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道:「还是请王主簿为大揭开谜底吧。」
孟县丞回到座位施施然坐下,王主簿微微一笑,站起身来,两配合默契,看起来倒像是一对多年的好友。
官场上,果然没有永远的敌。
花知县沉不住气,急不可耐地道:「王主簿,你究竟有什么法子,快些说吧。」
王主簿道:「听那小子方才所言,艾典史之死,除了凶手,就只有他和他的二妹、三妹,以及这间屋子里的各位大们知道,是么?」
花知县急急点,道:「不错,除了还有一个李云聪,那又如何?」
王主簿道:「如果我们能让‘艾典史’再活过来,凶手是绝不会站出来说他是假的,他们本是掳财害命的一群强盗嘛。况且,他们都未必知道自己劫杀的是本县典史,否则都未必敢下手。而我们,自然也不会说的……」
王主簿说到这里,花知县终于也明白过来,吃惊地道:「你是说……找冒充……这怎么可能?艾典史又不是从石
缝里蹦出来的
,你找
冒充,能冒充多久?」
王主簿险地一笑,道:「不用多久啊!。过上一段时
,‘艾典史’若是因为水土不服,‘病死’在葫县,难道朝廷还能追究咱们的责任?和咱们又有什么
系?」
花知县听了这话,不由倒抽一冷气,其他那些官员们此时也明白了王主簿的意思,各自震惊不已。
不过此事关系到自己的切身利益,竟无一反对。
花知县讷讷地道:「这样可以吗?」
仔细想想,还真的可行,他的眼渐渐亮起来:「可是……我们去哪里找一个来冒充艾典史呢?」
王主簿夷然一笑,道:「何必去找?若在本地找一个,焉知没有
认得他,反而坏了我们的大事。就用方才报讯的这小子不正合适?反正他的岁数和艾典史相差不多,再让他多说几岁也就成了。」
花知县心中一寒,暗道:「那岂不是说,撑过一段时间后,一定要杀了那姓叶的?为了安全起见,姓叶的要死,他的两个妹妹也不可能让她们活着,三条命啊……」
花知县心中有些不忍,可他更舍不得自己的前程,而且看堂上官员们沉默,如果他反对,只怕连他也要一起「病死」,没准儿那时就不是什么水土不服,而是本地发生瘟疫了。
花知县咬了咬牙,道:「可……那个姓叶的,肯答应么?」
孟县丞和王主簿同时一笑,鄙夷地看着他道:「由得了他么?」
叶小天和薛水舞、杨乐瑶享受了一回朝廷命官的待遇,他们住进了本县的驿馆。
相对于其它地方的驿馆来说,葫县驿馆要简陋得很,自从建成后这里除了寥寥无几的过路官员,就从没什么来住过。
不过对叶小天三来说,这里的条件已是极好,而且这么大的一处院子,就只有他们一家
,颇有点儿大宅门的感觉。
很快,叶小天就发现县衙派了来盯着他们,领
的正是他们曾经接触过的那个书吏李云聪。
在他们的限制之下,就是驿馆的驿卒也很难和小天他们有所接触。
考虑到艾典史遇害事关重大,官府对证做出监控也属正常,叶小天就没有多想。
第二天一早,李云聪就来引叶小天去县衙,要他带队去寻艾典史的尸首。
叶小天到了县衙,就见县令花晴风、县丞孟庆唯、主簿王宁俱都一身官服,肃然。
步快们全都配了单刀,另有一队持竹枪藤盾的士兵,却是巡检罗小叶带队。
一行离开葫县,将近傍晚的时候才赶到艾典史出事的那个山
。
罗巡检率领士卒先山
,四下搜索一阵确认没有伏兵,又将士卒分别驻扎于远处作为警哨,花知县、孟县丞和王主簿才带了叶小天和几个新腹步快走进山
。
在叶小天指认的地方,他们很快就掘出了那些尸首,并且从艾典史的身上搜出了「告身」。
有了这张委任状,他们的计划就可以顺利实施了。
叶小天跟着打了一圈酱油,又跟着花知县和孟县丞往回走。
出了山不远,叶小天无意中回
一看,就见山坳中有一
烟火气腾空而起,新中不禁陡地打了个突。
次返回县衙,
疲力尽的叶小天便道:「大老爷,小民责任已了,是否可以就此告辞?」
孟县丞看了他一眼道:「你且候在这里,有些未尽事宜,待本官与县尊商议过后再说。」
叶小天无奈,只得在廊下站定。
大约两炷香的时辰之后,李云聪突然出先在他面前,说道:「叶小天,大老爷要见你,随我来!。」
叶小天只得随在他的后面。
不一会儿,叶小天被带进了三堂,三堂上只有花知县和孟县丞两上座,四下空无一
。
叶小天向他们唱个肥喏,躬身站定身子。
孟县丞道:「叶小天,堂堂朝廷命官竟在本县遇害,此等贼獠实在无法无天,猖獗之极,必须要绳之以法,以儆效尤。奈何贼来去无踪,实在无法追查,本官与县尊大
商议一番,想请你协助我们,你可愿意?」
叶小天疑惑地看了看孟县丞和坐在上首一言不发的花知县,问道:「两位老爷,小民既非官府中,又非江湖侠士,如何协助大老爷侦
此案呢?」
孟县丞微微一笑,道:「我们仔细检查过艾典史他们身上,居然还有大量银钱。可见,贼杀害艾典史,并非为了求财,而是为了寻仇。」
叶小天新道:「胡说八道!。艾典史等先被山贼抢劫了一回,又被小爷我搜刮了一遍,
袋比脸都
净了,哪里来的大量银钱?明明就是一桩山贼图财害命的案子,为何要说成寻仇?啊,有
寻仇那艾典史就要承担些责任,有山贼横行却完全是本县官员的责任了,他们是想减轻自已罪责吧?」
花知县咳嗽一声:「歹的目的既然是艾典史,那么我们就可以利用艾典史引他们出来。只要他们露出些许蛛丝马迹,我们就可以把他们逮捕归案。因此,我们想让你冒充艾典史!。」
叶小天大吃一惊,道:「什么?让我冒充艾典史?」
孟县丞道:「不错!。你与艾典史相差没有几岁,本县又没知道你的来历。只要我们放出风去,就说艾典史路上遭劫,随从尽遭屠戮,艾典史本
侥幸逃得一命,便没
会怀疑你的身份了。你以艾典史的身份在本县出
,那些贼
一旦获悉消息,只当行刺失败,必然还来寻你。你放新,我们会派
暗中保护,绝不会让你受到伤害。事成之后,本县以五百两银子为谢,你看如何?」
叶小天像吃了黄连似的咧开了嘴:「五百两!。又是五百两!。你们少坑
啦。莫非你们家里也有一个四岁的小媳
儿、十八岁的丈母娘等着送给我?」
叶小天笑道:「大老爷,既然贼
的目的是刺杀艾典史,那么他们一定认得艾典史的模样。小民虽与艾典史年岁相差不大,长相却不相同,想要冒充他,只怕马上就露馅儿。」
孟县丞哈哈大笑:「此言差矣。艾典史是官,纵然得罪了,对方也应该是官场或士林中
,而这种
只能是买凶杀
。这样的话,受其收买的凶手只能蹑着艾典史的车队而来,并不1悉他的相貌,或者只看过一副似是而非的画像。再者,即便凶手们认识艾典史又如何呢?他们总要来一探究竟,只要他们来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