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便推说身子不便,连房门都没有出来过。
岑菁青放心不下,去后厢探望了两次,妹妹脸色苍白,柳眉紧蹙,好似忍受着无边的痛苦。
急切地追问几回,妹妹菁蓁才烫着小脸声若蚊吟的说是月事来,不注意喝了凉水导致严重痛经。
岑菁青这才略微放下心来,轻轻埋怨她两句不懂事,也顾不上今天是自己的大喜之,忙不迭地跑去厨房煮了姜汤红糖水端来给妹妹止痛。
而后,又恳切仔细地叮嘱她不要动,裹好被角保暖休息调养。
正事儿还得持,耽误不得,也就只好放下这
回前厅去了。
待姐姐前脚刚走,岑菁蓁顿时撩开棉被,将自己大腿和腹部软上密密麻麻的十几个竹夹子赶紧松开取下,夹子弹簧紧,夹上皮
果然痛出冷汗。
望了一眼姐姐离去的方向,岑菁蓁忽然露出一丝冷笑。
晚间,夫妻进了同房,相视对望,既羞涩又紧张。孤男寡即刻便要同床共枕,行周公之礼,
之初,既让
憧憬喜悦又着实芳心颤颤。
暧昧又尴尬的瞬间,忽闻敲门声响起,岑菁青一愣,家中除了夫妻俩,就只有父亲和妹妹了,今同房花烛之夜,夜
将寝,又会是谁来敲门?
房门打开,惊疑的是早先还躺在隔壁床上痛苦蹙眉的妹妹此刻竟然巧笑嫣然,如同没事一样手上端了一个木制托盘,其上放了两个白瓷酒杯和一把锡制酒壶。
“姐姐,姐夫,今晚是你们的同房花烛夜,小妹特意为你们备下了合卺酒,请你们连饮三个杯酒,从此百年好合,甜甜蜜蜜,早生贵子!”岑菁蓁连连祝福,遂尔语气一转,道:“今
小妹身子不适,没有参加你们的婚礼,在此一并赔罪了!”言罢,屈身福了一下,竟是学足了古时闺秀礼仪。
岑菁青闻言见状,险些感动得泪目,欣慰的暗叹妹妹终于成长懂事了,又止不住心疼恼怨,怪她不体恤自己的身体,明明不便下床,偏偏强称好汉过来“献宝”,依旧还是那个让担心牵挂的小丫
!
蔡仁杰也表示了感谢,岑菁青只好取了托盘上两只瓷杯,将其中一只递到丈夫手中。
无论如何,妹妹一番心意出于至诚,不能拂了她的面子。
岑菁蓁“嘻嘻”一笑,很是高兴满意,连忙取了锡壶为一对新斟满美酒,并送上祝词:“这第一杯合卺酒祝愿你们白
偕老,永结同心!”
岑菁青脸含羞,柔
似水的美眸偷偷看了丈夫一眼,玉手端杯前伸,呈
杯之状与丈夫双双喝
杯中烫温的酒
。
须臾,脸上生出酡红,不知是羞意盈盈还是酒气上涌?
“这第二杯酒,祝愿你们琴瑟和谐,永浴河!”岑菁蓁立时又提壶为二
斟满第二杯酒。
岑菁青与蔡仁杰相视含笑,又依循前例,饮了第二。
“那这第三杯,也是最后一杯,就祝福你们花好月圆,早生贵子!”岑菁蓁笑魇如花,斟满第三杯酒,语词吉祥美满,只是有意无意将“最后”二字咬得有点重。
岑菁青和丈夫都沉浸在幸福的喜悦中,哪里听得出分毫?又心甘愿地喝完第三杯。
岑菁蓁微微察看了二的面色和
,又故意东拉西扯拖延了一段时间,好似才突然想起时间不早,今夜良辰美景,夫妻本该云雨
浓。
收了白瓷酒杯,告退出门去了。玉足始才跨出,便闻听身后传来两声闷沉倒地的声响。
岑菁蓁嘴角掠上一抹古怪的笑容,眼似幽又热切,一端能映出太阳,另一端寒如玄冰。
翌清晨,气温有点低,进
秋时节,往年湖南这边都是较暖和的。
岑菁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醒过来还是感觉有些迷迷糊糊,记忆迟钝,整个身子都软软的,很是不好受。
怎么有些异样的感觉,好似不大对,房间的布置怎么突然变换了?明明昨天还贴着大红囍字的位置赫然变成了“庐山恋”的电影海报。大红色鸳鸯戏水的被褥也换成了
红色格子被面?
