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一句,「一定要女医师啊!。」
正对医院大门的马路旁,馨姨顾忌避让着伤口,温温吞吞地挪到车门旁,伸手让我扶她。
「滴——滴——」
后边不耐烦按起了喇叭。
穿过后背,抄起腿弯,馨姨整个人突然被我打横抱起,快步赶往安排好的观察室。
一路上的人看见这个标准无比的公主抱,和我严肃的表情(实际上只是面无表情)纷纷让路。
「到了。」
我对着把脑袋埋在肩膀只露出一只耳朵的馨姨小声说道。
「嗯?。」
她晕晕乎乎地回应一声,面色酡红,脸热地快要将眼中的水雾蒸发,全身萎靡,几乎瘫软在怀里。
别是受伤发病了吧?。
心中和手中一紧,我慌忙推门,「陈医师,快打疫苗!。」
药品器具早已准备齐全,示意我将人放到水池前用肥皂洗净,陈医生仔细观察后,自我进门就提着的一口气放了下来,笑着说道:「别紧张,病人身上没有抓伤咬伤,不需要打疫苗,过来把擦伤处理下就好了……。」
馨姨就像个大号的布娃娃任人摆布,最后还涂上紫黑色的碘伏,配上散乱的发髻,破坏了温婉清丽气质的同时,平添一份妖冶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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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只要人美,怎么样都美。
「麻烦你了,陈医生。」
馨姨重新束发的间隙,我将之前事情的经过向陈医师讲述一遍,「真的没事吗?。那条狗怎么就突然冲人发疯啊?。」
「根据你的描述,那条精力旺盛的黑狗应该是到了发情期,病人身上有几种动物喜欢的花草香味,再加上病人恰巧也是,嗯……。」
「也是什么?。」
陈医师和蔼一笑,「也恰好比较激动,体香更加浓郁,比较吸引嗅觉灵敏的动物……。」
我似懂非懂告别了陈医师,前往缴费的途中,脚腕隐隐作痛,想来是最近疏于锻炼,受不了剧烈活动。
懈怠了啊……。
不知是不是所有的医院都喜欢招小姑娘,前台的小护士不是刚毕业就是在实习,按照陈医生给的单子拿完药后打印缴费单。
「小柔姐?。」
「小弟弟。」
她拿起单据唰唰写了几行,包括复印份一连盖了三个医院的大章。
「一份入库,一份上交就行了。」
她对着小姑娘说道,一边撕下最后一份给我。
「好的,主管。」
「厉害啊,这么快就成主管了……。」
算了算好像还没到四年。
「多亏了阮晴姐的照顾……。」
我举起手上不知道写了什么的单子,「不需要交钱?。」
「算是内部福利吧。」
我也不是什么迂腐的人,心安理得地接受。
接回馨姨,肩上已多了一条披肩遮住双臂的异色,秀发被重新盘起,条件所限无法像出门时那样精致,鬓角还垂下几缕,不但没有显得凌乱,反而多出一丝妩媚。
把人送回家,我让师傅返回医院,临时起意想重新参观一下阮晴一直待的地方。
四季秋海棠开得正盛,她的私人物品全都收在两个箱子里放在更衣室的角落,办公桌上空空荡荡。
按下电源,屏幕需要输入的密码,在第三次用姓名缩写和生日的组合试开,骤然出现的自画像让我愣在原位,呆呆地等待壁纸自动循环。
花丛的丽影,码头的晚霞;我在祖宅赤膊上身忙活时的汗如雨下,农田小路黄昏归来的轻松惬意;比赛赢取的金牌,运动会的奖状……。
简直成了我的展览馆。
我与阮晴的合影寥寥无几,最显眼的还是桥上的婚纱,那也是我唯一一次正装出镜,与洁白的她竟意外地相配,酷肖的眉眼看起来极具「夫妻相」。
傻乐了一会,去看她的箱子,其中一个装着她的衣物和用品,另一个装着我从小到大被老师奖励的小红花、成绩第一名的奖状,还有一份相册,很难见到的初中之前的回忆在其中一一出现,从相机被洗成照片再到开始泛黄褪色,那时的阮晴还留着长辫,更像乡间自由初绽的梨花,虽美于自然却总有蒙尘的遗憾,不似现在靓丽耀眼。
放下手中的回忆,我很好厚厚的一层书籍,有新有旧,最底下已经上了好些年头。
没想到翻开的第一本书扉页上,「母亲,是唯一能使死屈服的力量。」
看她在书中的标记,明明是讴歌无产阶级反抗精的作品,她的重点却总是那些温馨而正直的爱,当时二十来岁的年华更像是高尔基的外祖母般沉重、温暖、乐观。
最新的原版《飞鸟集》,即使英文水平不够,仍能认出她不久前的笔迹——LetlifebebeautifullikesummerflowersandDeathLikeAutumnLeaves(生如夏花之绚烂,死若秋叶之静美)。
她标注的散文诗总是很有韵味的,我经常幻想成为一个诗人,然而从来都没有耐心阅读那些即使非常优美的文字。
略过笔记,迭放着各式各样的证件,只认出少数如身份证、驾驶证、健康证、房产证、户口本,还有《***保障协议》、《第17周无创DNA检查诊疗记录》、《1号染色体替换群体的建立和应用》……。
「好了,小弟弟,姐姐要开始打扫了,这些东西你要带走吗?。」
「今天就算了……。」
转身来到走廊尽头,想到与馨姨缘起的MP3,折身回去取,门口敞开,电脑桌的抽屉被打开,还被拿出几本古朴的笔记本。
「等等!。」
翻开桌上的泛黄的纸张,排在第一页的还是张难得的上个世纪的彩色照片,与现在阮晴有八分相似的大姑娘态憔悴面色苍白地侧躺在病床,怀中的小婴孩睡得正欢,她眼中足以陷溺浩瀚宇宙的母爱已经穿越时间的长河透射而出。
「晚上的惊雷很大,可我一点都不怕,因为从生下他的那一刻起,我再不是独自一人。」
「这个小东西怎么这么丑啊……。婧姐说很快就会长开,可还是皱巴巴的好丑啊……。」
「就把曾经全都埋葬吧,以后一定要成为一个好妈妈,带他过上新的幸福生活。」
「阮晴,一定要看牢他,不能让他再离开了!。!。!。」
我彷佛看见那时青涩的她噘着嘴赌气般重重地一连点出三个感叹号。
虽然娟秀的字迹和少女如诗般的情怀令我会心一笑,可很快便被巨大的疑惑淹没。
「小弟弟,你来了啊……。」
面对我的充耳不闻,封雨柔强笑着再度出声,「雷宇……。」
见我毫无反应,她走上前伸手想要抽出我手中的日记本。
「小柔姐!。」
心慌意乱间我不禁提高了几分音量,安小雅被我的急切吓了一跳茫然不知所措,封雨柔则把手放下退后几步,皱眉直直盯着我。
「给这个小东西取什么名字呢?。打雷又下雨,雷雨?。雷宇?。」
我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