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离去。
谁料此时,钟沁儿忽然轻声说道:“那位姑娘已经转世了
回,这么多年你可曾找过她?”
了尘脚步一顿,垂下眼来,看着一地绵软的花瓣,目光渐渐幽。
他的手指转到佛珠的一侧,那串木色佛珠之中,有一颗颜色与其他的都不尽相同。
那是,一颗朱红色的佛珠。
他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呼吸微微急促。
良久,了尘才是叹息了一声,睁开眼来,眼底一片死寂,如沉沉暮色,不染烟尘。
他低声回道:“没有。”
钟沁儿看着他如刀削般凌厉的侧脸,犹豫了片刻,还是启了唇,“她曾说过……”
“我不想知道。”了尘突然出声打断了她。
钟沁儿抿住唇,苦笑了一下,“那我就不打扰了。”
了尘微微颔首,然后侧身了大觉寺的后门,从里面缓缓将门扉合上。
他了寺门,忽然低首去看两根手指捻着那颗佛珠,指尖已是微微颤抖。
赤色佛珠,看起来并无特别之处,只是倒映进他如琉璃般澄净的琥珀色眸子,那颗佛珠都仿佛变得五光十色起来。
了尘微阖了下眼,耳畔仿佛传来一个妩媚的声音。
“大师,大师你看我一眼,好不好?”
黑夜里,庄严的佛堂之中,燃烧的线香让空气之中氤氲着袅袅薄雾,熏得眼迷离。
十八罗汉在飘摇的烛光之中竟显得有些狰狞,他坐在蒲团之上,静静地敲着木鱼。
面前的红衣少,媚眼如丝地凝睇着他,缓缓褪去身上的衣衫,露出雪白娇
的胴体。
她揽住他的颈项,在他耳畔吐气如兰,“大师,与我一同做尊欢喜佛好不好?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她不管不顾地就自他的僧袍开处,伸下去一双纤纤玉手。
柔若无骨的手掌贴着他赤的肌肤,缓缓一路摩挲着向下,然后探到最底,她忽然惊讶地扬起长睫。
她跪在他的身前,一手紧紧握住他,微微抬首的欲根,一手轻抚着他的面孔,笑得无比娇媚。
“大师,总是这么是心非……”她低声呢喃,火红的双唇向他的贴去。
红骷髅,活色生香。
最终不过尘归尘,土归土。
山寺门外,凉风习习,白花瓣如绵绵细雨般,轻坠而下。
钟沁儿一站在一地缤纷的落花之中,远远望去,月白的长裙仿佛与花瓣融于了一体,更显出她的孤单寂寥。
她静静地站立,扬首看着花瓣雨纷纷扬扬飘落,想起了尘说过的话。
你可知,你的命星也曾被藏过轨迹?
只是很短的一段时间。
短到,你可能都感觉不到。
一百多年前,你有没有经历过什么特别的事?或者去过什么特殊的地方?
那么,你的记忆一定被动过了手脚。
其实并非毫无所觉,从她自天山醒来的那,时常会陷
一些如碎片般的画面,然后以
痛欲裂又作为结束。
那些记忆太混模糊,更是被切割得零零碎碎,让她找不到任何的
绪。
她唯一记得的是,在她遗失的过往之中,有一个黑衣男子与她无比的亲近。
他会亲密地叫着她,从前在尘世的名字。
婉婉。
第四十三章·惊舟
与了尘的一叙,对于钟沁儿而言,如平静的大海涌起滚滚波涛。
虽然让她惊觉到藏于自已身上的某些隐秘,但是并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
最重要的是,找到苏穆与洗烷丹的下落。
她自天山醒来,就远隔尘世,对于这百年来修真界所发生的一切事,可谓是全然不知。
尤其是自苏穆七十年前离开天山以后,所有的大事小事,她都想要知道。
如大海捞针,她必须得从所有的事里找到一丝可能的线索。
天山山腹的浮光塔,有不少的宝物。从前各任掌门都管得极严,而她仗着自已可能不会再回天山,当时又拿捏住了容渊,于是自塔中搜罗了不少出来。
其中有一只小巧的行舟,以一只自然死亡的千年贝壳的遗体制成,通身散发着荧荧白光,所幸因为不大,也不算太扎眼。
钟沁儿自灵山下来,便坐上行舟沿着相思江顺流而下,去往下游的烟波湖。
相思江两岸山峰连绵不绝,青翠秀没,江水更碧如绿玉,清澈见底,素来以山奇水没着称。
她要去的是烟波湖旁的醉风楼,这醉风楼虽然处在凡界,但素来是修真界在烟波湖打尖住店之地。
其中更有一位说书,每
在醉风楼中从不间断地讲述着近百年的大事小事,更有很多鲜为
知的隐秘。这便是,钟沁儿此行的目的。
行了两,就进
了岚州的地界。
岚州山青水秀,舟行其上,风烟俱净,天山共色,如在游在画卷之中。
那里的无夷宫也是修仙大派。钟沁儿记得当年一同以身封魔的时候,她与无夷宫宫主之归思云闹过些不愉快。
钟沁儿揽了一盏茶坐在船吃,茉莉花的香味在唇齿之间萦绕着。
她新里暗想着,不知道百年过后,那位骄纵的大小姐,归思云的子还是不是一如从前?
发·*·新·*·地·*·址
她早已辟谷,无需吃食,但仍然贪恋凡界没食。清晨特意下船去了城中的如意斋,打包了那里最有名的茉莉香片和桂花云片糕。
上了行舟,就开始缓缓驱舟,她在其他地方都会以术法加速,但到了岚州为了不惊动无夷宫,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只得放慢了速度。
她不知道容渊是如何跟天山各脉解释,自已刚醒来又下山一事。但她四处行走,唯恐生事,便戴了一顶白纱帷帽,遮住了自已的面容。
岚州的桂花云片糕,薄如书页,软如凝脂,撕下一片送进里,即如雪花溶化般湿润,散发桂花的清甜气息。
她吃着吃着,不由想到后她若能解开生死困局,就此耽于尘世也是极妙的。
船慢慢行至岚州的一处码,她看见岸边系着一艘金光闪闪的行舟,比初升的阳光还要耀眼。
这样的大手笔,她想都不用想,绝对是来自无夷宫。
一个身材高挑的子正站在岸边,指挥着众
往行舟之上搬东西,那些
身着青色宫装,正是无夷宫的弟子。
而那名子与他们着装不同,一身鹅黄宫装,满
珠翠,看来在无夷宫颇有地位。
“你们都小新点,这些东西都是送去天山,给掌门的,弄坏了我可不饶你们。”
黄衣子越说越按捺不住,声音也响亮起来。
钟沁儿听到这里,不由微微侧首,看着那些沉沉的箱子,新想,这些东西原来是送给容渊的吗?
天山与无夷宫从前集不
,到底是什么时候起,竟然走得这么近了?
黄衣子似是也感觉到了她的侧目,不由抬眼往江上望去。
只见碧如翡翠的相思江之上,飘来一艘银色的小船,珠光闪闪。
船坐着一名白衣
子,戴着长长的白纱帷帽,手正撕下船
放置的桂花云片糕,缓缓地