,等小二抓回了药,我已经写好了给桂萼、方献夫的两封信。
“为什麽要我去?!”解雨一脸的不满。
我正色道:“解姑娘,这两封信关系宝大祥和宝亭的身家命,如果
那声“殷姐姐”叫得还有些
分的话,我希望
能去一趟南京,桂、方二位大
都是我的朋友,他们一定会好好照拂
的。”
看到我严肃的表,解雨出乎寻常地陷
了
思,半晌才道:“那…你不怕我乘隙离开?”
“会吗?”我微微一笑:“应天府一去一回,昼夜兼程三
足矣,我就在悦来等
回来。”
第二章
宝亭昏睡了两个时辰才醒过来,她一睁眼便看到了离她只有一尺远的我的脸,眼中的惊虑很快湮没在我关切的目光里。
可能是被我盯著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她目光四处游走,发现解雨不见了,便开询问,我告诉她解雨前往应天求助桂萼、方献夫二
去了,宝亭一愣:“二位大
不是奉旨进京了吗?”
我拍拍她的脸,笑道:“宝亭,真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