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闹了一场。
甚觉没趣,依旧出外闲游,终不归。
胡氏见丈夫出外,便教丫鬟把荷花儿捉将来。
却说荷花儿初经风雨,睡到午后才起,正在梳妆,忽一丫鬟走至,对她道:“新来的姐姐,有事问你,快些去叩见。
”荷花儿无奈,被那丫鬟捉着,转弯抹角来至堂前。
只见胡氏坐在堂上,两傍列着十余个丫鬟,各执绳索、板子恭立。
荷花儿见此,不觉坠下泪来,然事已至此,不得不上前相见。
遂整一整衣衫,轻移莲步,自阶下一步步行上堂来。
胡氏见她身穿月白纱衫儿,内衬红纱袄,白挑线裙子,大红绣鞋,甚是风流齐整,恨道:“果然好个尤物,可知我丈夫被她迷住。
今不与她个辣手,我就是娼
养的!”荷花儿看看走近前,那傍边立的丫鬟大呼道:“还不磕
,讨打!”荷花儿着了一惊,连连跪倒,磕了四个
。
胡氏大怒道:“唗!这贱婢可恶!且捆打她三十,再说话!”两边丫鬟应了一声,赶到荷花儿身边,拖翻在地。
拿手的拿手,拿脚的拿脚,扯裤的扯裤,脱开来。
银红裤子映着莹白的皮肤,甚是可。
那些使那里晓得惜玉怜香,乃久惯行杖之
,把裤子抻得贴紧,一些展动不得。
一个跪在地下记数,两个擒住手,一个揿住,一个行杖。
喝声数着,劈空一板,打将落去。
荷花儿“呵唷”一声,上绝似火烧,魂魄早已不在。
那无竹板,上下打在一处,不须三五板子,血流漂杵矣。
可怜如花似玉一个佳,怎受得恁般摧残?叫屈连天,地皮也啃去了一寸。
打到二十,气已绝了。
丫鬟报胡氏道:“新丫鬟死了。
”胡氏道:“挺起来用水醒。
”丫鬟齐应了一声,放了荷花儿。
一把发抓起,从背后挺住,一
拿水,照脸一
,瞬息之间,渐渐甦醒,道:“痛杀我也。
”又多时,方定哭道:“夫饶命。
”胡氏道:“便打死你,不过是毡上去得一根毫毛耳。
你今后若仍前那样装乔,须知我要活活敲死!”分付左右:“把她这些旧服色俱换下了,另与她刺绣队里衣服穿。
”言罢,起身退,诸婢皆散。
自此之后,动寻荷花儿罪过,以鞭箠从事,辄以赤铁烙胸
,种种极刑,甚于王法。
可怜荷花儿,屡遭凌折,身无完肤,那时上天无路,地无门,也只得哑子吃黄连,苦在心里。
惟待皇亲宿诸其室,乃于枕上喋喋,自诉冤苦。
幸而皇亲颇怜,私语慰抚,将许多好药与她调养身子,又偷与她做几身新衣裳,乃稍自宽慰。
不想过了数月,穆宗天子为纠正前朝弊政,下旨裁革勋戚冒滥庄田;户部奉旨酌议,将周指挥家通州、宝坻良田千顷,悉追夺之。
周皇亲由是家道中落,用度不足。
过了半年,便把大房子卖了,搬在一所小房子住。
胡氏原道嫁与皇亲,一生荣华富贵,唾手可得;谁想遭此变故,大失所望,整在家哭泣咒骂,竟气成了一个失心风。
请医来看,说是正气虚弱,要用参、琥珀,每剂药要二两银子。
自此以后,一连害了两年,把余下些衣服、首饰都花费完了;几个丫鬟也卖了,独舍不得将荷花儿出脱。
皇亲虽有俸禄,不敷出,欲做起个生意来,又不在行,只好坐吃山空。
家益消乏,连胡氏的参、琥珀药也没得吃了。
又过半年,胡氏死了,开丧出殡,又是一笔花销。
周皇亲家贫丧偶,无力复娶,使伴当都逃亡了,惟王奎、荷花儿末去,乃与一仆一婢,将就度
。
因食艰难,把小房子又卖了,于东城石驸马街一个僻净小巷内,寻了两间房屋,内与荷花同卧起,外使王奎司启闭。
荷花儿半婢半妾,伏侍益恭,同居久,恩
愈笃。
皇亲甚不过意,乃谓荷花儿道:“百年大事,不可。
且耐心再挨些子,俟时来运转,必然遍请诸亲六眷,扶你做正室。
”荷花儿听说,不胜欢喜。
是岁,穆宗皇帝崩于清宫,宗天子冲龄践祚。
周皇亲为锦衣卫指挥,奉令宫当直,每
里五更便去,直到晚方回家来。
一黄昏时候,仍不见皇亲归来,荷花儿心中焦躁,如热鏊子上蚂蚁一般,走
无路,乃大开户扉,倚门而望。
不想外边正有一,在门首探
探脑,晃来晃去。
忽见出来个如花似朵的娇娘,登时起了不良之念,笑吟吟的走上前去,一揖道:“小娘子因何焦躁,莫非家中有事?”荷花儿还了万福,道:“
家
荷花儿,乃周皇亲家使。
因主迟迟不归,故此心焦。
”那笑嘻嘻的道:“小娘子独自一个冷落时,何不寻小
相陪?”
荷花儿见他话儿说得蹊跷,已明白是个不良之,红了脸道:“清平世界,
乾坤,是何道理把
调戏?”说罢,疾抽身
内。
那向前搂抱,将衣服
扯。
荷花儿着了急,大声疾呼,喊:“杀
!”惊动里边王奎奔来。
那见不是话
,急忙转身,
内骂道:“骚
,装憨不肯趁汉子么?休教我撞见,早晚教你这不值钱的
,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一道烟窜去了。
却说周皇亲直到起更时分,方才卸了衣袍服色,迳回家来。
到得家门,王奎迎门告道:“荷花儿遭歹
调戏,等候得老爷,不见回来。
”皇亲听罢,吃了一惊,急忙走到屋里看视。
荷花牵皇亲衣,泣诉其事,泪下如雨。
皇亲问道:“不曾被那厮玷污了?”荷花儿道:“不曾。
”皇亲慰解道:“既不曾遭他骗,何消愁闷?且与你看样物事,好教你欢喜。
”说罢拽起褶子前襟,摸出雪白光亮水磨般的四锭大银,摆在桌上。
荷花儿惊道:“官何处挪移这项银子来?”皇亲笑道:“适来东安门外,遇着个往来两京商贩的客
,昔年因消折了本钱,回乡不得,是我赍助他盘缠。
这几年他买卖顺溜,连起了几主大财,特将大银二百两,前来相报。
如今有了本钱,便教王奎出去做些生意,营运数年,怕不挣起个事业?多趁得些银子,另买一所大房,那时节娶你为妻,岂不美哉?”荷花儿闻说,喜出望外,连忙开箱启笼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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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皇亲说了许多,舌燥,叫烫些热酒上来。
荷花儿安排食烧饼进来。
皇亲吃罢,约至二更以后,两个收拾上床。
皇亲乘着酒兴,末免做些没正经事体。
当下捧过荷花儿颈,连亲了几
,便解下鸾带来,将她两手反缚于后,竟把硕大阳物自香唇之间
,直往咽喉而去。
荷花儿见他欲火炎炎,那还顾得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