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会地点点头。
二楼的小餐厅是那些不便露面的尊贵客人,都是些这城市里的头面人物。
绮媛一踏时里面,便如一径春风,里面的人都好像给这阵风熏中了一般,总是情不自禁地向她迎过来。
绮媛在酒桌上从容态若应付自如,像个风月场里成了精的冷滟美人,看得那些贵宾的眼睛都一齐冒出火来。
待亿军再进去敬酒时,见绮媛已跟那些人混得挺熟络了,他看见她的脸上洋溢着妩媚的笑容谈笑风生,她时而俯在一个人耳边说点什么,时而又无比娇羞地和那个人打情骂俏。
仿佛她成了这小餐厅里的中心,男人们无论尊卑老幼或是位高权重,她都是一径那么浅浅地笑着,连眼角儿也不肯皱一下。
对接踵而来的酒,或是仰起脖子饮尽,或是婉言委拒,而她的拒绝也是婉转圆滑,让被拒的人心服口服。
绮丽已换过装,是一袭大红短袖的旗袍,襟上一排乌黑的大盘扣;脚上也是红缎子的软底绣花鞋,鞋尖却点着两瓣肉色的海棠叶儿。
为了衬托这喜庆的气氛,她破例地在右鬓簪上一朵酒杯大血红的郁金香,而耳朵上却吊着一对寸把长的银坠子。
自然大家都争着灌醉她,亿军帮着替她挡了一番,已是面红耳赤汗流浃背,绮媛也逃不掉干系,连着干了好几杯。
场面一时显得缭乱突兀,绮媛的乳房不知让谁撞了一下,她弯着腰捂住生疼的胸部,绮丽的屁股也被人揣了一把,离开的时候,那袭旗袍的后面还有一个油腻腻的手印。
总算挨到曲终场散,新朗新娘就在酒店度过他们的新婚之夜,建平早就带着昏昏欲睡的女儿离开,绮媛只好自己驾车将若芳送回家。
从酒店出来,渐渐的街道热闹了起来,绮媛在信号灯前停了下来,右手指也下意识的敲着方向盘,母亲瞪了她一眼,她才发现那个动作,停下来并露出了一个苦笑:妈,你终于可以称心如意了吧?我能称心如意吗?绮媛,绮丽是你的妹妹,亿军是你的妹夫,这关系你可记得清楚。
母亲的话语显得严肃起来,绮媛一愣,母亲再接着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好事吗!什么时候?绮媛的反应不怎么吃惊,怪的是,母亲对此却也不太讶异。
绮丽换婚纱化妆的时候,你跟亿军在那?嗯绮媛挪了挪身体,裙子的右岔微微的分开,露出了她透肤丝袜下的一截大腿。
母亲一肘槌打在她的右臂上,用眼提醒她信号灯换绿的了。
绮媛转头专心开车,现在她其实也不想看着母亲的眼睛。
要不是我硬是阻拦着绮丽,那时她的要进去找你的,是我将她引开了一阵子才没穿帮的。
………绮媛听到母亲敲击玻璃的声音,一时连话也说不出来。
过了一会,母亲才又说:今后离亿军远点,不要害了整个家!绮媛感觉旁边母亲的身体在悉窸窣窣的抖动,她以为她一定生气了,转过头看,她却是捂住了嘴在笑!?笑了一阵子才平静了下来,槌了她一拳,语气淡淡的:我就不明白,你比绮丽那点好,这秦亿军偏偏却迷了你?不!绮媛不知为什么,她觉得如果看得到自己的表情,应该是挂着一抹不自主的微笑吧?她说:妈你老脑筋了,现在的男人不喜欢绮丽一本正经的淑女,喜欢懂得风情的少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