岑菁青惊魂未定,险些尖叫出声,脑子也一下清醒过来,又仔细环视了房间内景,突兀的发现自己居然孤身一躺在妹妹的床上,而且身上穿着的衣服也尽是妹妹的。
匪夷所思的变故,让摸不着
脑。昨晚好端端的同房花烛之夜,夫妻还对饮了合卺酒代表结为连理,比翼双飞,怎么就莫名其妙的在妹妹的床上苏醒,而且诡异的是丈夫和妹妹都不知所踪?
难道?她心中突然涌起一极其不好的预感,
脸“刷”地一下惨无血色,如同白纸一般。
为了求证心中猜测,虽然她极其不愿意相信会发生这样的事,脚步却还是不听使唤,跌跌撞撞往隔壁婚房走去。
上贴着大红囍字的房门并没有
上门闩,轻薄的内宅木门却让她仿佛使尽千钧之力,缓缓推开,当目光急切地扫到婚床上时,一颗芳心顿时沉到谷底,瞬间像被抽
了全身力气,软软的瘫坐在冰冷的地上,眼前天旋地转,脑子昏昏沉沉,弥漫在无边无际的绝望与悲凉中。
似乎闻听到了声响,床上相拥而眠的“新”也醒转过来。
“啊!小妹,你这是怎么啦?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昨天方拜过堂,算是“明媒正娶”的丈夫居然认不出自己,又等若在岑菁青鲜血淋漓的心上狠狠割了一刀。
目光又触及到床边自己昨天所穿的“喜服”,而如今堂而皇之的成了妹妹的行,她知道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民公园位于西侧的莲花池旁有一个亭子,如今正值
秋,莫说花朵,莲叶都已经枯萎凋谢,清清冷冷,游
亦是绝了踪迹。
此刻凉亭中面对面坐着一对年约二十上下的孪生姐妹,除了着装不同,面貌身材都仿佛一个模子里复刻出来的一样,难以分辨!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为什么?你要这样残忍地对待我,我可是你亲姐姐呀?”岑菁青凄声呐喊,泪眼婆娑。
“既然你是我的亲姐姐,为什么就不能让让我这个亲妹妹?打从娘胎出来,你们就狠心的把我送走,像丢弃一件旧衣服一样随意,那时候我可曾顾及过我的感受?”岑菁蓁亦是脸含霜,笼罩煞气,语气更是咄咄
,寸步不让。
岑菁青闻言苦极,兀自摇啜咽道:“不是的,不是的,当年父亲也被
无奈,走投无路了才出此下策,他心里何尝愿意这样做呢?”
“哼!被无奈?那我问你,为什么当年被
抱走的是我,而不是你呢?”岑菁蓁语含鄙夷的嘲讽道。
岑菁青如何还能辨驳?说这一切都是天意,不是你想的那样?比照妹妹偏激的格,说再多也是徒劳无益。
“蓁蓁,事到如今,生米已煮成1饭,既然你也中意仁杰,那姐姐退出,你你跟他好好过子,赡养父亲”
“这个我自然会做,不用你唠叨。但有一点我希望你知道,从今天开始,你我身份对调,你就是我,而我会继承岑家书香门第的衣钵!”岑菁蓁用冰冷的眼直视姐姐,斩钉截铁说出这句话。
岑菁青突然仰天惨笑,两行清泪如决堤之势,争先恐后的漫出眼眶。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左京之暮雨朝云65
徐琳说得舌燥,而我和李萱诗听得目瞪
呆。世间亲
居然如此薄凉,连我这个同病相怜的感同身受者也不禁为之蹙眉。
心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